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鋪滿了水麵的花瓣,在半空中飛舞旋轉,整個房裡都彌漫著馥鬱的花香,還帶著點濕意。
少年很快就發出了隱忍的悶哼,還帶著點哭腔,幾次想站起身,又被晏陵死死壓坐回去了。
“你,你到底想怎樣?”
林安兩腿哆嗦得厲害,整個人在晃動的池水中,猶如一葉小舟,漂浮起落,卻又始終摸不到實處。
他從來沒想過,區區洗澡水,居然有一天也能化作利刃,穿透他的身軀,似定海神針般,將他死死釘在了暖池裡。
“我想要什麼,你心裡最是清楚。”晏陵自後,撫摸著少年通紅滾燙的俊臉。
“……”
實話實說,林安還真不太清楚,這個披麻戴孝的寡婦晏圖什麼。
最起碼,和他友好交流一下,也好讓他知道,這廝在幻境裡是個啥身份。
可寡婦晏人狠話不多,直接捏開他的下巴,將一根冰冷的,由皮革包裹的物件,塞他嘴裡了。
林安稍微感受了一下,精準猜了出來:鞭子!
這個該死的寡婦晏!
居然敢往他嘴裡塞鞭子,不想活了嗎?
“你已經知道,我不是你夫君了,對麼?”寡婦晏撫摸著他的臉,帶著點濕意的指尖,輕輕摩挲著他被鞭子撐鼓起來的腮幫子,輕聲道,“可你卻半點也不怕。”
“……”
“可有什麼緣故?”
林安“嗚嗚”兩聲,提醒寡婦晏,自己被堵住了嘴,無法回答。
可寡婦晏不以為然,甚至自顧自地道:“若是被你夫君知曉,你被其他男人碰了去,他還會一如既往地喜歡你麼?”
林安瞬間就沉默了。
其實,這個答案林安不清楚,可晏陵自己非常清楚。
縱然那個晏陵,隻是空有他容貌的分|身,但終究也是晏陵的一部分。
所以,這個答案是:會。
即便那個晏陵得知後,會千般痛苦,萬般難受,還是會一如既往地喜歡林安。
可能會比從前更喜歡。
喜歡到將林安藏起來,再不許他見任何人了。喜歡到覺得這副被玷|汙了的軀體,配不上林安了,會強行給他換掉。
總而言之,一切都不是林安的錯,錯在彆人身上,該死的另有其人。
“……我與他容貌一般無二,性情卻截然不同。你喜歡他,還是更喜歡我?”晏陵又問。
這個問題很關鍵。
林安喜歡什麼樣,他往後就可以裝出什麼樣來。反正晏陵的分|身之術,已經練至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同時分化成性情完全不同的六、七個人,完全沒問題。
若是林安看膩了他這張臉,晏陵也可以幻化容貌。
若是將來有一天,林安又喜歡上了旁人,也沒關係。小蛟年幼懵懂,行事不知輕重,師尊可以原諒他。
可卻萬萬不能原諒,被小蛟
看中了的人。
但又不願意讓小蛟難過,又該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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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殺了對方,再取而代之。貼著對方的皮,和小蛟繼續談情說愛。
待小蛟玩夠了,玩膩了,對比之下,定還是覺得師尊更好,那麼,就會重新回到師尊身邊了。
晏陵自認為不是那種心胸狹隘之人,才不會計較這些。
嘴裡的鞭子被取出,林安悶悶半晌兒,也沒憋出半個字來。
他本來隻是當劇本殺玩的,並沒有打算付出多少真情。
可隻要一想到,會被純情的夫君知曉,自己在外又和彆人尋歡作樂——雖然最初是懵懂不知,現在是被強迫,但心裡多少還是有幾分負罪感。
隻不過,這幾分負罪感,在看清楚寡婦晏臉上的笑時,又沒了。
呸!
有什麼好負罪的?
通通都是假的,假的!
“你到底是誰?我與你無冤無仇,你何故要幻化成我夫君的模樣,如此戲弄我?”林安磨了磨後槽牙,出言試探。
他得搞清楚,麵前的青年到底是真的和晏陵長得像,還是易容幻形了。
晏陵道:“這本就是我的真實容貌。”
林安心裡有了點底,又問:“你與我夫君有仇?”
晏陵:“我想要他死。”
林安心驚,這看來還是大仇啊。
按照狗血套路,兩個年輕人生得一模一樣,還有仇,那麼就隻可能是……
“你也是晏家的兒子?”林安咬了咬牙,佯裝鎮定地道,“你放心,我也不是什麼正經人,所以,我不會揭發你的。”
晏陵:“……”
林安見他不出聲,以為被自己猜中了,遂又道:“那你和我夫君生得一模一樣,隻怕就是雙生子了?既然如此,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晏陵:“……”
林安以為又猜對了,心裡已經暗暗琢磨出點劇情來。
古代視雙生子為不祥,一向是留一個,棄一個,保不齊這個寡婦晏,就是被棄的那一個。
按照古早文裡的狗血套路。
被棄的那個孩子沒死,苟延殘喘活了下來,但日子過得肯定苦,慢慢的,心理就扭曲了,性格偏執,陰狠毒辣。長大後得知了自己的身世,才上門尋仇來了。
之所以此前二話不說,就冒充純情晏,拉著林安就操,隻怕是為了報複。
畢竟,羞辱雙生兄弟的妻子,也是一種狠辣歹毒的報複手段,在狗血文裡,也很常見。還有個特定的稱呼“嫂子文學”。
太踏馬操蛋了!
不久前林安才經曆過“小媽文學”,現在又經曆“嫂子文學”,他招誰惹誰了?
為什麼每次當受的都是他?
還有沒有天理了!
如此一想,林安就出言試探:“你是想報複我夫君?”
“……”晏陵想知道他的小腦袋瓜裡,到底想的什麼,遂順水推舟地承認
了,“是又如何?”
“不如何,巧了不是?我也是為了報複他!”
晏陵:“?”
“我嫁給他,就是為了報複他!”林安語氣肯定。
晏陵:“??”
林安主打一個,打不過就加入,反正他早就想破陣離開了,再不離開的話,師尊怕是要親自入陣,解救失足少年了。
若是被師尊發現,他在幻境裡乾的好事兒,那就慘了!
最輕最輕的,屁股也得打開花。
“你聽我說,我其實嫁給晏陵,完全是被逼的!”林安聲淚俱下地哭訴。
從晏陵向林家提親,但他代替妹妹出嫁,再到如何用身體替他解毒。
把自己塑造成一個被逼無奈,隻能委身於人的小可憐。末了,林安還套起了近乎:“正所謂,仇人的仇人,便是朋友。”
“……”晏陵道:“原來如此,想不到晏陵此人竟如此卑鄙無恥,仗勢欺人。”
“是啊,他們太過分了!”林安同仇敵愾地道,“晏陵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
“……”
“我恨死他了!與他在一起的日日夜夜,我都恨不得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