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罐啤酒而已啦。哪知道她這麼不經喝。”
五條悟把小家夥從家入硝子身上扒下來,她不肯,奮力揮舞著手臂抵抗,嘴裡嗚嗚咽咽:
“硝子要被抓進動物園了。怎麼辦啊,偷熊貓犯法嗎?好像犯法啊。我是東京三好市民,不能犯法的。硝子,我可憐的熊貓,我會天天買門票來看你的。”
“……”
家入硝子哭笑不得。
五條悟強行把她按在座位上,沒多久,庵歌姬來了。
神田詩織又唰的一下,直挺挺站起來了。
庵歌姬是剛剛處理好工作,從京都趕來的,因而形色匆匆。看到失蹤十年之久的學妹好端端地出現在麵前,她忍不住百感交集。
神田詩織又撲了上來,握住庵歌姬的手,說:“歌姬學姐,好久不見了。”
庵歌姬跟著感慨:“是啊。都過去十年了。”
大晦日那晚,詩織消失得悄無聲息,一行人把高專翻遍了也沒找到,把他們擔心壞了。
神田詩織嗚嗚咽咽:“是啊是啊。學姐,你過得還好嗎?還在喝那個更年期的口服液嗎?你年紀小……哦你年紀大,你就讓讓悟吧。”
“……”
庵歌姬表情漸漸塌陷。
五條悟肩膀抖動,在一旁幸災樂禍地悶笑。
落後一步的冥冥聽見兩人的談話,撩起額前麻花長辮:“你嘴巴真甜。”
聽見誇獎,神田詩織有點不好意思。她謙虛地商業互吹:“哪裡哪裡,你嘴巴也很硬。”
冥冥笑了一下。
七海建人是倒數第二個來的。
他就職在金融公司,連日的996加班讓他麵色有點疲倦。他穿著商務人士必備的銀灰西裝,手裡捏著方才路口被強行加塞的保險傳單,進來看見許久未見的學姐,淡淡點頭:
“好久不見。”
神田詩織看看他。
揉揉眼,再看看他身上的西裝,他手上的保險傳單。
她撲過去,握住七海建人的手,嗚咽得更大聲了。
“七海海,我可憐的七海海。你怎麼成賣保險的了!現在保險很不好做吧?”
看著兩人握著的手,這下五條悟笑不出來了。
“……”
七海建人一絲不苟的表情逐漸破裂。
五條悟黑著臉走過來,很不客氣地拍掉兩個人牽著的手,再拎著小騙子的衣領往後提溜,聲音發沉:
“說話就說話,彆動手動腳。”
夏油傑把她重新按在了椅子上。
灰原雄姍姍來遲。
眼看詩織又要不安分地從位子上起來,夏油傑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那張號稱社恐的嘴巴,俯身,在她耳邊無奈道:
“消停點吧。”
她“唔唔”兩聲,看起來非常不服氣。
夏油傑沒了辦法,隻好隨手從桌上的果盤裡拿出一
顆草莓塞進她嘴巴。
她嚼嚼嚼,總算安靜下來。
一頓飯,吃得雞飛狗跳。
散了場,兩個最強送神田詩織回酒店。
她走走停停,夜晚有點涼,她卻感受不到。因為酒精的作用,她感覺臉頰燙燙的,渾身熱乎乎的,看著黑乎乎的天空,雙眼無神。
“悟,傑,我想吃冰塊。”
五條悟看她一眼。
“你在對柱子說話。”
“……”是這樣嗎?
她眨巴眨巴眼,轉個方向,直挺挺地站著,接著說,“我想吃冰塊。”
夏油傑歎氣:“那是路燈。”
“……”怎麼這麼多柱子!
神田詩織有點不耐煩了。她生氣地解開外套扣子,清涼的風吹過來,吹散幾分熱意,她頓時感到好受不少。
夏油傑怕她著涼,把她拽過來,重新把扣子扣上。
她低頭看了看,再解開。
夏油傑又扣上。
她皺眉,抱怨:“你乾嘛。”
“你醉了,會著涼的。”
“我沒醉,我清醒得很。”
夏油傑半撩起眼皮,看看她,沒說什麼,隻是指了指路旁,問:“這是什麼?”
神田詩織努力睜大眼,仔細觀察一陣,滿懷自信:“是司機師傅!”
“那是狗啦。”五條悟指正。
狗?
她不太信,張嘴“汪”了一聲,很快,司機師傅也呼應地“汪”了一下。
……好像還真是。
夏油傑又指著一個方向,問:“那是什麼?”
神田詩織不太自信了:“是狗。”
“那是人啦。”五條悟再度更正,耐心得像位好老師。
神田詩織不禁開始動搖。
難道她真的醉了?
夏油傑這時已經重新幫她把扣子扣好。她低頭瞧瞧扣得整整齊齊的外套,忍不住咕噥:“傑好像男媽媽。”
他表情微頓。
“男媽媽?”
“在你眼裡,我很像媽媽嗎?”
聲音低低的,隱約含著點危險的味道。但向來靈敏的小動物雷達這會有點遲鈍,神田詩織沒感覺出來,點頭:
“傑媽媽。”
男人笑了一下,眼眸烏沉沉的。
他捧著她的臉,慢條斯理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