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好凶(2 / 2)

老警察問:“你證據呢?”

蘇月禾:“在背簍裡。麻煩你們先把這個女人的手表拿走。”

店員們都聽熱血了,都小聲議論著:“她有證據,有備而來的!”

牛主任心底不由一涼,這女的剛才沒完全跟他說實話,他不由得連連後悔,大意了!

在一旁被老媽捏著手臂的白歡,心底越來越沒底,她哥賺黑心錢的事,家裡人都知道,這萬一真被揭發了,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白母緊張得手心全是汗。

白歡聽見說她的手表,忙問警察:“我能拿走我的手表嗎?我不告她咯。”

老警察眼神如炬,他笑了一聲:“妹子,開弓沒有回頭箭。你不告她,你怎麼確保她不告你呢?是吧?等著吧,等會兒你還要跟我們回派出所,再把事情好好做筆錄。”

“那什麼時候能把手表還給回我?”

“等通知。”

白歡心拔涼拔涼的,這不是偷雞不著蝕把米嘛。

小警察借了藥鋪的紙袋,用藥鑷子把手表放進了紙袋裡。

蘇月禾這才從衣服包下麵拿出一個照相館專用的紙袋,眾人都斂聲靜氣地盯著她。

但蘇月禾並沒有著急打開照相館紙袋,而是道:“昨天和今天,我賣給黃有才的山參和黑枸杞,黃有才為了及時回籠資金,都是當即就賣給了中藥鋪,麻煩牛主任讓人把黃有才賣的貨拿出來可以嗎?”

牛主任馬上擺手:“進了前庫房,哪裡還分得出哪個是黃有才賣的?”

“你們不是每個大集之後才會清理一次嗎?明天才是大集之日,現在肯定還沒整理吧?特彆是今天的,剛拿進去呢。”

“哎喲,蘇同誌,你這打聽消息打聽的不夠清楚啊,就例如這個黑枸杞拿進去,全倒在一起了。山參拿進去,也都堆在一起,分不出來哪個是你賣的,哪個是他賣的。”牛主任明顯是不想配合。

汪小琳道:“山參不都按照日期擺放的嗎?”

“是按照日期啊,但同一天的,都混在一起,哪個曉得誰是誰的呀?”

汪小琳問旁邊負責前庫房的同事:“這兩天收進來的山參並不多,吳哥你分

得出來嗎?”

吳哥看了看牛主任,看了看警察,再看看汪小琳,心虛笑道:“這是山參又不是人,再少也分不出來啊。?[]?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蘇月禾道:“我能分出來,你讓我進去找。”

吳哥忙看向牛主任。

牛主任:“經理不在,這個我做不了主,讓外人進庫房,我們這沒這樣的先例。”

老警察看出來牛主任的不配合了,“你們經理什麼時候回來?”

牛主任狡猾一笑,“這不好說,經理的行蹤,我們怎麼可能掌握。”

汪小琳站出來了,“我是店裡員工,我平時還幫忙收貨,沒少進前庫房,今天我可以進去吧?”

牛主任:“……”

汪小琳知道蘇月禾信不過其他人,“蘇月禾同誌,你跟我說怎麼分辨,我去幫你找。”

蘇月禾剛想跟汪小琳說,外麵傳來聲音,有人說:“李經理回來了。”

去車站接李經理的同事,順利把人接回來了。

這李經理比較年輕,二十五六歲左右,五官消瘦,鼻子小,眼睛小,頭發長,整個人有點兒喜感和滑稽。

因為他是新調來的,跟牛主任這個老油條本就互相不對付,這可被他逮到了機會,他一進來就先跟警察握手。

“今天這事可不算小,我們肯定會積極配合。”

“太好了,李經理是吧……”老警察把情況簡單說了一遍,“現在就僵在這裡,牛主任說,你不在,他不敢讓外人進前庫房。”

難得牛主任對外承認他是領導,李經理拍了拍牛主任,笑道:“沒事,牛主任,既然有人舉報,那就要全力配合,不配合,難免會被人誤會有同謀嫌疑,把門打開,讓這位蘇同誌進去。”

牛主任舔了舔唇,他原本是想拖時間,等晚點這裡沒人的時候,再進去把藥材弄亂。

誰知道這個小眼睛及時回來了。

不過山參都長得一樣,就像她認出來了,他們不承認不就好了嗎?

他看了眼白忠民,此刻白忠民心底七上八下的,他是在擔心給蘇月禾寫的字條,上麵寫明了重量……

到了這一步,隻有咬死“一切都是巧合”這條路可走了。

黃有才本來想過去跟白忠民商量商量對策的,可那小警察一直盯著他,他都不敢亂動。

不過,黃有才和白忠民還算心有靈犀,知道到了這一步,咬死不承認這好了。

李經理:“開門!”

前庫房員工趕緊走過來開門,之後蘇月禾在警察、李經理和牛主任的陪同下進了前庫房。

前庫房不算大,不值錢的藥材很隨意地放在各種籮筐裡,最裡麵有兩排木架子,上麵放著貴重藥材。

蟲草最多,全部放在麻布袋裡。

黑枸杞沒多少,就一籃子,都沒放滿。山參更少了,也就幾捆堆在二層架上的角落。

二層架上有貼入庫數據,蘇月禾沒看那紙條,而是直接走到山參麵前,很快找到了

自己賣出去的貨。

她先拿出一紮:“這紮是我昨天賣給黃有才的,一斤山參。”

然後再找出兩個大紮一個小劄:“這二紮是我今天上午?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也就是剛剛不久,我賣給黃有才的,兩斤半山參。”

牛主任問:“證據呢?你怎麼證明,這是你賣給黃有才的?”

蘇月禾不搭理他,李經理回來後,顯然她不把這位牛主任放眼裡了。

氣得牛主任暗暗咬碎槽牙,又不好發作。

這前庫房都是藥味,老警察道:“確認是這幾紮嗎?是的話,我們出去說話吧。”

從前庫房出來,警察把四紮山參放在桌子上,按時間順序一字排開。

白忠民看著桌上的山參,呼吸都燥熱起來。

另一側的黃有才,嘴唇都乾了。

很明顯,這四紮山參上用的繩子都是紙麻皮,但第一天和第二天的打結方式不一樣。

蘇月禾指著第一紮說:“這是我昨天賣給黃有才的,上麵打的是兩個小的同心結。剛才牛主任問我,怎麼證明這是我的?”

她從手裡握著的紙袋裡抽出相片,找出一張放在山參旁邊。

“這是我在家裡給我們家山參拍的照片。你們可以對比一下,大小形態以及打結的方式,是不是一樣?”

眾人都圍過來,警察、李經理和牛主任在最裡麵。

老警察點頭:“確實一樣。”

牛主任還在犟:“也不完全一樣,除了打結方式一樣,其他看不太出來。”

蘇月禾早料到了,“我知道你們不會輕易承認。”

牛主任忙笑著擺手想要撇清關係:“唉唉唉,我是我,他們是他們,我就是平心而論。”

李經理:“牛主任,你年紀大眼花了吧,我看一模一樣,你看這邊突來的這棵人參,形態都一樣。”

牛主任:“……”

老警察也認為是一樣的,但他不方便下結論:“這個到時候再鑒定。”

蘇月禾:“不用,我剛才說了,我早料到了他們不會輕易承認。”

她拿起那紮山參,扒開其中一棵,同時抽出另外一張照片放在上麵。

“還有這個!”

老警察、李經理和牛主任又都湊前來,牛主任比誰都著急,他低頭一看,隻見上麵那棵山參上,刻了一個“蘇”字。

照片上的山參也有一個“蘇”字。

這兩個字的字跡一模一樣,顯然是同一個字。

李經理拍了下大腿,大聲感歎:“高!實在高!這沒辦法抵賴了吧。”

老警察也點頭:“確實是同一個字!也就是說,這紮山參原本是屬於蘇月禾同誌的,但是中藥鋪並沒有收過蘇月禾的山參,所以,這些山參哪裡來?”

結果呼之欲出。

店員們交頭接耳,原本就知道一些情況的人終於忍不住輕聲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主任和白忠民這次是遇到狠人了。”

“這個漂亮女娃看不出來,凶的很。”

“你看她背著個背簍,以為她是好欺負的農村人,結果她還有相機,人不可貌相。”

蘇月禾從挎包裡拿出一張字條,一張收據。

“這張字條是白忠民收貨員親筆寫的,他說我這個山參不夠乾燥,不予收貨。這上麵有重量,山參一斤,日期是昨天。”

白忠民臉色煞白,一點表情都沒有,他之前還笑這個女孩傻戳戳,原來,傻戳戳的是他!

他一直被她當猴耍!他攥著的拳頭快要捏碎了!

蘇月禾繼續:“這張是黃有才寫的收貨單,可以證明這些白忠民嫌棄不夠乾燥的藥材,都被黃有才低價收購了。他買了後,不過半小時,就把人參拿來中藥鋪賣掉,我昨天在新華書店親眼看著的。”

李經理吩咐:“快把購貨單和入庫單都拿來。”

蘇月禾又拿出兩張照片,“這是今天售賣山參的照片,2.5斤,二紮,你們也可以對比一下,今天打的是二同心結,二把山參上都有一棵刻了‘蘇’字的人參。”

警察和李經理趕緊對比,而牛主任似乎突然失去了興趣,借口上洗手間,溜走了。

蘇月禾沒去追,隻要警察開始正式的調查,牛主任是跑不掉的。

很快,購貨單和入庫單都拿了來,一對比,完全對上。

昨天黃有才售一等蟲草八兩,一等人參1斤,一等黑枸杞1斤。

今天黃有才售一等人參2.5斤,一等黑枸杞2斤。

除了蟲草外,其他跟蘇月禾提供的數據完全對得上。

店裡的員工互相咬著耳朵說悄悄話。

“這得坐牢吧?”

“肯定得坐牢。”

“沒得二五年出不來。”

“要得,算貪汙嗎?”

“貪汙腐敗,濫用職權,投機倒把……我也不曉得是不是。”

……

老警察看向麵無血色的白忠民和瑟瑟發抖想逃又不敢逃的黃有才,道:“走吧,先到所裡去接受調查。”

李經理激動地雙手顫抖,自家米缸裡抓的蛀蟲,能把牛主任拉下馬的法寶,他高興啊:“沒想到我們單位,竟然會出這樣的社會敗類,我要趕緊跟上頭打個報告。另外,警察同誌,後麵我們肯定會全力配合調查。”

李經理越說越激動:“這次能挖出腐敗問題,那是因為有眼睛雪亮、英雄勇敢、足智多謀的人民群眾,我們大家鼓掌,謝謝這位蘇月禾同誌,謝謝她幫我們抓蛀蟲、打老虎!大家熱烈鼓掌!”

看著經理帶頭鼓掌,店裡的員工趕緊跟上,生怕跟慢了,被經理惦記,特彆是以前跟牛主任走得比較近的人。

蘇月禾看著這滑稽的場麵,忙伸手擺了擺:“我隻想追回我的損失。”

老警察:“這個要法院判了之後,從贓款裡給你補償,可能要等一等。”

蘇月禾微微咬唇,她料到了,隻要能把這些人送進去,賠償可以慢一

點也沒關係。

李經理拍了拍胸脯:“沒得關係,蘇月禾同誌,你告訴我,你損失多少,我馬上向上彙報,我們中藥鋪先給你補償,給你額外的獎勵!一定要好好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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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意外之財,蘇月禾從挎包裡拿出一張紙條,上麵寫了她的算是,她滿意笑道:“不多,損失一百塊錢左右,你看看。”

李經理接過來,當即答應以最快的速度給她申報。

老警察吩咐:“小劉,給白忠民和黃有才戴上手銬。”

聽見這個,一直沒說話的白母,擋在兒子前麵大聲阻攔:“不是,警察同誌,怎麼就戴手銬了呀?我兒子從小老實本分,他不會做犯法的事。”

“你兒子犯不犯法,得法官來判,我隻負責調查。”

“警察同誌,我兒子隻是個小員工,領導怎麼說,他怎麼做,他是無辜的。”

“這個我們會詳細調查。這位嬢嬢,麻煩你讓一讓。”

“你們不能抓我兒子,他是無辜的。他是冤枉的!”白母拉著兒子的手,“忠民啊,你跟警察好好說,你不要自己一個人擔著,媽求你了,你一定要好好說。”

白忠民看著母親哭泣時,那滿是魚尾紋的眼角,他心底一陣絞痛:“媽,你彆說了。你彆說了。”

白母激動地哭訴著,她看著兒子戴上手銬,眼下一黑倒在了地上。

“媽!”

“媽!”

白忠民和白歡都撲了過去,場麵一度混亂。

蘇月禾不想給眼神,她擠出人群,提著背簍,走過去跟汪小琳說話。

“小琳,謝謝你幫忙,今天幸好有你。”

“客氣什麼,你好厲害,一個人把他們全撂倒了。”汪小琳看著蘇月禾,滿臉的崇拜,“我陪你去派出所吧。”

蘇月禾還要去派出所做筆錄,快中午一點了,得先解決溫飽問題:“走嘛,我請你去吃抄手,謝謝你幫忙。”

汪小琳開心笑道:“要得,謝謝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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