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什麼家?五條悟的家不是在東京嗎?
神田詩織狐疑看他兩眼。五條悟趴在桌麵上,鏡架壓出一點紅色的印痕。他看起來好像那種故事裡服了不老丸的妖怪,銀發蓬鬆,睫毛雪白濃密,側臉被擠得鼓起一點頰肉。
二十八歲的大男人,做起這個動作來時竟還隱隱有些孩子氣,跟十七八的少年似的。
神田詩織挪開一點臉。
“你家不是在東京嗎?”
躲避目光的小動作精準被六眼捕捉。
他抬手,把她轉過去的臉又重新擺正了:“在這裡重新買了一棟。”
神田詩織呆住了。
“你、你在這裡有房產?”她睜大眼。
五條悟懶洋洋的,不以為然:“沒啊。昨天聯係,早上剛成交。裝修都是新的,直接拎包入住就行。”
“……”世界上有錢人這麼多,為什麼不能多她一個?
她羨慕得嗓子都在冒火。
五條悟見狀,輕笑一聲,藍眼睛亮閃閃的:“和我去登記,全部家產都是你的。”
“……”
嗬,區區金錢,以為這樣就能輕易腐蝕她的心智嗎?
神田詩織咕咚咽口口水,抹抹嘴巴——很好,沒有流下羨慕的眼淚。她顫巍巍伸手,把墨鏡往上一抬,擋住那雙粼粼若大海的漂亮眼睛,這才感覺岌岌可危的心智又重新堅定下來。
“我才不是那麼膚淺的人。”她鄭重重申。
五條悟慢悠悠拉下墨鏡,唇角微挑:“是喔,太太才不是那麼膚淺的人。”頓了一下,他又笑著報出一連串的數字與住址。
神田詩織把他的墨鏡重新抬上去,警惕:“什麼?”
五條悟不厭其煩地再把墨鏡拉下來:“是人家的財產啦。”
少女呆了一下,慢慢張大嘴巴。
她知道五條悟有錢,但沒想到這麼有錢。
她默了默,想要將墨鏡再度往上抬,五條悟卻出手扣住她腕骨,不肯再讓她擋住自己的眼睛了。
“現在登記的話,還附贈一個超級純情帥氣的白發大帥哥喔。”得意洋洋的口氣,十分殷切的推銷。
顧客小姐擦擦口水,掙紮著婉拒:“我、我才不是那麼膚淺的人。”
五條悟徐徐挑眉。
他知道小騙子的薄弱點。
花心顏控又貪財,像貪心囤著鬆果的花栗鼠,一個勁兒地隻知道把東西往懷裡攬。明明已經有一顆很大很飽滿的鬆果了,眼睛卻還瞟著另一顆大鬆果,猶猶豫豫糾糾纏纏,始終下不了決心放手。
想到這,他不禁又氣得有點牙根癢。
小騙子卻好像察覺到了他心情的變化,稍微挪遠了一點距離,很有危機感地豎起課本,擋在兩人中間。
五條悟這下是真的磨牙了。
沒良心的小家夥。
他拍倒課本,捏了下小騙子的臉,把小騙子捏得兩頰扁扁的,
才感覺稍微平靜一點。
小騙子小嘴一張(),臉色憤憤正準備抗議?[((),五條悟話鋒一轉,摸出手機,挑出早已準備好的高檔甜品店照片。
“我想吃這個。陪我吧?”
果然。
她眼睛立馬亮了起來,吞了下口水,注意力被成功轉移。
……
午餐是五條悟請客。
請了一家很有名又很貴的甜品店。
神田詩織吃得肚子圓圓,很滿足地拍拍小肚皮。五條悟結完賬,把剩下沒動過的甜品打包了推到她麵前。
神田詩織滿臉幸福地接過。
趁方才的空隙,她也想過了五條悟的提議。
她自己看不到咒力核心的具體狀態,如果要鍛煉的話,讓六眼幫忙看著或許更有效一點。
在寢室鍛煉咒力,想想也不太方便。
她決定以後下課去五條悟家裡,鍛煉完再回寢室。
把計劃跟五條悟一說,白發男人摸摸下巴,臉上不知為何有點可惜。
“不、我還以為你能直接留……”
留什麼?
神田詩織狐疑看他。
五條悟跟她對視一會,笑了笑,拍拍她的腦袋,口吻輕鬆:“算了,總有機會。”
從甜品店出來時,五條悟去上廁所,她接到了媽媽的電話。
手機這端響起媽媽遲疑的聲音:“詩織,你房裡……你什麼時候買了這麼多東西?”
神田詩織疑惑“嗯嗯?”兩聲,沒聽明白。
媽媽緊隨著給她發來了照片。
她打開照片一看,發現房間還是她的房間,寫字台上卻堆滿了各種她眼熟的咒具,花重金購置來的玩偶們可憐兮兮地被擠在角落,搖搖欲墜。
她雙指放大仔細觀察。
是她在四周目裡收集來的咒具。
魔女秘寶也在其中。
神田詩織頓時傻住了。
這、這也是遊戲融合導致的嗎?她儲存的咒具來到了現實。
還有那個秘寶……被無數術師眼紅爭奪的小聖杯就這樣大咧咧放在她的房間裡,沒有任何保護。
最重要的是,她現在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可憐小菜雞。
菜菜的、弱弱的。根本沒有辦法保護好這些咒具。
怎麼辦呢……?
她感到慌慌的。
正思考時,她看見了五條悟往這走來的身影。
男人銀發惹眼,身量高挑。精致漂亮的長相讓他即使戴著棒球帽與墨鏡,也依然是人群中最出挑的那一個。
有女生紅著臉攔下了他。
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五條悟懶洋洋地指了指她在的方向,神田詩織看見那個女生回頭看了自己一眼,麵露歉意地做了個道歉的手勢,然後捂臉尷尬跑走。
她悄悄轉了下眼珠,覺得那些咒具似乎有救了。
雖然她現在是小菜雞,但她的隊友不是。
() 她可以委托五條悟代為保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