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REBIRTH:23D(加更42、4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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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穀零聽著客廳的門被輕輕鎖上的聲音, 房間裡複歸寂靜。

虛掩著的窗戶外傳來了夏日鳴蟬的聲音,還有風掃過樹葉的聲息,遠處的街道上行人的呼喊, 還有不知從哪一家傳來的孩子的哭聲。

平日裡降穀零也沒覺得外麵有這麼吵鬨, 這個房間裡安靜到讓人覺得有些寂寞的程度。

但其實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他在這個房子住了也有一年多了, 裡麵的東西都是他熟悉的擺設和內容。和剛剛全部填滿的充盈感相比, 不一樣的隻有禦山朝燈不在這裡了而已。

因為說要來他這裡住下,所以副官回去收拾東西了。

可也不是帶著行李就能立刻過來, 明天白天還要去趟橫濱, 和鬆田處理之前的案子,所以至少到明天晚上之前都回不來的。

其實禦山朝燈也不是那種很吵鬨的人, 基本上也隻是在旁邊陪著他, 基本不會說什麼。可即便如此,也讓降穀零有種非常滿足的感覺。

順便一提,今天晚上並不是隻是陪著,要比平日更親近一些。

再抱一下並不是真的隻有一下, 禦山朝燈靠在他的懷裡, 伸手攬住他的腰, 契合地剛剛好。

甚至漸漸地呼吸也變得平緩起來,非常淺地眯了一會兒。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闔起的眼睛彎出一個弧度, 與發色相同的睫毛濃密微卷, 整個人都是非常淺的,近乎透明的色調。

再往下是小巧精致的鼻子,微涼的鼻尖蹭在他的胸前,很快就被暖了過來。

然後就是嘴唇。大概是身體不好的緣故, 副官的嘴唇上沒什麼血色,讓他忍不住想要染上些自己的顏色。

但是還不行,會嚇到他的。

雖然在對方脆弱的時候趁虛而入,是一種非常常見的戀愛手段,但降穀零根本不想用這種技巧來對付禦山朝燈。

比起欲丨望的滿足,他更希望禦山朝燈能在他身邊感受到安全,可以坦然的在他身邊放下防備。

不僅僅是戀愛,一段好的親密關係也應該是這樣。

在遇見事情時第一時間想起的是他,知道他無論如何都會與自己站在同一邊,永遠不用擔心背叛與傷害,全身心的信任著他。

降穀零做了一個虛空的擁抱的姿勢,環抱著的隻剩下空氣了。他笑了一聲,從床上下來,朝著客廳外的桌子走去。

話是這麼說,他能在副官麵前忍耐下自己的私心,但是對喜歡的人產生渴望也是人之常情。

他可以不去碰,但並不是不想。

而為了壓製這種「想要」,卷王公安先生來到客廳打開了自己的電腦,並且去廚房準備泡杯咖啡,今天晚上不打算睡了。

咖啡的香氣氤氳著升起,降穀零端著自己最近比較常用的瓷杯——是之前在商場促銷,三百日元兩個買下來的,基礎款但是非常的好用——回到了電腦旁,卻發現哈羅正趴在他的桌子上,雙目灼灼地盯著他的工作電腦。

“……哈羅!下來!”

降穀零叫了自家的小狗的名字,哈羅是他在路邊撿到的一隻非常聰明的小狗,感覺它能聽懂自己說的所有話。

平時也非常的乖巧,從來不會做他不允許的事,像這樣威脅他電腦的舉動還是第一次。

但再怎麼聰明也隻是一隻小狗,降穀零的這台電腦裡有太多重要的東西,確實也有些擔心被弄壞掉。

聽到他的聲音,哈羅立刻從桌子上跳下來了,隻不過是踩著他的電腦跳下去的。

降穀零將咖啡隨手一放,快步走了過去。哈羅這時也做出一副無辜小狗的表情,吐著舌頭對降穀零露出笑。

降穀零連氣也生不出來了,伸手在哈羅的腦袋上輕輕拍了一下,轉身查看電腦的情況。

哈羅的亂踩倒沒對電腦造成破壞,隻是不小心打開了什麼文件。

降穀零在電腦旁邊坐了下來,注意到這是他家裡的設備文件。他沒有在自己常住的地方放置監控的習慣,但在離家的時候,還是會打開監聽設備。

平時因為沒什麼問題,所以很少會查看,並且經過特彆的設置,會單獨截出人聲文件,隻有他需要更細致的查看,才會去找源文件。

降穀零注意到這個文件裡多了一份音頻。

他看到上麵的日期,算了下時間,是禦山朝燈來他家幫忙遛狗那天。

他露出一個笑,拿出耳機鏈接上音頻,雖然覺得自己的這種行為有些變態,但降穀零還是坦然的打開聽了。

變態怎麼了,對自己喜歡的人在背地裡都不能產生一點變態的陰暗想法嗎?他又不是聖人!

而且文件是安室哈羅打開的,那麼聽聲音的也是安室透,變態的是波本,和他降穀零有什麼關係?

他聽到了禦山朝燈的聲音,一個人非常可愛的和哈羅說話,聲音比平時要更甜膩一些,他還是第一次聽到禦山朝燈用這種語氣說話。

降穀零彎起眼睛,從電腦前站了起來,去拿剛剛放在那邊,因為趕著搶救電腦沒拿過來的咖啡。

他起來的時候不輕不重地又拍了一下小狗的腦袋,也多虧了哈羅,他才能找到這種……

哈羅完全不懂人類複雜的情緒,被降穀零拍腦袋也隻覺得對方是在和自己玩耍,抬起頭搖了搖尾巴,下一秒,忽然傳來了一聲巨響,哈羅嚇得從之前的地方一躍而起。[1]

不遠處他的那位主人,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上,黑色的液體撒了一地,散發出醇厚的咖啡香氣。

而降穀零卻沒能立刻反應過來,像是平時那般利索的收拾乾淨東西,或者說他平時就是個非常細致的人,很少會摔東西。

哈羅歪了歪頭,看著金色頭發的主人單手捂住了嘴,從沒能全部遮掩住的臉上泛著紅暈,就連那雙總是清明至極的眼睛裡也忍不住迷糊成了一片混沌。

降穀零站不穩地趔趄了一下,扶住旁邊的餐桌才沒能倒下來。他腳步虛浮地坐在了椅子上,整個人趴在了桌麵上,好像是喝了八瓶波本一樣暈眩。

他的臉燙得不行,有種可以把大腦CPU燒壞的熱度,連呼出的氣息都是燒灼的,整個人像是從蜂蜜中泡了兩個月才被取出來一般。[1]

他向後靠在椅背上,抬起手臂擋住了自己的眼睛,嘴角卻不自覺地咧開來,斷斷續續地,他終於笑了出聲。

“……他喜歡的是降穀零,波本威士忌彆來沾邊。”

還沒忘記反駁自己那個強詞奪理的想法。

“得給哈羅做頓大餐才行啊。”

小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小狗隻看出來降穀零此刻並沒有什麼問題,聽到自己的名字,開心地回應了一聲:“汪!”

-

禦山朝燈又回到了波洛咖啡廳的附近,他來取自己的車。

雖然是夏日,但夜間打開車門的時候還是有股涼氣撲麵而來,讓禦山朝燈打了個冷戰。他坐上了車,卻沒有立刻啟動準備離開。

他很憂愁,坐在車內半天都沒有動彈。

有些疲憊,糾結且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心情亂得不行。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煩躁什麼,剛剛在降穀先生麵前裝的很好,現在總算暴露出了自己的真麵目。

禦山朝燈不想回家,係統在家裡,從上次差點導致諸伏死亡的任務,到這次任務內容又讓降穀先生受傷,他對係統稍微有些介意。

雖然也不一定完全是係統的問題,當初係統說任務是為了拯救世界,係統總不可能針對著並不重要的幾個人。

而且之前的任務也非常的溫和,比如他初見諸伏先生的時候,就是要他幫忙的任務,當時他還誤認為對方是組織成員,好在解釋清楚了。

禦山朝燈確實在懷疑係統,比如和他說的前宿主的事情。

係統有沒有可能並沒有完全與前宿主,也就是組織的BOSS解綁,利用他幫組織的BOSS做事,從他這邊獲取了臥底的信息——

不,不可能。如果真的是這樣,係統沒必要告訴他對方的存在,這分明是在給順風局增加難度,並且一不小心就會翻車。

如果那位真的對壽命如此執著,是不可能做這樣的事的。

並且,係統雖然總是用著毫無感情的機械音說話,但是祂說話的內容是有非常明顯的偏向性的。對他一直都是用溫和的勸導的成熟態度,對那位前輩,則是毫不留情的批判。

不管祂是什麼目的,應該是希望自己與前宿主站在對立麵的。

這就更看不出什麼問題了,哪怕BOSS這時候站出來對禦山朝燈說,自己是他的親生父親(?),禦山朝燈也不會對他有任何猶豫。

從他站在降穀先生身邊起,他就注定和BOSS是敵人了,不需要係統挑撥。

挑撥?禦山朝燈意識到了什麼,係統發出這種任務,難道目的是為了挑撥他和BOSS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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