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一拳打過去(2 / 2)

說著把紙袋遞給了段玉卿。

她們聊了會兒,蘇月禾昨天吃了辣椒炒肉,有點上火,高愛媛便帶她去外麵找涼茶鋪買涼茶。

兩人就站在街邊各買了一杯涼茶,高愛媛跟蘇月禾道歉:“我沒想到,何光耀會做出這種事。他們之前完全沒告訴我。”

蘇月禾反問:“你覺得隻是何光耀的問題嗎?”

高愛媛也不傻,她不能說是自己的公司有問題,“但他不是無辜的人,不是嗎?”

“當然,他並不無辜。還有珍妮。”

高愛媛:“公司給珍妮降級了,後麵會安排新的老大過來。目前明潔中國,我和珍妮是平級,我們共同負責生產和銷售的事宜。中國有十億人,市場很大很廣闊,而且目前才剛剛開始起步,完全可以容納多個日化公司,這個時候,我們應該攜手並進,用西方人的話說,一起把蛋糕做大。隻有把蛋糕做大了,我們每家公司分到的才會更多。”

蘇月禾也知道柒月吃不完中國市場,目前日化市場不成熟,她們有很多地方,要向國外公司學習。

所以,她是讚同高愛媛觀點的。

蘇月禾舉起手中的涼茶杯跟高愛媛輕輕碰了碰杯:“有競爭才有進步,歡迎一起公平公正地競爭。”

高愛媛笑著跟她碰杯。

蘇月禾喝了一口,苦得眼淚瞬間差點掉下來,“怎麼這麼苦。”

“你自己要的,要最有效果的涼茶,這是癍痧,最苦的。”

“太苦了。”蘇月禾又咪了一口,苦的人頭暈。

跟高愛媛在外麵喝了涼茶,聊了會兒天,告彆之後,蘇月禾獨自回到酒店,結果在大門口遇到了陽光係的人上門來正式道歉。

這次道歉,他們倒是挺積極。

還是張主任、薑主編、闞副主編,還有另外兩個不認識的陌生麵孔。

兩個陌生麵孔是《香梨周刊》的財務,他們帶來了3萬2千元的賠償金。

蘇月禾去叫了段玉卿下來,借用酒店的會議室,跟陽光係的人把賠款點清,她也接受了他們正式的書麵道歉書。

張主任見蘇月禾今天心情甚佳,便走前來笑道:“蘇廠長,下周《香梨周刊》會正式刊登給你們的澄清道歉,出刊之後會給你們寄兩份報紙。”

蘇月禾:“地址你們有吧?”

“有的。那個,蘇廠長,這次我們兩邊的恩怨算是

了結了,至於鄺主編和水星記者他們的違法行為,後續也自然會受到法律的懲戒。希望我們兩邊以後有機會,還可以合作……”張主任的訴求依然是,希望蘇月禾不要再繼續向上舉報,但張主任沒把訴求直接說出來。

旁邊的闞副主任接過話頭:“張主任的意思是,我們上次在您的辦公室提到的那些條件,隻要蘇廠長想合作,我們隨時恭候。”

酒店的小會議室,設施都是眼下國內最先進的,燈光照在蘇月禾的臉上,柔和而熠熠生輝。

似乎她今天心情好,什麼條件都有可能答應。

大家都用期盼的眼神看著她,波瀾不驚的水麵之下,各自都懷揣著自己的小心思。

“合作的事,以後都不用再提了。”蘇月禾微笑著,依然不給半點的麵子。

張主任等人一聽,神色微微沉了下來,這個女的,不會還想繼續舉報下去吧?

“魚死網破,對誰都沒好處。”薑主編沒忍住,咬著牙,目露凶光……

這次在他們的地盤,這個姓蘇的,竟然還敢這麼囂張!

聽見對方要挾的話語,蘇月禾盯著薑主編,一絲不屑的眼神掠過,她好奇問:“怎麼個魚死網破法?!”

闞副主編忙打圓場:“薑主編是開玩笑的,蘇廠長您彆往心裡去。”

張主任趕緊扯回話題:“蘇廠長,你真的應該好好考慮考慮,理性想一想,退一步海闊天空啊。”

她已經夠理性了!

蘇月禾抬手看了眼手表,差不多六點,她提醒:“今天晚上七點半中央電視台的《時事訪談》,建議你們看一看。”

聽見《時事訪談》四個字,心懷鬼胎的人,心中瞬時布滿了烏雲。

闞副主任忍不住問:“講什麼的?”

“打開電視,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嗎?”蘇月禾說完看向段玉卿,問:“段主任,好了嗎?”

段玉卿把錢都放進了布袋子裡,文件也簽完了,她道:“好了。”

“走吧。”

蘇月禾跟段玉卿離開會議室,回房去了,隻留下陽光係的人麵麵相覷。

*

從酒店出來,跟《香梨周刊》的財務辭彆後,三人在外吃了晚飯,然後一同前往闞副主編家,一起看電視,因為就他家沒有小孩,比較清淨。

七點三十五分,《時事訪談》準時開播。

三個都是四五十歲,閱曆豐富的人,坐在電視機前,緊張的像是高考放榜前的學生。

《時事訪談》前麵還比較溫和,深入梳理了媒體操縱輿論的方式方法。

後半段,畫風突變,重錘出擊,揭露陽光係報刊的係列問題,以及可能帶來的惡劣社會影響,後麵還采訪了好幾位專家,都在呼籲,取締已經沾染歪風邪氣的陽光係報刊,以震懾媒體圈。

等節目播完,闞副主編關掉了電視機,他點上一支煙:“怎麼辦?我有不好的預感……”

取締報刊事小,身陷囹圄事大!

張主任咬了咬牙:“彆猶豫了,能走就走吧。”

闞副主編:“要不要先聯係美國領事館?”

薑主編腦子還比較清醒,他擺手:“彆去,這個時候去,就被盯上了。”

張主任已經想好了出路:“先去香港,去了香港找那邊的美國辦事處,我們自己先走,家人可以後麵再說。不要走什麼正規手續出去,現在你去辦手續,肯定會被盯上,走不成的。老薑,你表哥不是認識蛇頭嗎?讓他幫我們聯係一下,如果可以,我們明天白天準備好錢和隨身物品,明天晚上就走,不要耽擱。”

薑主編點頭:“我等會兒就聯係我表哥,先去香港沒問題。但是,這都是姓蘇那個女人搞出來的事,我們就這麼放過她了?”

“你想怎麼樣?目前不要多事。”張主任口渴了,她站起身找水喝,闞副主任給她倒了一杯水。

薑主編冷哼一聲:“把她綁了,也帶到香港去。麻批的,賣到窯子裡,讓人□□輪死她,這個賤貨!”

罵完他還覺得不解氣,恨得跺了跺腳。

這麼狠?張主任差點被水嗆著,趕緊製止:“你不要多事,萬一出了差錯,我們就都走不成了。”

闞副主編也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想找她報仇,等我們出去再說。”

薑主編站起身,拿起桌上的錢包和鑰匙:“這種事不用我們親自辦,放心吧,不會連累我們的。她們這次就來了兩個女的,綁她們還不容易啊?在我們地頭,她還敢這麼囂張,我倒要看看,她蘇月禾要怎麼折墮!我走先,蛇頭的事,你們等我消息。”

嘭!

房門打開又關上了。

闞副主編擔心道:“不會出事吧?”

“老薑應該會把握分寸。”張主任還坐在原處,感歎道:“我們怎麼就栽在這個女人手上。”

闞副主任非常精瘦,臉上沒什麼肉,他笑了笑道:“能出去,其實也好,總比在這裡成天提心吊膽的強。去國外生活,多好啊。”

闞副主編開始暢想美好的未來了。

張主任也笑:“去國外當然好,國外是天堂啊。但拿了補助金或者退休金再出去,那才算是真正的圓滿。算了,彆想那麼多了,希望明天能安全度過吧。”

*

五點多,蘇月禾就醒了,一直到六點半才起床,她拉開窗簾,站在窗邊往外看,能看到遠處的珠江,被晨霧籠罩著。

她簡單做了幾個伸展動作,就去刷牙洗漱,她們今天要回青城縣,先飛機再轉火車。

等洗漱完,來拉窗簾換衣服,她發現酒店門外不遠的樹下,停著一輛紅白相間的出租車,她剛才起床的時候就看見了,過去差不多半小時,那輛車竟然還在原地。

出租車司機站在車外抽煙,正往她這個方向張望。

她拉上窗簾,腦子裡忽然閃現出一些不好的想法。

會嗎?現在治安跟改革開放前不一樣了,到處都很亂。

還是要

小心一點為上。

換好衣服,跟段玉卿去吃早飯。

早飯回來,她站在窗簾邊往外看,那輛出租車果然還在。

蘇月禾打電話讓前台送來一把水果刀,要鋒利的。

段玉卿擔心問:“要不要報警啊?”

“人家也沒針對我們啊,報警有什麼用。我拿刀是有備無患。”

提著行李下樓,在前台結賬把水果刀的費用也結了,門童熱心地幫她們叫了車。

蘇月禾走到門口一看,門童叫來的車,就是那輛在樹下等了至少一個半小時的紅白相間出租車。

一早上那麼多客人叫車他都不來,偏偏她們叫車,他就來了。

跟門童串通好了吧?

司機幫她們把行李放到後尾箱,段玉卿心底有些猶豫,但還是不動聲色地跟蘇月禾上了車。

“去哪兒?”司機帶著帽子,是個三十歲不到的壯漢。

蘇月禾:“機場。”

汽車啟動,司機一路沒說話。

蘇月禾跟段玉卿斷斷續續地聊著天,兩人隻能用眼神互相交流著。

過了十分鐘左右,蘇月禾不認識路,但明顯感覺到,這不是去機場的方向。

經過一條小街巷,街上有人賣包子,蘇月禾道:“師傅,停一下,我買幾個包子。”

“這裡不讓停車!”司機明顯不願意配合。

結果他話剛說完,一把鋒利的尖刀,抵在了他的下顎處。

冰涼、帶著寒意!

蘇月禾聲音還是那麼平靜:“彆緊張,靠邊停車。”

司機大氣都不敢喘,小心翼翼地停下車。

等車一停,那個司機頭往窗戶方向一閃,伸手就來抓蘇月禾手上的刀。

蘇月禾動作更快,她直接一個拳頭錘過去,錘到那人腦門上……

那壯漢頓時眼冒金星。

隨即一條像鞋帶的繩索直接勒住了他的脖子,越勒越緊,那人上不來氣,憋氣憋的臉紅脖子粗!

這個女人是怎麼做到的,一手持刀,一手還可以拿鞋帶勒他?!

這不是弱女子啊!他娘的,接個單,不會把命丟了吧?

那人隻能拚了命想拉住勒他脖子的繩索。

下一秒,又是一個拳頭砸過來,這次把他鼻梁都砸歪了,鮮血噴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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