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請女骨(8) 趙家(修了病句)……(2 / 2)

肖卓無奈的笑了笑:“方哥被她拉著玩什麼過家家呢。”

“哈?”蘇璃一臉困惑。

肖卓:“方哥這幾天碰到她都會逗她一會兒,春花也挺樂意和他玩。”

胡越山也是哭笑不得,說道:“這真沒想到,春花雖然腦子不好,但平日裡都不太和彆人玩。之前趙村也有個智力有問題的女生,倆人經常湊一起在村頭玩,不過現在就春花自己了。”

蘇璃:“嗯?為什麼就她自己了?”

胡越山看著春花,歎口氣道:“那個女生走丟一個多月了。”

肖卓也側身奇怪的看向他:“走丟?”

胡越山點頭:“有一天大家突然發現就春花一個人蹲著玩了,等意識到人不見了都不知道是哪天走丟的。”

肖卓:“女生家裡人沒及時發現?”

胡越山苦笑:“肖隊,在鄉下像春花這樣的孩子不少,但不是每個父母都和春花娘一樣會每天找孩子回家。”

她們每天蓬頭垢麵,走在路上嘻嘻哈哈,路過的人可能會驅趕她們、逗弄她們、害怕她們、欺負她們,唯獨很少會關心她們。

方順良聲音突然提高道:“哎哎!不能倒水,你倒水不就塌了啊!傻妞!”

“花花...不傻,草...喝水睡咯。”

方順良伸手攔著她不讓她倒水:“不行不行,不許倒,房子都給我衝塌了。”

蘇璃一臉黑線走上前,看到方順良護在手下的竟是泥捏成的小房子,嘴角抽了抽,這難道就是男人至死都是少年?方順良這一大把年紀,玩起泥巴來還是這麼有勁。

她好笑道:“進寶要是看到他師父在這裡玩泥巴,不知道會想些什麼。”

方順良攔著的手一頓,仰頭:“你啥時候來的?”語氣多少有些尷尬。

肖卓調侃道:“進寶才不會想什麼,隻會加入一起玩。”

蘇璃點頭:“嗯,那倒是,畢竟徒隨師父嘛。”

方順良嘴角撇了撇:“嘁,你倆擱這嘲......哎你!”

“嘿嘿......睡咯!”胡春花開心的笑著。

方順良一時不察,讓胡春花把汽水瓶裡裝的臟水倒了一大半,他看著被衝塌的泥房子:“還笑,睡個鬼,房子都沒了。”

胡春花壓根沒聽懂他在說什麼,隻拍著手嘿嘿笑,然後不知道想到啥,拿起瓶子就往嘴裡送。

蘇璃立馬伸出手去攔,還是讓她喝了一口,汽水瓶本身就很臟,裡麵的水更是渾濁,她皺眉道:“快吐出來!”

胡越山也是氣急,走過去掰著她的下巴,讓她把水吐出來:“你個傻子,啥都往嘴裡送。”

好不容易才把她嘴裡的臟水弄了出來,胡越山大概嚇到她了,他一鬆手,春花就躲到蘇璃身後。

蘇璃看了眼手裡的汽水瓶,回身對胡春花輕聲道:“臟,不能喝!”

又指著瓶口的泥巴,然後點了點胡春花的肚子:“泥巴,喝了,肚子會疼。”

胡春花歪著頭看她,手捂著剛被蘇璃點過的位置,咧嘴笑:“草,睡咯。”

蘇璃迷惑:“草?”

胡春花不看她,又蹦蹦跳跳的往村裡走去,嘴裡斷斷續續念著:“草,喝水,睡。”

方順良拍拍屁股站了起來:“這傻妞說的啥啊?草喝水睡覺?”

蘇璃和肖卓都搖頭,隻有胡越山眉心微微動了動:“草...小草?她,可能是說小草......”

方順良:“啥小草?”

胡越山:“之前那個走丟的女生,就叫小草,春花大概是想她了。”

...........

肖卓和蘇璃是坐胡越山的車返回南安縣,剛進縣區,胡越山便對兩人說道:“要繞一段路,帶他倆去和在車站盯劉東河的人換個班。”

福安壽衣店的劉東河平日裡都在火車站或者汽車站跑摩的,所以附近都安排了蹲守的人。

胡越山在遠處停了車,等換班回來的人上了車才從另一條路往縣局開,經過一個歌舞廳時看到被攔在門外的幾個縣裡的警員,站在最前麵和歌舞廳工作人員理論的人正是昨天和蘇璃聊案子的警員。

幾人下車怎麼過去,胡越山問道:“陳光,怎麼回事?”

陳光回身說道:“還是沈英那案子,不讓我們進去。”

歌舞廳的工作人員聽他這樣說不樂意了:“你瞅瞅你這話說得,我們哪沒讓你們進去?已經夠配合了啊,你今天都來第三回了,咱這馬上就到營業時間,人都得準備上班呢,你這老進去找人談話多影響人家工作,而且反反複複地問一樣的問題,都讓你問煩了。”

陳光看了眼蘇璃,不自然地撓了撓後腦勺。

蘇璃看向門口的營業時間:“離營業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我們半小時後就出來。”

肖卓眼尾上揚,走近低聲問道:“你要進去?這是人家分局的案子。”

蘇璃:“我知道,但昨天是我建議他多來問幾遍的。”

肖卓墨深色的眼眸浮起一抹笑意,無聲輕歎一聲,掏出證件走上前和工作人員交涉了一番,最後終於讓他們進去半小時。

這次就陳光帶著蘇璃三人進去,其他人都在外麵等著,他們穿過了一條昏暗的走廊,走到了員工休息處,女人的嬉笑聲隔著一道半人高的門簾傳到了外麵。

工作人員先進去說了兩句,然後陳光幾人才掀起門簾走了進去。

一個燙著波浪頭發的女人,捧著小鏡子在塗口紅,聽到腳步聲都沒有回頭就開始吐槽:“唉!你到底要問多少遍哦,我們等下還得上班呢!”

“就是啊!”話落就有其他女人跟著嬉笑應和。

穿著修身襯衣的女人伸手夠波浪頭發女人桌子上眉筆,上半身湊到了波浪頭女人麵前,她笑著調侃:“我看你最近滋潤啊,晃蕩晃蕩的,又大了不少呢。”

“去你的!”修身襯衣的女人拍了她一下罵道。

房間裡又是一片女人的笑聲,肖卓幾位男士臉色都有些尷尬,陳光這兩天被調侃多了還好,胡越山直接從頭紅到脖子。

胡越山想到蘇璃這個小姑娘還在場,趕忙出聲阻止了女人們的渾話:“咳咳...我們問幾個問題就走。”

波浪頭發女人聽聲音不是熟悉的人,舉著口紅回頭看了過來:“咦?換人了啊?”

視線移到肖卓臉上時,雙眼微眯笑的誇張:“哎呀,這回來了個可俊滴男警察啊!”

其他幾個女人聞言都轉過了身子,一個個眼神放肆的在肖卓身上上下下打量著,有的還和身邊人湊在一起小聲笑著嘀咕。

肖卓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場景,以前隻要他冷著臉往上貼的女生就會退縮,但這會毫無作用,相反他被打量的越來越不自在。

胡越山和陳光出了幾次聲提醒,奈何沒人理睬,蘇璃站在門簾邊默默看著,嘴角壓了幾瞬還是沒忍住笑意,側過頭掩住嘴巴偷偷地笑了起來。

肖卓餘光注意到蘇璃的動作,眼角抽了抽,然後踱步走到了蘇璃身後,側過臉看著門簾。

蘇璃看了眼躲在自己身後的肖卓:“......”

休息室的女人這才看到一直站在門簾邊的蘇璃,波浪頭發女人眼梢下垂掃視了一圈蘇璃,怪著聲音說道:“呦,還來個女警察啊,長的可真好看呢。”

“是啊!比咱都好看,這臉蛋要是在咱這,霞姐還不得美死啊!”

肖卓這才轉過臉,臉色冰冷地看向說話的女人,波浪頭發女人眼神在兩人之間轉了個來回,然後不屑地輕笑一聲,繼續捧著鏡子塗起了口紅。

胡越山怕蘇璃介意她們剛剛說的話,沉著臉凶了兩聲壓住了女人們的聲音,說道:“希望你們配合點,彆浪費我們的時間。”

波浪頭女人放下口紅,扭著胯走到了胡越山身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配合?誰的時間不是時間呢?如果你花錢買我的時間,我倒是可以找個房間和你好好聊聊呢。”

胡越山往後退了一步,惱羞道:“彆動手動腳。”轉頭對著陳光:“你趕快問!”

波浪頭女人切了一聲,轉身回到椅子上坐下:“沒勁。”

陳光手背輕蹭了幾下鼻子,老生常談般又問了之前的問題,女人們呢也同背答案一樣,一字不差的回了一遍。

陳光無奈了,轉頭看向門簾邊的蘇璃。

蘇璃看著她們半晌後問道:“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她存的錢不見了?”

波浪頭發女人看她:“她好幾天沒回來,我們就看了眼她的櫃子,發現沒了唄!”

“具體是幾天?”

女人眼神微微向右上方轉移:“兩三天吧!記不得了。”

“那你們怎麼就確定是她帶走的?”

女人目光對上她,眼瞼微微低垂,挺直腰背半抬下巴,聲音冷了幾分:“怎麼?懷疑是我們拿的?美女警官,沒有人比我們更清楚身邊人每筆錢掙得有多難!”

蘇璃:“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啊!我去......”一個站著的女人突然抬著左手叫了起來。

身旁幾個女人都立馬走過去,關心問道:“怎麼了?”

蘇璃也走上前,她比這群人要高點,所以站在外麵也能看到裡麵的場景,剛剛叫的那人手背一道血痕,正在往外滲著血。

她痛的聲音發顫:“這個破櫃子,裡麵竟然有根漏出來的釘子。”

蘇璃探出手撥動櫃門,看到了半截生鏽的釘子,她阻止了拿著草紙就要往傷口按的女人,擠上前抓著受傷女人的手細細看了幾眼。

然後側身看向波浪頭發女人,問道:“有沒有白酒?釘子上麵有鐵鏽,要殺菌。”

波浪頭發女人看了她幾秒,然後轉身從自己櫃子裡掏出一瓶白酒遞給了蘇璃。

“忍一下,會比較疼。”她安撫一句後就幫受傷女人衝洗著傷口,之後從挎包裡拿出手帕給她包了起來。

“這個手帕是乾淨的,你這劃傷有點深,最好買點藥膏塗一下,注意不要碰水。”

她一邊包紮一邊低聲交代著,休息室裡一時安靜了下來。波浪頭發女人雙手環胸靠在桌子上,看著蘇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剛包紮好就有工作人員過來提醒道:“警官,已經半小時了。”

蘇璃看向波浪頭發女人,溫聲道:“抱歉,剛剛我的問題讓你感到了不適,不過我們找她也隻是想確定她是不是安全的,如果你們想起來什麼希望可以告知我們一聲,謝謝!”她說完後就跟著肖卓幾人離開了休息室。

波浪頭發女人看著空空晃動的門簾,半晌後從桌上煙盒裡抽出一支香煙,垂眸點著吸了一口,吐出來的煙霧模糊了她的麵龐,久久沒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