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REBIRTH:20D(加更7、8)^^……(2 / 2)

既然他能用這個做偽裝,他必然是會的,而且說不定技術很好。

“會一點。”諸伏景光彎了彎眼睛,隨即抬頭看向了頭頂破碎的玻璃窗,拿出手機發了什麼東西出去。

隨後他從口袋裡掏出了煙盒,取了支香煙叼在嘴裡,正準備點的時候又看到了站在麵前的後輩,想起了什麼,又將煙塞回了煙盒,對禦山朝燈說道:“我們走吧。出來的時候我烤了蛋糕,回去的時候應該是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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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山朝燈跟著上司的朋友到了一間獨立公寓,從外麵看是個普通的民居,但是進門的瞬間,禦山朝燈就看向了角落當做裝飾擺放的插件。

“zero的小愛好。”諸伏景光說道,在玄關處換了鞋子,又從裡麵拿出了一雙新的放在了禦山朝燈的麵前,“這裡是我們之前住過的安全屋。”

諸伏景光說完是上司的愛好後,禦山朝燈猛然地想起了當年上司在琴酒麵前說的虎狼之詞。

……難不成是真的?

諸伏景光伸出食指點著下巴,沉思了片刻,並沒有注意到因為他一句話就開始瞳孔地震的後輩:“非常之前了,當時我,波本,還有已經叛逃的萊伊用這裡當過一段時間的據點。現在總算又派上了用場。”

禦山朝燈不知道這件事,除了工作提到的赤井秀一,他甚至沒聽降穀零提過蘇格蘭這個名字。

也是,哪怕他是知情者,知道臥底身份的人還是越少越好。

諸伏景光來到那個擺設插件旁邊,將裡麵的攝像頭拆了下來:“居然還有電啊……拿去玩吧。”

他將攝像頭整個扔到了禦山朝燈的懷裡,禦山朝燈不知道自己收到這樣的禮物是什麼心情,沉默了片刻,還是非常乖的向前輩說道:“謝謝。”

諸伏景光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他站在高一截的台階上,低著頭看向禦山朝燈:“我在欺負你呀,朝燈。這種時候應該罵我的。”

禦山朝燈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提這麼奇怪的要求,他看了看懷裡的東西,又看了看笑著的諸伏景光,不太確定地說道:“笨、笨蛋?”

“……噗。”諸伏景光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笑了起來,“難怪zero這麼喜歡你,我也喜歡上你了。但是和zero相處的時候不要這麼聽話啊,那家夥必須要直接對他說清楚對他的不滿才行。”

——真的沒看出來他喜歡我。

禦山朝燈仰起頭看著他,無視了前一句話,金色的瞳孔像是貓咪一般:“諸伏先生,這樣頭發會亂的。”

“抱歉。”諸伏景光乾脆地收回了手,還輕輕的幫他整理了一下頭發,邀請他進門,“來吧,我們一邊吃夜宵,一邊等zero回來。”

他們一起進入了公寓內部,整體還是乾淨的,並不像長期沒住過人的樣子。禦山朝燈根據周圍的環境判斷了一下,這裡大概近一個月都有人住在這裡。

房間裡彌漫著香甜的氣味,剛剛在玄關的時候禦山朝燈就注意到了,但他臉皮太薄,根本沒好意思開口詢問。

他被諸伏景光安置在沙發裡稍等,禦山朝燈開始猶豫是否該去幫忙,隻是還沒等到他想好,就有一個什麼東西遞到了他的嘴邊。

“嘗嘗看,味道怎麼樣?”諸伏景光端著一個非常精致的小盤子,遞到了他的麵前,是一小顆泡芙。

禦山朝燈還記得自己在鬆田的提議時內心的堅決,但是香甜的氣味實在是難以抗拒。

“……謝謝。”

禦山朝燈最終還是放棄了無謂的堅持。

他捏起那塊點心,是特地做出的一口的大小,整個放進了嘴裡。在咬開的瞬間,滑膩甜美的奶油滲入唇舌。對他平時偏好的甜度來說略微淡了些,但無論是口感還是味道都是絕佳。

“……”

他半天沒有說話,帶著烘焙手套的諸伏景光在旁邊看著他,半晌還是沒忍住問道:“怎麼樣?”

禦山朝燈又想起了鬆田陣平的那句話。

作為一個在外形象從小高冷到大的專業酷哥,那種柔軟的詞,像是可愛、溫柔之類的詞從來沒與他搭過邊。

他才不會為了一點小蛋糕之類的東西就在外崩自己的人設呢!哪怕這裡根本沒有彆人,哪怕他之後基本上不會和諸伏景光再見麵,哪怕諸伏景光性格非常溫柔,肯定不會有什麼嘲笑他的反應。

“……”

諸伏景光歪了歪頭看著他,上挑的貓眼裡充滿著詢問。

“前輩。”禦山朝燈看向他,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再來一個可以嗎?”

zero。

諸伏景光在心裡叫了一聲幼馴染的名字,但是後續什麼都沒接上。

他向著禦山朝燈露出了微笑:“當然,你能喜歡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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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十二點的時候,降穀零還是沒有回來,但是房間裡之前還不算特彆熟的兩人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一起吃東西是很容易拉近人的距離的,加上諸伏景光性格非常的好,短短幾個小時,禦山朝燈就敢主動向他提問了。

禦山朝燈之前隻知道他家上司是個除了親自生孩子之外無所不能的完美男人,諸伏景光比他還多了一個溫柔。

並不是說上司不夠溫柔,而是上司溫柔的時候,他總是會心跳加速,還不如像工作的時候,板著臉對他呢。

諸伏景光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地上是敞開的吉他盒,裡麵果然放著一架大狙。他一邊保養著槍,一邊給禦山朝燈傳遞著如何將料理變得好吃的小妙招。

雖然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談論這種事好像有些奇怪,但這又似乎是個非常合適的話題。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們確實隻是第二次見麵,哪怕有希望成為朋友,但現在還是沒什麼好聊的。

禦山朝燈是現役公安,諸伏景光是臥底公安,他們的共同話題,大概隻有組織了。

這樣說的話,琴酒也是個非常好的話題。比如昨天晚上禦山朝燈遇見了琴酒,今天又一次遇見了琴酒,從對方的行動軌跡,或許他們能推測出什麼重要的情報。

但禦山朝燈說不出口。

對上司還好點,至少對方是出櫃當事人之一。

但是麵對如此溫柔的諸伏景光,禦山朝燈怎麼說得出口?

難道要說——我之前和降穀先生在一起的時候,被組織的琴酒發現了。為了脫身我們假扮了情侶。然後昨天我陪你去情人旅館的時候,又被琴酒看到了,他現在覺得我們幾個都是變態。

……這麼說出來是真的很變態!

禦山朝燈決定還是把那封報告發給降穀先生吧。他上午的時候寫了前一天遇見琴酒的全過程報告,還沒做好心理準備發出去的時候,中午又遇見了。

太苦了。

禦山朝燈悲哀地想。

如果討論今天的事情,他們必然避不開諸伏景光剛剛的開槍。

身為臥底,諸伏景光又是狙擊手,被染臟是件無法避免的事。

就算禦山朝燈今天處在與諸伏景光相同的位置,麵對敵人,他也會乾脆的開槍。但事後是絕對不可能像對方那樣,一副無事發生般溫柔的詢問他要不要吃點心。

到底是經過了多少次……他們都是這樣嗎?

禦山朝燈突然有些失落。

諸伏景光看到他又有些低沉,他知道後輩心思敏感,卻也很難猜到對方在想什麼。

他將狙丨擊丨槍組裝好放回了盒子裡,鋪在膝蓋上的軟布卻沒收起,看向了禦山朝燈,笑著詢問道:

“帶槍了嗎?我幫你也擦一下吧。”

禦山朝燈一愣,並沒有拒絕。從背帶上的槍套裡取出了配套的手丨槍,遞給了諸伏景光。

這把槍也保養的非常好,能看出主人十分愛惜。

是上麵統一發放的警察專用款式,諸伏景光幾年前,還在警校的時候,也是專門練過這個槍的。

熟悉的手感有些許令人懷念,隻是他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很難再回到過去了。

諸伏景光也沉默了下來,手法熟練地拆開了槍,潤滑,擦拭,檢查過瞄準後又非常快的組裝了起來。

總共用了十八秒,比原來稍微慢了點。

“好久沒用過這個了。”諸伏景光站了起來,做出了瞄準的姿勢,對準了牆對麵的鐘表。

即便沒有開槍,他也知道自己一定能擊中自己想要的目標。他每次都是這樣,身為組織的蘇格蘭,他也同樣從未失手過。

諸伏景光歎了口氣,打算將槍還給禦山朝燈,轉身遞過去的時候,卻發現後輩居然蜷縮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眨了兩下眼睛,看著禦山朝燈沉靜的睡顏,有些無奈的笑了一聲:“這就睡著了?”

他將槍放在客廳的桌子上,思考了幾秒,走過去將禦山朝燈抱了起來,很有目的性的送到了樓上的第二個房間。

沒碰他的衣服,隻是將禦山朝燈放到了床上,躡手躡腳地離開了。

在聽到門輕輕閉合的聲音後,躺在床上的白發青年慢慢睜開了眼睛。

禦山朝燈最長的熬夜記錄是四天半,如今隻是安靜的陪著對方坐著,他怎麼也不至於失禮到睡著。

然而在諸伏景光舉起槍的那一刻,熟悉的暈眩感又猛然襲來,他隻能做出這樣的舉動來掩蓋。

暈眩,失神,他沒辦法和細心的諸伏景光解釋。

“……”

禦山朝燈翻了個身,抬起手臂擋住了眼睛,他的鼻尖酸了一下,壓著自己不要去想看到的事情。

剛剛還在笑著與他聊天的那個男人,握著槍朝著自己的心臟毅然扣下了扳機。

胸口出現了一個血洞,連帶著胸口的手機,心臟一起貫穿了。

聽到槍聲的另一個人瘋一般的跑過來,紫灰色的眼睛裡映出的是已經沒了呼吸的摯友,那雙眼睛瞬間失去了神采。

禦山朝燈感覺心臟抽疼了一下,但這種‘痛’應該是幻覺,畢竟他如今應當感覺不到任何痛感才對。

——第三個了。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這是降穀先生死去的第三個好友了。第四個人,伊達先生也會死嗎?

那麼,降穀先生也會……嗎?

禦山朝燈腦袋裡“嗡嗡”地響著,哪怕不疼,這種站起來就會暈的腿軟的狀態也讓他非常的不適。

甚至他反胃地有些想吐,他撐著床坐了起來,想要去洗手間洗把臉,下一秒還是坐在了地上。

房間的門被人推開,看到他的時候,那人詫異地愣了一下,緊接著來到了他的旁邊。

“朝燈?”

禦山朝燈的眼前一片破碎的雪花屏幕,根本看不清有什麼東西,但是他還是聽見了那個人的聲音。

那個人半蹲在他身邊,單手扶著他的後背,聲音輕柔的在他身邊詢問著什麼。

但禦山朝燈什麼都聽不清,他感覺自己的聽覺視覺都像是被封印一般,找不到自己的存在。

他循著模糊的聲音來源看了過去,同樣也隻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他就像是被世界拋棄一般,無法對任何人訴說自己的恐懼。

禦山朝燈閉上了眼睛,向前靠在了那個人的肩膀上。

非常討厭的,從很久以前就會經常訓斥他,讓他覺得有些下意識的害怕的這位上司先生,此刻給他帶來了非常確定無疑的存在感。

禦山朝燈第一次的伸出了手,環住了那個人的腰,與之前完全不同的緊緊貼合的擁抱。

“降穀先生……”

降穀零並沒有想到好友會讓副官睡在他的房間,他以為最多也是得去已經被清空的了,原先赤井秀一的那個屋子。

他進門的時候隻看到了hiro,諸伏景光告訴他副官已經去休息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也可以。

降穀零既然敢回來,那麼短期內是無虞的,便也讚同了好友的提議,暫且回去修整片刻。

他確實該休息一下了,今天的事情太多,他也覺得非常疲憊。然而推開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小副官像是隻被拋棄的貓一樣,蜷縮在床邊的樣子。

他又開始後悔給副官派了任務,可當時禦山朝燈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還有這家夥的身體……

降穀零還沒問出什麼,就被小副官非常用力的抱住了。

他猛然就想起了在酒吧裡,被那個路人多管的閒事。

——喜歡嗎?

下一秒,禦山朝燈開口說話了。聲音並不算清晰,但他聽得清是在叫自己的名字。

降穀零微微閉上眼睛,在心底罵了一句此刻在想多餘事情的自己,試探的伸出手,沿著副官的頭發輕輕順了兩下。

柔軟的發絲從指縫穿過,帶著些冰涼的觸感,以一種非常信任的姿態依靠著他。

降穀零歎了口氣,原本想指責對方不注意身體的話被咽了下去。

“叫我名字啊。”

他知道對方似乎是聽不見,非常低的抱怨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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