第 73 章 073(1 / 2)

唐詩都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麼睡著的。

等她醒來發現外麵已經亮了,而她躺在天衡帝的龍床上。

唐詩蹭地坐了起來,環顧四周,門關著,屋內隻有她一個人。

【瓜瓜,現在幾點了?我怎麼會跑到狗皇帝的龍床上?】

她明明坐在桌子邊靠著牆壁打盹。

瓜瓜:【巳時整,快下早朝了。】

【昨晚亥時末皇帝把你抱上床的。】

亥時末是幾點來著?唐詩想了好一會兒才換算出差不多是晚上十一點。哎,想當初她也是熬夜十級選手啊,現在還不到十一點就熬不住了,習慣的力量真可怕。

唐詩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你怎麼不叫醒我?】

瓜瓜很冤:【宿主,我叫了你三遍,你自己睡得太死了。然後狗皇帝就把你放到了床上,你知道的,我看不見被屏蔽了,也沒法繼續叫你了。】

唐詩嚇了一跳:【所以你也不知道狗皇帝抱我上床之後發生了什麼?他不會占了我便宜吧?】

唐詩趕緊低頭看自己的衣服,還好,完完整整地穿在身上,看來狗皇帝還挺老實的。

瓜瓜:【他抱你上床的時候很規矩,後麵我就不知道了。】

唐詩已經確定什麼都沒發生了,她擺了擺手:【那個……周才人呢,她什麼時候走的?】

提起周才人,唐詩的心情還有點一言難儘。

瓜瓜:【皇帝起來去上早朝的時候才走。現在宮裡都知道周才人昨晚侍寢,動靜鬨得特彆大。燕嬪氣瘋了,摔了好多東西,倒是淑妃和李昭容很奇怪,兩人似乎很心疼周才人,帶了不少補品,相邀一起去探望周才人,這不,已經快到臨華殿了。】

哇塞,有好戲看。

唐詩來了精神:【她們這是要去扯頭花還是先去打探打探敵情啊。】

平時也沒看她們跟周才人關係有多要好啊,唐詩才不相信她們倆是真心去探望周才人呢。

正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這宮裡以前大家都不受寵也就算了,如今周才人獨自受寵,她們倆心裡能沒點想法?

瓜瓜的回答出乎意料:【不知道,她們倆沒能進臨華殿,因為殿外有太監守著,說周才人昨晚受累了,皇帝吩咐不許任何人去打擾她休息。】

可不是太累,喊那麼久,嗓子恐怕都喊啞了,也真是難為周才人了。

要不是昨晚她也在場,唐詩就信了這些鬼話。

【狗皇帝到底想乾什麼?他這不是把周才人架在火上烤嗎?】

他這樣高調地賞賜、“寵幸”、體貼周才人,宮裡的惡意都會往周才人那邊湧。

安嬪就是最顯著的例子。

瓜瓜:【不清楚,東來公公來了。】

唐詩連忙坐直,下一刻,東來推開了房門,手裡還提著一個食盒,笑眯眯地對唐詩說:“娘娘醒了?皇上讓奴才給您準備了你最喜歡的小米南瓜粥、鮮肉包子、小碗溜

雞絲、素炒白菜。今日還送了些新鮮的紅杏,皇上素來知道您喜歡吃這些水果,也讓奴才送了一碟過來。”

唐詩懵了:“打住,師傅,你這樣我不習慣。”

昨天還小俞呢,今天就變成娘娘了,東來公公你變臉有點快啊。

東來笑嗬嗬地看著唐詩:“娘娘還沒照鏡子吧?奴才將洗漱的水和銅鏡帶進來。委屈娘娘了,現在還不能讓人知道您昨晚夜宿皇上寢宮。”

彆說得她跟狗皇帝有一腿似的,他們很清白好不好。

可惜唐詩還來不及澄清,東來便屁顛顛地出去了,很快端來一盆溫水,一麵銅鏡,還有漱口杯子刷牙子,一應俱全,而且不假手於他人。

唐詩這才發現自己臉上的麵具已經被取了下來,露出了她本來的麵目。

“東來公公,我的麵具呢?不讓我戴,那我一會兒是不是可以回昭華殿了?”唐詩竊喜,雖然在承乾宮除了狗皇帝也沒人使喚她,她過得挺逍遙自在的,但到底還是自己的草窩窩更舒適啊。

東來搖頭:“娘娘,未免有人識破您的身份,今日有人代替您上朝,晚些時候麵具就會給您送過來。在麵具送來之前,娘娘切莫出皇上的寢宮。”

這還要她繼續打工啊,唐詩失望地垮下了嘴。

東來裝作沒看見,恭敬地說:“娘娘慢慢用膳,奴才就在外麵,有什麼需要喚奴才一聲。”

說完趕緊退了出去。

唐詩洗漱完,吃完了東西又等了一會兒,東來將麵具和新的衣服送了過來,等唐詩換好,他說道:“皇上在禦書房等您。”

放了半天假又要去上班了,這就不能完完整整放一天假嗎?她耳朵昨晚可遭罪了,能不能算個工傷啥的啊?

唐詩磨磨蹭蹭地進了禦書房,頓時被天衡帝的樣子給嚇到了。

隻不過一晚上沒見,天衡帝左邊眼睛上方就多了一道半截手指長的疤。而且這傷疤剛結痂,很新鮮,估摸著就是這一兩天弄的。

唐詩心裡閃過很不好的預感:【瓜瓜,咋回事?隻過了一個晚上,狗皇帝怎麼破相了?】

瓜瓜還沒回答,天衡帝先放下了朱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今天早朝,大臣們都盯著朕的臉看,小俞你也盯著看,莫非朕的臉上有什麼東西?”

唐詩瘋狂搖頭:“沒,沒,什麼都沒。”

“是嗎?”天衡帝抬手摸了摸那道疤,“他們都說是周才人給朕撓的,小俞你怎麼看?”

不想看,不知道,沒興趣!

唐詩很想這麼說,但彆人不知道,她很清楚,昨晚周才人距皇帝遠著呢,根本不可能撓他。要真有什麼罪魁禍首,隻怕是她自己。

【瓜瓜,昨晚我是不是把狗皇帝給撓了?】

瓜瓜:【不知道,床上我被屏蔽了,看不到啊。不過……昨晚淩晨的時候,你把他踢下床了。】

唐詩差點嗆到,又羞又惱:【臭瓜瓜,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早說?】

要知道這麼尷尬,

她今天說什麼也要找借口不來禦書房,躲皇帝躲得遠遠的。

天衡帝看著她羞得不敢看自己的樣子,倍覺好笑:“這就是睡相很好,不打呼嚕不踢人?”

把她昨晚對周才人的話原封不動地還回來了。

唐詩的臉一下子燒了起來,滾燙滾燙的。她惱羞成怒:“我……小的以前就這樣啊,再說了小的一個人睡一直是這樣,誰知道昨晚……小的有罪,皇上罰我吧。”

最後她想起了皇帝的身份,趕緊改了口。

天衡帝看著她炸毛,一副你想怎麼罰怎麼罰的模樣,又好笑又無奈:“朕被撓破了相,還被朝臣們笑話了一通,淪為他們今日的笑料,朕都沒生氣,你這麼生氣做什麼?”

這話端是曖昧,唐詩的心跳頓時漏了一拍,臉上的紅霞不減反增。

就在她心跳如雷,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時,廣全的聲音及時地打破了殿內異樣的氣氛:“皇上,洪國公和關尚書求見,說有極為重要的事稟告。”

這兩個人突然一起攜手進宮,肯定有事,天衡帝正色道:“讓他們進來。”

隨後又丟了一堆奏折給唐詩:“替朕看看這些,要是有遺漏的,你替朕戳個印子。”

唐詩鬆了口氣,趕緊翻開,還是哪些各地送來的沒什麼正事、刷存在感的奏折。

崖州知府說龍眼、芒果熟了,想進貢一些給皇帝品嘗品嘗,吉州知府說想進京給太後賀壽,請天衡帝批準……

天衡帝的批複就更簡單了,他對崖州知府說“吃過”,對吉州知府說“不用”。

全是短短兩三個字的批複,足見天衡帝有多不想理這群無聊的人。

等看了六七本,下麵的奏折沒有批閱。唐詩看了一眼眼前的紅色印泥,還有雕刻著“不用”、“準了”、“不許”、“免了”、“知道了”等這類字樣的玉塊,撿了一塊沾了點印泥,往奏折上一按“免了”兩個字就出現了。

這麼批奏折,效率倒是挺高的。她眼前這些全是各地拍馬溜須的奏折,有些實在沒內容可寫,連昨天下了雨,今天吃了一隻雞都拿來湊字數了。

也難怪天衡帝沒耐心,丟給她按印子。

唐詩按了幾本,洪國公和關潮就進來了。

聽到兩人行禮的聲音,唐詩抬頭悄悄瞅了一眼,就看到關潮一臉凝重,洪國公老眼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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