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更近的親吻也做過,可他卻覺得,對方親吻他手心的這個舉動,似乎比什麼都要更曖昧。
“……”
禦山朝燈抽出了手,上司並沒有用力,他很輕鬆的達到了目的。降穀零的眼睛緩緩睜開,淺金色的睫毛顫動了兩下,才全部睜開,露出了紫羅蘭般的灰紫色眼眸。
禦山朝燈的心臟慢了半拍,他剛剛抽出的手又向前伸去,拽住了上司今天穿的正裝搭配的藍色領帶。
他微微用力,降穀零自然地向前傾去,禦山朝燈揚起臉,主動親吻了上去。
僅僅是個觸碰的吻,降穀零一怔,看到了小副官帶著笑意的金眸,向前一步擁住了他,重新加深了這個吻。
與之前的幾次截然不同的親吻,並非是不喜歡之前的那幾次,而是如今才是互相表通心意後的第一次觸碰。
禦山朝燈第一次生澀地迎合了起來,主動的攬住了他的脖子,雖然笨拙,但是非常的可愛。
喜悅的心情充斥在胸腔中,已經無需隱瞞的愛意,哪怕在笨拙的接觸下稍顯疼痛,也仍舊是快樂的。
分開的時候連呼吸都是亂的,但是眼神卻如同磁鐵般黏連在了一起,降穀零笑了起來,將禦山朝燈擁進了懷裡。
懷抱仿佛都契合地剛好,在這樣的夏天,抱在一起其實稍微有些熱,但是卻沒人先分開。
降穀零偏了偏頭,在禦山朝燈耳邊的發絲處親吻了一下,差點碰到了耳垂,那家夥在他懷裡瑟縮了一下。
降穀零的壞心卻完全地生了出來,他刻意地在禦山朝燈的耳垂旁邊壓低聲音說話,氣息灑出一點,禦山朝燈就抖一下。
“還沒回答我,要不要交往呢。”
他感覺到禦山朝燈抓著他衣服的地方緊了些,副官緊張的時候就想抓東西的習慣還是沒有改掉。
“交往就可以了嗎?”禦山朝燈悶在他懷裡問道。
“嗯?”
兩人暫時地分開了一些,白發青年將左手拿了出來,緩緩地展開,白色的戒指在有些濕潤的掌心中保存的非常好。
如今在降穀零的眼中,所謂的月色根本無法與戀人相提並論。
他美麗又膽怯的戀人抬起眼睛,露出一個淺笑,將戒指還給了他,然後又將左手遞了出去。
“我想要更多,降穀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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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見裕也今天上班的時候,總算又遇見了他的二把手上司。算起來他們也有幾天沒見麵了,好不容
易看到了禦山朝燈的車停在了樓下,隨便找了個理由去找了禦山朝燈。
然而路過那輛車的時候,風見裕也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勁。
禦山朝燈的車前天被毀成了那個樣子,就算整車維修,一天之內也修不好吧?
麵前的黑色轎車張揚又囂張,是與禦山朝燈低調的性格截然不同的跋扈,整個車嶄新……
風見裕也終於發現了具體的問題,麵前的這輛車看起來是新的。
禦山朝燈很愛惜他的車,但是怎麼說也開了四五年,和完全的新車是有區彆的。這輛車則是肉眼可見的,站在旁邊,用鼻子都能呼吸到簇新的空氣。
風見裕也用幾乎和哈羅同步了的動作聞了兩下,忽然又注意到了車牌號也變了。
嘶,警察廳什麼時候又來了一個和禦山先生一樣囂張的富二代?不對,現在還是八月,新生應該還沒畢業才對啊?
風見裕也糾結的不行,加快了速度去了禦山朝燈的辦公室,一進門就忍不住說道:“禦山先生,外麵有輛和你一樣的車——”
“我的。”禦山朝燈語氣輕快地回應道,他正在從一個盒子裡往外拿東西,最後擺在桌子上的是一角蛋糕,旁邊還有用保溫杯盛放的粥,像是要吃早飯的樣子。
風見裕也倒吸一口涼氣,不知道該震驚禦山朝燈今天似乎心情尤其的好,還是該震驚禦山朝燈的有錢程度。
當初那個車在他們這裡就夠拉風了,如果他不吃不喝辛勤工作幾十年,說不定能買起的程度,但是如果他真的這麼做了,為什麼要買輛車呢!
他那天被降穀先生吩咐去查一個地方,在那裡遇見了禦山先生破破爛爛的豪車,沒想到今天禦山朝燈就買了輛一模一樣的新車。
看到車的時候,他當時還擔心了一下禦山朝燈,不過看到對方完好的坐在這裡,風見裕也終於放心了些。
他看了眼今天心情好像格外好的禦山朝燈,笑著問道:“您清早就吃蛋糕啊?”
禦山朝燈有些刻意地用左手拿著叉子,切下一小塊蛋糕:“嗯,因為是降穀先生特意做給我的,昨天沒有吃完,我就帶過來了。”
風見裕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一向高嶺之花的禦山先生,語氣中好像有些炫耀?
風見裕也很快確定了這是錯覺,彆人也就算了,這可是禦山朝燈。他考慮了一下,決定邀請禦山朝燈中午一起吃飯。
他剛想說話,辦公室的門又被另一個男人推開了,看一眼風見就認出是誰了,隔壁警備課爆處班的王牌,警視廳的臉麵。
警視廳的臉麵非常隨意地推門而入,他看上去活蹦亂跳的,一邊摘下墨鏡,直接坐在了禦山朝燈對麵的椅子上:“喲,回來了。”
禦山朝燈放下手中的東西,說道:“鬆田前輩已經痊愈了嗎?我本來打算今天下班後去探望您的。”
鬆田陣平無所謂地擺了擺手:“當天就出院了,沒事。”
他當時站不起來,大概率也是因為爆炸的衝擊,
但是受傷並不嚴重。
風見裕也想起來了,他之前休班的時候,警察廳的合作任務,禦山朝燈就找了個小卷毛。
可惡啊,怎麼他們看起來這麼熟啊?他和禦山先生認識四年都沒這麼隨意好不好!
明明是他先來的!
風見裕也還沒來及在背後對鬆田陣平皺眉,緊接著就聽到了這小白臉的午餐邀約:“今天hagi不在,中午一起嗎?”
風見裕也立刻急了起來,但是對方先開口他又不好說同樣的話。警視廳和警察廳,能和禦山先生當飯搭子的,幾年來都隻有他一個人啊!
風見裕也看向了禦山朝燈,白發的青年輕輕搖了搖頭,他立刻放鬆下來。
禦山朝燈走到旁邊的小冰櫃附近,用左手打開給鬆田陣平看:“降穀先生給我帶了便當,我就不出去吃了。”
風見裕也又一次地聽到了關鍵詞,下意識地看向了鬆田陣平,鬆田陣平倒是沒開口問‘降穀先生’是誰,而是坐直了身子,打量著禦山朝燈。
警視廳的臉麵皺起了眉,盯著禦山朝燈的手,非常敏銳地詢問道:“你手上是什麼東西?”
“啊,這個啊。”禦山朝燈將冰櫃的門關上,走到了鬆田陣平麵前,將手遞給他看。
鬆田陣平捏著他的指尖翻過來又翻過去,三百六十度地看他左手無名指上的銀色圈環。
“是降穀先生送給我的。”
風見裕也恍然大悟,剛剛在鬆田陣平的指引下,他才看到禦山朝燈手上的戒指。他差點以為幾天沒見,禦山先生已經結婚了……
原來是降穀先生送的啊,怪不得禦山先生都笑了。
禦山先生笑了。
……等等,降穀先生?
“禦山先生……!”
坐在椅子上的小卷毛鬆開了禦山朝燈的手,向後靠在椅背上,翹起了一條腿搭在另一隻上:“嘖。”
風見裕也看到他那位‘從來不笑是因為生性就不愛笑’的小上司臉上掛起了更明豔的微笑,比那天夜裡辭職後露出的風輕雲淡的解脫的笑好看了不是一點半點。
“降穀先生說鬆田前輩一定是這個反應。”
“嘖!”鬆田陣平嘖地更大聲了,他站了起來,“不行,中午你必須和我一起吃飯,吃什麼涼便當啊?你要是喜歡那個意大利餐廳的甜品,今天我們還去。”
禦山朝燈彎了彎眼睛:“降穀先生說鬆田前輩一定會這樣說,所以便當盒裡其實是空的,讓我中午蹭您的飯。”
鬆田陣平:“……?”
“中午我請吧。”禦山朝燈轉過頭看向了旁邊的風見裕也,“風見也一起。”
風見裕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震驚什麼,看著禦山朝燈的笑容,他什麼都記不得了,回答得尤為響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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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洛咖啡廳的王牌店員安室透最近請假了好幾天,今天總算來上班了。
“安室先生總算回來了。”榎本梓鬆了口氣,笑著
說道,
“這幾天你不在,
有不少女高中生問我……咦?安室先生手上?”
女性一向對飾品之類的物品更敏銳些,在看到今天笑容尤其燦爛的安室透後,榎本梓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他手上的小飾品。
降穀零抬起手給她看,並不避諱什麼:“喏。”
榎本梓驚訝地捂住了嘴,很快笑了起來:“呀,恭喜您。是快要結婚了嗎?”
降穀零彎了彎眼睛,他轉身走到了櫃台裡麵,熟練地收拾起了東西:“暫時還沒有打算,但是這是我這輩子唯一可能的結婚對象。”
“總而言之還是恭喜了,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一下您的戀人呢?”榎本梓端著臟托盤過來,又去收拾其他的。
“會的。”降穀零笑著回答道。
昨天晚上他總算是正式和副官交往了,雖然過程有些崎嶇,但結果總是好的。
晚上休息的時候,他也感受到了戀人與普通朋友的不同。
禦山朝燈非常主動地靠了過來,對他溫柔到難以抗拒的程度,入睡之後也整個人陷入了甜蜜的氛圍之中。
戀愛之後居然變得這麼粘人……
可愛。
降穀零想起禦山朝燈的睡顏,忍不住又露出一個微笑,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一聲,是郵箱收到了新郵件。
他給某些郵件設置了特彆的提示音,聽到了新的提示音,降穀零借口去洗手間,躲了出去。
他確認過周圍的安全,以及沒有監控後才打開了郵箱。
這次的郵件非常的特殊,和以往的都不一樣,寄件人的位置是一隻黑色的烏鴉,展翅欲飛的模樣。
“下午三點。”降穀零念出了郵件的內容,裡麵隻有這句話,後麵跟了一個定位地址,他有些不確定,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時間地點,但是沒有任務內容。
正當他疑惑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琴酒,他猜測琴酒一定和剛剛的郵件內容有關係,直接接通了起來。
[收到郵件了吧?那位先生要見你,提前半小時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