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忍心想自己親吻朝燈的時候,對方的心裡究竟是什麼感受。
和無法確定是不是喜歡自己的人進行這種親密的舉動,不論是什麼理由,都非常的令人不安。
‘不僅是沒有得到你的確認,朝燈還對沒有自信確認你的感情的自己非常的懊惱。那是個心思纖細的家夥,非常的缺乏安全感,寧願把所有事都自己承擔……他身體的事情甚至沒有告訴我。’
‘所以我並不喜歡你,讓我的摯友傷心的混蛋。’
降穀零回憶起了沢田綱吉的話,心情有些沉重。
身為較為年長的那個人,他理應在這段感情中擔負起引導者的作用,但他之前卻什麼都沒發現。
或者說他感覺到了對方的不安,試圖更努力的表現出自己的體貼和溫柔來安慰對方,卻因為從根源上就出了問題,從而出現了反向衝刺的結果。
他越是試圖與朝燈進行親密的互動,對方在不敢確認的情況下,心中所承受的壓力隻會更大,他感覺出來,卻隻會再繼續惡性循環……
他還自以為了解朝燈,卻連對方想什麼都沒注意到。
降穀零捂住了臉,明明他才是年長的那個,卻好像一直在讓對方遷就自己。
實在是。
他並沒有憂鬱太久,歎了口氣,又去洗了手,重新開始製作今天晚上要用到的東西。
蛋糕,鮮花,晚餐。他的身份沒辦法給朝燈更
盛大的確認儀式,隻能儘可能的讓對方感受到自己的愛意。
降穀零用筷子尖尖沾了一點蛋糕液品嘗了一下,加了正常量三倍糖的味道讓他一個激靈,考慮了幾秒鐘,還是又加了少許的糖。
上次他送給朝燈的那盒餅乾,味道是正常的甜度,在去橫濱的路上禦山朝燈全部吃掉了,隻說味道很好,完全沒有提出來自己喜歡的口味。
……如果今天晚上朝燈願意答應他,他一定不會再讓他有這種擔憂了。
他不想隻分享對方的快樂,他願意與對方一同承擔所有的苦難,他會成為最溫柔體貼的戀人,讓朝燈可以沒有後顧之憂地和他在一起。
降穀零將蛋糕放進了烤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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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將搶劫犯們帶走後,店內又恢複了平靜祥和的氛圍,琴酒大哥哥又坐回了原來的角落梳貓,梳的還是那隻巨大的緬因貓,露出了充滿殺氣的三白眼。
因為發生了這樣的意外,哪怕再不舍,星野壽也隻能暫時和禦山朝燈說再見了。不過兩人是鄰居,星野壽便約了禦山朝燈有時間去他家吃飯。
禦山朝燈對這位星野先生的觀感非常不錯,但是去對方家裡聚餐還是有些為難他了。
他沒回答,而是將懷裡的暹羅貓遞還給了星野壽,跳過了這個問題,一本正經地說道:“那麼,我們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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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壽差點沒抱住它,手忙腳亂的才控製住小黑臉,旁邊的諸伏景光想到了什麼沒忍住勾了勾嘴角,看向禦山朝燈等他的回答。
禦山朝燈也對這麼粘人還很像降穀先生的小貓有些不舍,考慮了一下,走到了星野壽的身邊,彎下腰對著他懷裡的小貓說道:“我過幾天再來看你好不好?”
“咪——”
“幾天?嗯……下周吧,應該周一有時間。”禦山朝燈和那隻小貓進行了完全無障礙的交流,他伸手揉了揉小貓的腦袋,“要好好吃飯,好好休息,不要太累了哦。”
暹羅貓又叫了一聲,總算不再掙紮,非常不舍地看著禦山朝燈。白發的青年這時對星野壽道彆:“星野先生,我過幾天再來。”
“好好。”星野壽聽到他這樣說,露出了非常真實的開心表情,“是你的話我非常歡迎,任何時間來都可以哦。如果我不在的話,直接給我打電話就可以了,我的號碼那天的名片上有存。”
和小黑臉貓貓一起留戀地看著禦山朝燈和蘇格蘭離開,星野壽轉身給店門掛上了暫停營業的牌子,來到了旁邊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
“啊——”
星野壽伸了伸腰,這個位置正好能曬到太陽,他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琴酒將那隻已經被梳了十三次的巨大緬因貓扔到了地上,快步走到了星野壽的身邊,伸手拽住了對方的
領子,
將他半個身體都提離了椅子。
“杜、本、內!”
琴酒惡狠狠地叫了對方的代號,
星野壽,杜本內還是那副悠閒溫柔的表情,笑眯眯地“嗯?”了一聲。
“怎麼了,琴酒大哥哥~”
杜本內的聲音故意拉出了長長的怪調,像是唱歌一般,彎著眼睛,將那雙赤眸全部都隱藏了起來。
琴酒咬牙切齒,他沒辦法說自己為什麼憤怒,但是他確實非常的憤怒,這種怒火讓他簡直想抽出伯丨萊丨塔把杜本內乾翻。
但他還存留著一絲理智,記得杜本內是那位先生的親信,不能做什麼。
他用力將杜本內往後一推,杜本內又摔回了椅子上,揉了揉脖子:“哎呀,對我溫柔一點嘛。我年紀大了,可沒辦法和你們比。”
琴酒冷哼一聲。
杜本內的年紀確實不小了,雖然看上去隻有三十出頭的年紀,但是十七年前,琴酒剛進入組織的時候,對方來挑人,那時對方就是這張臉沒有變過了。
和貝爾摩德那個女人一樣。
但琴酒可不打算忍氣吞聲,不管杜本內是三十歲還是一百三十歲,他該怎麼對待這家夥就是怎麼樣。
比起杜本內,他甚至都覺得深藍威士忌人還行了。
琴酒將那個粉紅色的圍裙甩到杜本內的膝蓋上,轉身去拿了自己的衣服準備走人。
杜本內靠在椅子上慢條斯理地將那件圍裙折疊起來,對琴酒說道:“直到朝燈下次過來,琴酒你每天都要來這裡報道哦。”
琴酒銳利的視線一下刺了過來。
“畢竟我在獲取朝燈的信任嘛,你突然出現在這裡,可以說是TOPKILLER在進行奇怪的兼職,過幾天他來的時候,要正好遇見了彆的他認識的組織成員該怎麼辦?這不是直接將我有鬼寫在臉上了嘛。”
琴酒心想你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叫得還挺親密。
“所以他下次來的時候,這裡的兼職店員,還要是黑澤陣才行。”杜本內愉快地說道,“聽到了嗎?”
“我拒絕。”琴酒冷聲說道,“隻是兼職,你換誰都一樣。”
“I'mBOSS,Icalltheshots.(我是老板,我說了算)”杜本內站了起來,走到了琴酒的麵前,看起來溫柔又好脾氣的他,站在琴酒麵前,身高居然並沒有被壓製,甚至隱隱還要更高些。
他保持著微笑:“琴酒,你也不想連在貓咖打工這種事,都需要那位先生親口下命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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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傍晚,諸伏景光看了眼手機,發現很晚了,才送了禦山朝燈回去,是降穀零的住所。
他有些歉意地對站在車窗外,抱著巨大暹羅貓抱枕的禦山朝燈說道:“一不小心就忘了時間,今天耽誤你工作了吧?”
禦山朝燈懷裡抱著一個,手裡還提著一個大袋子,裡麵放著大小不一的九個同款式暹羅貓布偶,隻有個貓腦袋,但是非常可愛。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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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玩的很開心,辛苦前輩陪我了才是。”禦山朝燈連忙對諸伏景光說道,他露出一個笑來——一下午的時間他已經徹底和諸伏景光熟悉了起來,“而且,您送我的禮物,我非常喜歡。”
就是禦山朝燈抱著的那一串暹羅貓布偶,都是諸伏景光贏來的。
他們中午沒找餐廳吃飯,而是沿著商業街一點點買了下來,諸伏景光性格好又溫柔,全程他都沒覺得緊張。
後來正好到了銀座附近,那裡正在搞年慶活動,在射擊區,禦山朝燈一眼就看中了擺了一排的暹羅貓布偶。
公安搜查官諸伏景光,組織的狙丨擊丨手蘇格蘭威士忌,用出了他精湛的射擊技巧,將那一排貓貓頭布偶都給他贏了回來。
禦山朝燈已經開始想象這玩意擺一排,然後和降穀先生大眼瞪小眼的場景了。
總之每次他想要提出先離開,諸伏前輩都恰好的找到了讓他無法拒絕的另一件事,一下就到了這個時間。
諸伏景光單手搭在車窗上,大概也想象了類似的場景,低低地笑了起來:“你喜歡就好。”
禦山朝燈再次與他道彆,抱著一堆小黑臉往上司家裡走去。
他現在已經完全不生早上的降穀先生的氣了,隻想著能快點見到降穀零。
到了家門口,他從口袋裡拿出了鑰匙打開了鎖,房間裡一片漆黑,降穀先生似乎是出門了沒有回來。
禦山朝燈有些驚訝,他還以為諸伏景光今天一直擋著不讓他回來,是有什麼彆的事,沒想到降穀先生居然不在家。
但是……
“好香。”他聞到了香甜的氣味,禦山朝燈將手裡的布偶放在了一旁,打開了房間的頂燈,下一秒卻看到了降穀零站在不遠處。
“降穀先生?”禦山朝燈愣了一下,他感覺到降穀零今天的狀態和以前不一樣。
房間裡彌漫著烤製蛋糕的香氣,在餐桌上多出了一個水晶瓶,裡麵插著一束百合花,降穀先生非常奇怪的在家中穿著正裝,抬起眼睛看著他。
“我有事要和你說。”降穀零沉默了幾秒鐘,對他說道。
禦山朝燈疑惑地歪了歪頭,走到了他的麵前。
“我、”
降穀零張了張嘴,臉上浮現出非常明顯的紅暈,但是到底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降穀先生?”
下一秒,他的手裡被塞進了一個小盒子。
禦山朝燈愣了一下,打開了那個盒子,一枚戒指躺在裡麵。
“我……希望你能收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