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安安區彆對待(1 / 2)

趁著師伯和師尊,要與月澤敘舊,林安趕緊腳底抹油,直接開溜。

一個人躲回了流雪峰,沐浴更衣之後,總算有個人樣了,躺在師尊的床上,枕著師尊的枕頭,蓋著師尊的被子,打算先蒙頭睡個一天一夜再說。

卻又在夢中,夢見了月澤。

月澤溫溫柔柔地衝著他笑,雙手捧著各種奇珍異寶,要獻給他,還說一見他,就心生喜歡。

林安連連擺手,說不行,不可,自己早就有了要共度一生的心上人,絕對不能辜負。

誰知月澤居然當著他的麵,將衣衫一件件脫了下來,還設法將林安禁錮住,打算來一出霸王硬上弓,正在林安拚命掙紮,寧死不從之時,殿門開了。

晏陵正靜靜地站在外麵,麵目表情地看著他們,眼眸沉得如一潭死水。

嚇得林安霍然從夢中驚醒,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醒來時,衣衫都被冷汗浸透了。

他胡亂揩了一把滿腦門的虛汗,隻當自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見外頭天色微暗,師尊還沒回來,想來是多年未見的朋友,閒談得正儘興。

林安毫無睡意,肚子也有些餓了,索性起身溜出殿,想去尋點吃的,哪知卻在半道兒上,卻遇見了月澤。

“林公子,好巧,居然在這裡遇見了你。”

月色下,一襲白衣的青年,站在阡陌小道上,提著盞燈籠,正笑容淺淡地望著林安。

一點都不巧。

這裡是下流雪峰的必經之路。

林安一話不說,調頭就走。

他喊的是林公子,又不是林安。

“不管怎麼說,來者是客,你就是這般怠慢令師的貴客麼?”月澤笑容不減,說話慢條斯理的,聲音清清脆脆,非常好聽。

本身又是溫潤如玉,謙謙君子般的仙門修士,看起來十分平易近人。

若是換作平時,林安是很喜歡和這樣的修士打交道的,出門在外,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好。

但因為月前輩此前竟說,要林安以身相許!林安能不躲著他走嗎?

“月前輩,我之前已經說得足夠清楚了,我已經有了心上人,而且,此生非他不可。”林安正色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但我一定會報,還望月前輩不要強人所難。”

月澤笑道:“此前是我唐突了,你且放心,若你實在不願,我也不會強求。”頓了頓,又道,“至於救命之恩,林公子不必放在心上,舉手之勞而已。”

林安暗鬆口氣,心道,還是正人君子好說話,當即就麵露出幾分喜色來。

卻又聽月澤道:“即便,當不成道侶,當個朋友,也未嘗不可。林公子意下如何?”

當道侶不行,當個朋友當然可以啊。

反正林安輩分在那擺著呢,他跟師尊的朋友當朋友,肯定不會吃虧,再者說,魔族在修真界的名聲一向奇差無比,魔族人更是臭名昭著,林安要想長久的維係兩

界之間的和平,定不能僅僅和劍宗化乾戈為玉帛。

適當和其他宗門交好,也是好事。

林安當即便一改方才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神色,笑道:“那是自然,能與前輩相交,乃晚輩之幸。”他再次表示了感謝,不管怎麼說,月前輩確實對他有救命之恩。

“隻是不知,這麼晚了,月前輩要去哪兒?”看樣子,好像是要上流雪峰的。

該不會是專門來尋他,就為了和他說這些話吧?

月澤道:“衛宗主在為晏仙君療傷,不能打擾,許得五六個時辰,才能結束。我一個人待著無聊,便四下隨意轉轉。竟不曾想,在此遇見了你。”頓了頓,他又望了眼林安身後的路,笑問,“你是住在流雪峰麼?”

林安點頭。

月澤故作驚訝:“晏仙君一向喜歡清淨,不喜與人同住,恐被打擾,想不到竟能允你住在峰上,他待你倒是格外不同。”

林安心道,這才算什麼?

他現在儼然把師尊的寢殿,當自己的龍窩了,夜裡都要纏著師尊,才能睡著。

“我聽晏仙君說,流雪峰後山,有一暖池,有療傷之效,但我許久未來劍宗拜訪,竟一時沒能尋到,不知林公子可否帶我前去?”

話到此處,月澤還掩麵輕輕咳嗽了幾聲,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也不知是燭火映的,還是頭頂的月光流瀉在了他的臉上,膚色竟白得不同尋常,像是極好的玉石一般。

唇色有些寡淡,看起來就病病歪歪的,身上隱約還散發著淡淡的苦藥味。

一陣晚風吹來,他身上的白衣獵獵作響,似有些站立不穩,險些往後倒去。

林安下意識伸手,忙喊了聲“小心”!

月澤順勢就倒在林安懷裡,嚇得林安一哆嗦,隻覺得他整個人就是個燙手山芋,恨不得立馬甩得遠遠的,可又見他咳得厲害,唇邊都溢出了刺目的鮮血來。

咳到站都站不穩了,楚楚可憐,又弱不禁風,生性善良的林安,怎麼好意思將人往地上甩,隻能大力鉗住對方的手臂,將人當個木樁似的,往地上杵。

林安忙問:“月前輩,你沒事吧?”

月澤微笑著道:“讓林公子見笑了,我生來就體弱多病,從記事起,就湯藥不離口,這些年什麼靈丹妙藥都試過了,卻總也不見好。”

竟還是個病美人啊,林安問:“可你那裡,不是也有一株火靈芝?怎生還不服用?”

“火靈芝性屬火,藥效太強,我這副身子骨這些年,吃遍了各種靈草,早就吃空了身子,實在受不得藥性,須得配上溫和些的靈草,與之煉製成丹,方好服用。”月澤解釋道,“衛宗主精於煉丹,有他幫忙,自是事半功倍。”

那也就是說,月前輩並非特意為了求娶林安,才追來劍宗,而是為了請衛楓幫忙煉製救命的丹藥啊。

這麼一說,林安總算能把忐忑不安的心,揣回肚子裡了。

剛要鬆手,卻見月前輩麵色一白,竟暈了過去,嚇得林安趕緊將他攙

扶住了,急聲道:“前輩,醒醒,前輩!”

“來人啊,快來人!月前輩暈倒了,快來人啊!”

林安急得不行,立馬要將人帶去師伯那裡,可轉念想起,師伯正在為師尊療傷,月前輩說了,不能打擾,沒個五六個時辰出不來,那若是自己此番帶人過去,打斷療傷,害師尊走火入魔了,那還得了?

便想著,要帶月前輩去小師叔那裡。

畢竟,小師叔為人還是挺好說話的。

林安剛把人當麻袋一樣,往肩上扛,就聽月前輩喃喃道:“帶,帶我去暖池……”

“我帶你去找小師叔,她定能為前輩療傷!”

“不,去暖池……”月澤堅持道,虛弱無力到連手裡的燈籠都掉落在地,噗嗤一聲,燭火就滅了。

林安見狀,還是聽從了他的意思,扛著人就往後山上跑,一路上連口氣都不帶換的,一邊撒腿扛著人跑,一邊大聲道:“前輩,你堅持住!暖池很快就到了!”

千萬彆死啊,尤其彆死在他麵前,否則,就以他亂七八糟的名聲,沒準會被旁人認為,是他見色起意,把月澤給弄死了。

殿內,衛楓笑著同晏陵道:“林安倒是當真心思單純。”

晏陵望著麵前的水鏡,鏡麵中,他的好徒兒正扛著一個男人,呼哧呼哧地撒腿跑,把人當個麻袋似的,半點都不懂憐香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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