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CH.19 想吻他(2 / 2)

男主的第9任 童柯 19885 字 9個月前

聽到柏宴的喊聲,洛嘉像個遲鈍的鐘擺,一點點地轉過頭。

果然看到金閻羅那張笑臉,不是吧,也太能找地方了吧。

金主任看到柏宴,怒色頓了頓。

他深吸了一口氣,再看洛嘉那張臉,這張臉絕對見過很多次了,好像每次都有柏宴在旁邊!

金主任皮笑肉不笑:“你們這次又是一起的?”

要不是柏宴厭同的名聲傳得到處都是,連老師都有所耳聞,他還以為這兩人有點不單純。

柏宴走到洛嘉旁邊,把洛嘉掉下的書包撿了起來,聲音不急不緩:“不是,我硬拉著他的。”

金主任:“……”還挺有擔當。

看柏宴將書包拍拍灰,遞給同伴。

怎麼,你還挺驕傲啊?

此時,遠處打了早自習的鈴。

洛嘉閉上了眼,果然,他就不該乾壞事。

洛嘉怕身邊人把主任氣出個好歹來,拉了拉柏宴的衣角。

洛嘉有點擔憂老金的發際線,看看自從開學後,金主任頭上的條紋碼又少了好幾條。

洛嘉:“金主任,我們認罰。”

柏宴看了眼被拉的衣角,嘴唇動了動,沒說話。

金主任看柏宴沒反對,對這位也不好重罰。

正好兩個升旗手請了病假,臨時找不到人,道:“今天晨會的升旗手,就你們去吧。”

升旗手,往往都是由形象好的同學擔當。

晨會開始時,前排的人看到站在升旗台上的柏宴,還有旁邊一臉微笑的金主任,引起了小小騷動。

金主任笑得和善,好好看看連柏宴都要受罰,你們這群小崽子還不給我乖點!

“哇靠,有生之年看到我們宴哥居然屈服在金閻羅的淫/威下!”

“柏神穿儀仗隊的衣服好帥啊,我可以看一整年不帶累的!”

“好像昨天不是他們倆吧,看起來真的很配耶,他們該不會做了什麼被抓到吧?”

“YY小聲點,可彆傳到柏神耳朵裡。”

“彆提了,我又想到被禁言的三天三夜。”

.

明天就是周六,班上同學的情緒高漲了不少。

十一班的同學也跑了過來,就這次兩個班級彙合,去哪裡吃飯討論了起來。

他們打算先看電影,再決定吃飯地點。

洛嘉將做的甄選題送到老胡的辦公室,回來就看到班長劉項波等人圍著艾瓊幾個女生在討論看什麼電影。

艾瓊翻了翻近期上映的目錄。

她忽然眼睛亮了起來,指著其中一部:“就這個,我看評價不錯!還是我男神演的,肯定質量有保證!”

“男神,是說宋驍北?”

聽到這個名字,洛嘉看了過去。

宋驍北,準確的說前世叫洛驍北,這就是他爸的名字。

隻是這輩子隨著951一頓操作猛如虎,連姓都改了。

被艾瓊一句話引起了話題,女生們七嘴八舌地聊了起來。

“除了他還有誰?吊打一片流量,他出道將近三十年,國際認證的影帝就不說了,那張臉就像喝了防腐劑一樣!

“他不但是我永遠的牆頭,還是我媽的牆頭!”

“他真的,我哭死,古裝男神舍他其誰!”

“他之前客串過的仙俠劇的仙尊你們看了嗎?”

“看了看了,他一出場,我就想跪下喊尊上!他就適合演這種修無情道的仙尊,冷漠無情!殺伐果決!”

洛嘉拿筆的動作頓了頓,他看了眼平時老神在在的艾瓊居然有點花癡的跡象。

要不要告訴她,她的不老男神,其實是個猴子派來的逗比?

算了,太殘忍了。

真相往往是如此經不起滄桑的現實錘煉。

電影就在女生們一致的表決下,決定看宋驍北新上映的那部。

但說到去哪裡吃飯,意見就有各種各樣的,有要鐵板燒的,要壽司的,要火鍋的,什麼都有。

十一班的同學聽得頭都大了,眼看他們有沒完沒了的架勢,再給他們說下去,黃花菜都要涼了。

“去南庭國際頂樓的旋轉餐廳,自助餐,要啥有啥!”

這個提議倒是不錯,南庭國際是南清市唯一的六星級酒店,裡麵的自助餐種類很豐富,食材也都是請星級大廚烹飪的。

最後一節課要開始了,十一班學委臨走前,他想起南庭國際好像是柏家的產業,問:“柏宴,明天去的話,可以打個折扣嗎?”

柏宴:“行。”

柏宴還在用筆戳洛嘉的背,他的修正帶掉到洛嘉腳邊,正在讓小朋友給自己撿。

洛嘉被騷擾得火氣有點大,撿起來狠狠拍下:“今天第三次了,你要不要給你的修正帶綁個固定位置,不然我會以為它有多動症!”

不就是讓他去當升旗手,穿了彆人穿過的儀仗裝嗎。

這死潔癖,今天就不打算放過我。

“好主意,那綁什麼好?”

“我看綁你身上就挺好。”

“你是想往我身上撿?”

“……”

柏宴偶爾的惡趣味。

好感值高的時候,愛逗人。

呂衛陽都看得樂死了,他就沒見過柏宴這麼不值錢的樣子。

但他又不敢大聲笑,怕到時候被回過味來的某人搞得笑不出來。

忍得太痛苦,他隻能快速跑出去大笑三聲。他打算去三班找章丹鳴釋放壓力,不能隻有他一個抓心撓肝。

聽到十一班厚顏無恥要折扣,劉項波抱著手:“你們真是會選地方,該不會早就瞄準我們宴哥了吧。”

十一班學委絲毫不怕:“這怎麼了,這叫合理使用同學權力。大家都這麼熟了,給我們打個折說得過去吧?”

“誰和你們熟!”

周五最後一節是美術課,原本到了高三,美術課是被取消的。

但越明中學為了彰顯學校的多元化,在前年開設了美術班作為試驗田,發現效果很不錯,第一年又開了。

就這樣,高一和高一都有美術特長班,聽說美女還不少,偏偏就高三沒有。

高三的好幾個班級裡都有些叛逆的刺頭,鬨了起來,就這樣美術課又恢複了。有時候還能借用學弟學妹們的美術教室,今天這堂就是可以去高一的美術班教室。

美術老師今天讓同學們找個同學來當模特,反正也不是正式的課,畫靜物素描他們肯定要叫無聊,那就找個熟悉的同學畫。

果然這個提議,讓大家活躍了好幾個百分點。

模特可以互相推舉,邱涼立刻舉手:“我推薦宋恩霖!”

畫不了女神,就畫女神的崽!

陸陸續續的,大家都同意了。

洛嘉對這個倒沒什麼所謂,他坐到了中間高台的模特椅子上。

教室裡很快就響起了鉛筆與畫紙摩擦後,唰唰的聲音。

洛嘉就算不看,都知道有些人的畫一言難儘,這一眼望下去,就有幾個同學在互相取笑。

洛嘉麵無表情的想。

我就當偶爾為藝術犧牲下吧。

慢慢的,一道視線漸漸讓洛嘉有些無法忽視,就像臉上的每一寸被慢條斯理地舔舐過。

洛嘉看過去,一觸即離,一種淡淡的酥麻騰地從尾椎骨竄了上來,引得身體微微戰栗。

柏宴畫得很專注,他一旦認真的時候,再也沒剛才半分調侃的模樣。

他握著筆,先打了輪廓,隔空量了各個五官的比例,才開始一步步細化。

從洛嘉的頭發慢慢畫到眼睛、鼻梁,再到殷紅的唇。

那唇有些軟,嬌嫩脆弱,看上去像在等待人的采擷。

越是細化,沒由來的煩躁染上心頭。

也不知過了多久,柏宴倏然站起來,走出了教室門。

眾人看著柏宴突然出去,討論了幾句。

不過柏宴這麼肆意妄為也不是一次兩次,很快教室內又響起了作畫聲。

最後這節美術課,洛嘉看了不下一十幅奇奇怪怪他的畫像。

如果這些不是平時關係還不錯的同學,他真的懷疑是仇家,不然怎麼能醜得各不相同。

有的同學還自我感覺良好,熱情地讓洛嘉回家裱起來。

裱起來乾什麼,讓我晚上起夜時嚇一跳嗎?

洛嘉表示自己無福消受,逃也似的跑了。

回到教室,洛嘉才發現他的校徽掉了。

他想了想應該是剛才拒絕畫的時候蹭掉的,那多半還在美術教室。

洛嘉回到美術教室,找到校徽後,原本打算離開,但他路過了柏宴的畫架。

當時柏宴畫了一半,但沒拿走畫作。

他有點好奇畫了什麼。

看過去,上麵居然隻是很簡單的幾筆線條。

洛嘉的嘴角抽了抽,看柏宴那麼認真,還以為畫了什麼曠世巨作。

小羊觀察入微:[宿主,這張下麵好像還有一張。]

洛嘉還沒注意到,一看果然厚度不對。

洛嘉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有點緊張了起來,他準備掀開時,走廊裡傳來對話聲。

是美術老師的聲音。

“柏宴,你真的不想參加這次的全國高中生美術大賽嗎,老師覺得你很有天賦。”

“我高三了,課業繁重,機會還是留給學弟學妹吧。”

課業繁重這幾個字被柏宴說出來,總透著一種嘀笑皆非的感覺。

洛嘉對自己剛才的衝動行為,有點心虛。

再說上課時被那人盯了很久,就算知道隻是畫畫,但洛嘉就是暫時不太想見柏宴。

他左右一陣張望,發現美術教室根本沒躲的地方,怎麼連個櫃子都沒有?

但這裡的窗簾很長,長到沒過腳,洛嘉想也不想,就鑽了進去。

他在心裡暗暗祈禱,柏宴拿了東西就快點走吧。

柏宴與老師告彆後,進了美術教室。

他不是半途而廢的性子,決定還是把那張畫了一半的素描帶走,以後有時間再補全。

況且他不希望洛嘉的肖像畫被隨意處理。

不過剛取下畫,柏宴聽到了走廊上一群人的聲音。

“我剛才還看到老師拉著柏神說話!”

“他就是我的靈感,放過他還能找到一樣的臉嗎?不能!!”

“他應該沒那麼快走吧,這次一定要說服他加入美術社!”

柏宴不想碰到她們,他嫌麻煩。

這些學藝術的,他懷疑是不是都有點偏執在身上?

那種對藝術的狂熱,他是無法理解的。

雖然不理解,但不否認這群人的學習態度。

柏宴向來尊重對專業態度認真的人,所以拒絕起來也不會那麼狠絕。

不想多惹事端。

柏宴看了看周圍,發現了有些長的窗簾。

窗簾嘩啦拉開。

“!”

“!!”

柏宴一愣,沒想到還有人。

四目相對。

洛嘉硬生生扯出一個笑容,指了指自己衣服上的校徽,目光短暫交流。

柏宴:你在這玩躲貓貓?

洛嘉:路過,順便撿個校徽,看看風景。

就是怎麼解釋,都有點奇怪。

就說他為什麼要躲啊!?這不是更解釋不清了嗎。

柏宴望著他,琥珀色的眼眸在漫天夕陽中,像是一團深不見底的旋渦。

砰砰。

洛嘉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外麵的藝術生走了進來,她們正在說話。

柏宴做了個噓的手勢。

狹窄的簾子後方,感覺來了柏宴後,空氣越發逼仄。

洛嘉點點頭,也不敢動,緊張地舔下乾燥的唇。

柏宴神色一頓,視線緩緩落在濕潤的唇上。

狹窄的空間,好像滋生出更多細碎的熱意。

夕陽像是女神的紗衣落在洛嘉身後,渡上了一層薄薄的金光,洛嘉不太敢看柏宴,所以全副精神地關注著教室內的對話。

柏宴原本已經遺忘課堂上的一切,但洛嘉簡單的一個動作,之前刻意忘記的畫麵再次浮上來。

他用筆仔細描摹過的唇。

有個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的妄念,原本被死死壓製著,突然某一刻,毫無預警地衝出枷鎖。

這道雷穿過重重迷霧,劈向柏宴的靈魂深處。

我想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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