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公安吧。”想到禦山朝燈的職業,獄寺隼人也有些微妙了,十代目的好朋友成年後的職業選擇是公安什麼的……甚至他進警校的時候,和十代目正式繼承彭格列的時間也差不多。
沢田綱吉的表情變得非常糾結,他搖了搖頭,對獄寺隼人說道:“算了,白蘭他現在總不會再做出什麼事了,而且也不會對……比起這個,組織的人來意大利的事情,才要更謹慎的處理,那兩個人似乎是和朝燈同一班飛機過來的,得保護好他才行。可以拜托給你嗎,隼人?”
“是,十代目!”獄寺隼人立刻說道,十年後的他也成熟了許多,但在麵對沢田綱吉的時候還是一如既往,立刻發誓道,“我一定要他們有來無回!”
沢田綱吉無奈地苦笑了一聲:“這個就不用了。總之,都交給你了。”
獄寺隼人也離開後,沢田綱吉上了車,非常自然地坐在了駕駛座上,食指和中指並攏對著好友飛了一個敬禮:“我帶你兜風,意大利的風景和日本完全不一樣,一定要好好看看。”
車上隻有他們兩個人,禦山朝燈一點也不拘謹,而且他這次本就是為了見沢田綱吉而來,無論好友說什麼他都會同意的。
“沒問題是沒問題,但是,讓彭格列十代目替我開車,我有些受寵若驚呢。”禦山朝燈單手支著臉,看向窗外,語氣平和地說道。
沢田綱吉笑了起來:“彭格列十代目待會還可以替你切牛排卷意大利麵然後再親手喂到你的嘴裡,可以嗎?”
禦山朝燈轉過來看他,皺著眉說道:“一定會消化不良吧。”
頓了頓,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這麼多年,你是一點也不肯告訴我,居然還推薦我去考警察?”禦山朝燈說道。
“我是在支持你嘛,朝燈穿製服的樣子非常帥哦。”沢田綱吉笑著說道。
彭格列是什麼,就算他大腦記不清楚,上網搜一下也差不多出來了。彭格列,意大利語的“蛤蜊”,還真的是海產公司。
至於沢田綱吉隱瞞身份的事情,換位思考,是他也會這樣做的。之前國中的時候綱吉也不是沒告訴過他,他也不是沒聽過黑手黨之類的關鍵詞,但他沒在意。
誰家好人找初中生當黑手黨首領啊!又不是熱血少年漫!
後來他們都準備進入職場了,大概也是因為他打算考警察好友才又一次隱瞞下來了吧。如果那個時候,他知道綱吉在做的事,絕對會換個職業的。
比如司法考試,去當律師或者檢察官之類的,如果哪天幼馴染不幸怎麼樣,他還可以稍微用些程序手段……
不過現在,他們都比之前成長了許多,剛剛在機場橫幅上寫了彭格列估計也是好友的示意。
等等!
“所以那個橫幅是你準備的嗎?”禦山朝燈瞪大了眼睛,充滿控訴的看著沢田綱吉,“你要失去我了!”
沢田綱吉沉默了幾秒鐘,根本不接他的話,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知道有家甜品店味道很不錯,正好是二十四小時營業,要不要一起去?你喜歡甜食吧,而且那家店裡的咖啡也很好喝,美式咖啡在意式咖啡麵前就是刷鍋水。”
“美式咖啡在什麼地方都是刷鍋水。”禦山朝燈吐槽了一句,雖然他因為工作的緣故,每天至少要來兩杯,但難喝就是難喝,“等等,不要轉移話題,我感覺這輩子沒這麼丟人過……”
沒說完,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走馬燈一般在他腦海中滾動了一圈,禦山朝燈沉默了幾秒,精準地改了口:“從我上上次和降穀先生見麵之前,就沒這麼丟人過。”
沢田綱吉的表情未變,語氣平和地說道:“你們關係還挺好的。”
禦山朝燈沒有像是以前打電話的時候那樣激烈的反駁,有時候喝點酒還會說什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之類的話,今天的他與往常有些不一樣,語氣低沉沉的。
“降穀先生人很好,也很照顧我。”
從他參加工作以來,降穀零雖然對他非常嚴格,但在他還是新人期間做錯的事情,無論是什麼都非常有擔當的承擔下來,教過他很多東西,格鬥和槍術都私下裡單獨輔導過他。
禦山朝燈覺得自己能像現在這樣利落地完成任務,是少不了降穀零的功勞的。如果當初他隻是像大部分人那樣直接入職,肯定要走不少彎路。
道理他都懂,被凶的時候還是很痛苦。
“鬨彆扭的人是我,把自己的情緒帶進工作中,還對他說了那麼過分的話。”
從說要辭職的那天晚上,禦山朝燈私下和降穀零的幾次見麵,說話的內容都不算客氣。他其實已經有些後悔了,他的時間不多了,如果將來他死掉,降穀零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在他印象中自己與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我自己可以不需要你’,簡直太過分了。
禦山朝燈將胳膊搭在汽車窗邊,臉貼了上去,語氣變得悶悶的:“就算以前關係好過……嗎?但現在他肯定非常討厭我。”
……
察覺到有人在跟著他們,降穀零終於與琴酒分開了行動。如果是平時自然無所謂,降穀零這次是有些私事想要解決的。
降穀零獨自在酒店裡,與某人通著電話。
在他的身後沙發的扶手上,搭著一件白色的襯衣,上麵沾染了不少血跡,時間過去很久,已經變得暗沉了。
“沒有走保險?我知道了,如果還有彆的情況,發郵件給我。”
降穀零掛斷了電話,轉身坐在了沙發上,桌子上放著開了瓶的紅酒,隻是幾乎未動,他倒是一貫的會利用組織的資金享受。
降穀零十指交叉,輕輕搭在膝蓋上,兩隻食指輕輕點著,終於歎了口氣。
“他就這麼討厭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