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就像大多數人都想不到去個貓咖還會遭遇搶劫,因為膽子小於是挑了個看裝修很有錢,並且沒什麼人進來的貓咖的搶劫犯們,也沒想到會這麼快被貓咖的人KO。
即便沒造成什麼後果(店內隻有一個花瓶受了傷,搶劫犯不算),持刀搶劫也是惡性丨事件,諸伏景光還是報了警。
——星野壽原本指定了琴酒報警,白色長發的殺手先生露出了凶惡的三白眼。哪怕此時穿著粉紅色的印了貓爪的圍裙,被他踩在腳下的搶劫犯大概也不會覺得他很可愛。
最後還是諸伏景光站了出來,將那個差點被踩斷兩根肋骨的搶劫犯救了出來,好脾氣地說由他來報警。
琴酒冷笑了一聲:“還真是個好人啊,蘇格蘭。”
諸伏景光的臉上的表情未變,仍舊帶著溫和的笑意,但身周的氣勢瞬間冷了下來。他抬眼看向琴酒,藍瞳中有種銳利的鋒芒,笑著說道:“我不會告訴彆人你在貓咖打工的。”
琴酒的腦袋邊緣冒出一個鮮紅的十字路口,他惡狠狠地又叫了一次這個家夥的名字:“蘇、格、蘭!”
“琴酒大哥哥穿粉色圍裙的事情我也不會說出去的。”蘇格蘭輕描淡寫地說道。
禦山朝燈輕輕咳嗽了一聲,欲蓋彌彰地轉過頭去。
在外麵總是沒表情的冷淡批差點沒忍住笑的行為,比天生愛笑的家夥的陰陽怪氣還要氣人,琴酒露出了想要殺人虐貓的表情。
“你想說什麼?”琴酒凶惡地盯著他,他的眼神剛過去,蘇格蘭就上前一步先露出了一副保護的姿態,好像他要對那條子做什麼一樣。
琴酒:(酒廠粗口)
小白毛抬眼快速地掃了他一眼,一看就是故意地在蘇格蘭麵前露出了非常乖巧的表情,開口回答道:“沒什麼,琴酒大哥哥。”
琴酒大哥哥:“……”
就連旁邊的星野壽都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在禦山朝燈看向他之前,很快將那帶了些許反派的意味深長的笑容收斂了起來,重新掛上了軟綿綿的傻白甜微笑。
“你們幾個原來都認識啊。”手裡還拿著切蛋糕的鋼刀的星野壽笑了起來,一副什麼都沒聽懂的普通貓咖店長的樣子,露出了迷茫且柔軟的微笑看向了諸伏景光,“蘇格蘭?是外號嗎?”
諸伏景光對他彎了彎眼睛,默認了他的說法。
他對星野壽略微有些警惕,貓咖常有,但是能讓琴酒心甘情願穿粉色圍裙的貓咖全世界大概也隻有這一個了。
哪怕這個店長看起來溫柔又無害,諸伏景光甚至感覺不到他有什麼惡意。
星野壽有些感慨的看著他們幾個,語氣略微有些羨慕:“感情真好啊——”
琴酒冷哼了一聲,禦山朝燈移開了視線,諸伏景光則是拿出手機走到了旁邊,準備打電話報警。
他站在那幾個被綁起來的搶劫犯身邊,手裡的鋼刀不經意地晃來晃去,離他最近的那個搶劫犯努力地向
後仰倒身子,但是眼前的頭發還是被削掉了幾根。
搶劫犯:好想報警啊嗚嗚嗚,下次寧願去搶銀行也不碰這種店了!
誰知道這裡麵的人一個比一個恐怖呢?他們中受傷最輕的反而是被麵無表情的小白毛打倒的那兩個人,看起來出手狠辣又利落,但其實過了幾分鐘就不疼了。
被長發男子踩暈的現在還沒醒,硬接了藍眼睛男人一拳的自己現在腦袋還嗡嗡的。
更彆說這個雖然沒動手但是表情陰險的店長,裝的不錯,但是鋼刀一直往他的臉上戳……
這是家黑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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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十分鐘,警察就趕到了現場。雖然日本警察的能力經常被吐槽,但是出警速度還是值得讚揚的。
帶隊的是伊達航,旁邊跟著的是高木涉,其他人禦山朝燈雖然能叫出名字,但不算特彆熟了。
被綁起來的搶劫犯們看到警察,像是見到了親人一樣,尤其是為首的那個,身邊還有一個昏迷不醒的小弟,哭著對伊達航說道:“警官,他們是黑……”
話還沒說完,聽到了伊達航對禦山朝燈抬手打了個招呼,站在他旁邊的高木涉對著白發青年微微鞠躬:“禦山警部。”
搶劫犯:……
搶劫犯:?????
黑丨警,絕對是黑丨警!哪怕他是下手最輕的那個也一樣,和這些家夥在一起的還能是什麼好警察嗎?
日本完蛋了!他悲哀地想,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因為搶劫才挨的打。
那幾個警察再問他的時候,搶劫犯一句多餘的話也不肯說了,生怕自己說了什麼得罪人,再遭到惡毒警察的報複。
他隻說自己是天生人壞想報複社會,來到這所治愈係貓咖,經過店員的好心勸說,決定改邪歸正。
他流的鼻血?天熱躁得慌。倒下的同夥?他人笨不小心撞到了好心店員的腳上。
搞得所有警察都非常的無語,最後還是星野壽調出了監控,讓警方拷了過去,才算結案。
伊達航全程都對諸伏景光非常普通,隻有按例詢問了姓名,和身為店員的琴酒說話都要更多一些。
禦山朝燈算是第一次,在公開場合看到這種場景,身為臥底的諸伏景光,和與他曾經是同期好友的伊達航,兩人互相裝作不認識的完全陌生的情形。
這就是,臥底啊。
隱姓埋名,藏匿身份。將過去的一切,親人、朋友,甚至包括自己都埋葬了起來,為了不給重要的人帶來危險,所有苦難都要自己吞。
每一次和好友見麵,都要裝作完全不認識的疏離模樣,不能聯係他們,也不能有任何可能會讓人產生懷疑的舉動。
代入一下自己必須要裝作不認識沢田綱吉,禦山朝燈隻覺得揪心地難受。
禦山朝燈垂下眼,忽然有些難過。他又想起了那天在他家裡,降穀先生盯著他從警校的畢業照看了很久的事情。
如此喜歡這份工作的降穀先生,很難有機會再穿上
警服了。哪怕是組織徹底倒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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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必須得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考察。
禦山朝燈從未如此慶幸自己當初被分給了降穀零。
不管在外麵是波本,還是安室透。在他的麵前,降穀先生永遠是降穀先生。就算不多,也能有些安慰。
他突然很想和降穀零見麵,擁抱,親吻,不管是什麼都好,他現在忽然很想見他。
“朝燈。”諸伏景光注意到了他的情緒似乎有些低落,走到他身邊低聲叫了他的名字,露出笑容問道,“這裡不好繼續待下去了,我們去彆的地方吃午飯吧。”
禦山朝燈停了一秒,表情恢複了往常的模樣:“好,您有什麼推薦嗎?”
他現在再想回去,也不能這樣做。諸伏前輩是被他叫來的,就這樣和對方告彆也太失禮了,尤其是諸伏前輩還是降穀先生的好友。
禦山朝燈莫名有了種不能給降穀零丟臉的責任感,力求要在諸伏景光麵前表現到最好。
他身上有著非常濃重的降穀先生的標識,知情者都清楚他是降穀零的人,他的行為就代表了上司的臉麵……雖然在諸伏前輩麵前也有過失態,可正因為如此才要更努力的改變對方對自己的印象。
諸伏景光眨了眨眼,那隻和他很像的布偶貓正好走到了他的旁邊,在他腳邊躺了下來,仰著頭看著禦山朝燈。
“那就出去轉轉吧,看到什麼有趣我們就吃什麼。”
“咪~”
諸伏景光笑了起來,他下巴留了一圈會顯得人比較成熟的胡須,給人一種沉穩可靠的氣質。笑起來的時候,他本人的活潑感又占據了上風,旁邊的布偶貓原地滾了一圈,抬起頭咪了一聲。
諸伏景光低頭看了一眼那隻貓,彎下腰將它抱了起來,用手指抓了抓貓咪的腦袋,笑著說道:“真是可愛的小貓。”
同樣漂亮的藍色眼眸對視著,禦山朝燈一下迷糊了起來,開口說道:“前輩也很可愛。”
諸伏景光一怔,隨即無奈地翹了翹嘴角:“總歸是你的誇獎,我心懷感激地收下了。”
居然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了……禦山朝燈強裝鎮定,抬手想要摸一下諸伏前輩一號,卻感覺到褲腳傳來一陣阻力。
兩人同時低頭看下去,那隻從進門就粘著禦山朝燈的小暹羅貓咬著禦山朝燈的褲腳努力彰顯著自己的存在感。
剛剛星野壽給警方傳監控錄像的時候,諸伏景光也在旁邊,自然是看到了那隻囂張地趴在後輩懷裡的既視感很強的小貓。
而後輩也不知為何非常寵溺這隻小貓,聽到聲音就露出一個淺笑,蹲下抱起了暹羅貓。
小黑臉貓用腦袋蹭了蹭禦山朝燈,忽然耳朵動了動,它支起身子,從高處衝著剛剛也重新出現,圍繞著禦山朝燈的腿不停地蹭的綠眼睛黑貓,非常凶的哈了一下。
然後又歲月靜好地用爪子抱住了禦山朝燈的臉,用夾子音對著禦山朝燈咪丨咪叫了起來。
諸伏景
光:……啊。
他和禦山朝燈不經意的對上了視線,思維在這瞬間達成了一致。
——是zero(降穀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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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穀零小心地避開了桌案上的蛋糕液,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他摘下手套摸了摸鼻子,又從領口摸了摸自己的衣服裡麵,確定自己不是受涼感冒之類的問題,才放心下來。
重新洗了手,又去調整蛋糕液的口味。
沢田綱吉昨天告訴過他,朝燈的對甜度的要求到了一種令人發指的程度(原話),正常的點心,甜度要達到三到五倍才能讓他感到滿意。
降穀零知道禦山朝燈喜歡甜食,但是還從未試過這樣可怕的糖分。
……小朝品嘗起來確實甜得令人迷醉,平時多吃點糖也很正常。
降穀零忍不住想到了一些不適合在白天多思考的內容,他一頓,伸出手用力地搓了兩下自己的臉,好讓自己清醒一些。
不管是什麼事,都要等他們確認關係之後再說。
降穀零歎息一聲,直到昨天不小心看到了禦山朝燈的手機上,和彭格列十代目的聊天記錄——沒錯,彭格列十代目是他家副官的幼馴染。雖然是黑手黨,但彭格列的名聲明顯要好許多,甚至和官方也是達成合作的正規黑手黨——他才知道禦山朝燈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他聽到了朝燈私下裡對他的表白,興奮到得意忘形的程度,第一次麵對喜歡的人,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完全忘記了自己並沒有對朝燈說過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