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在路上的時候,禦山朝燈問出了自己的罪名。
和他想的差不多,降穀零作為國家機關派出的臥底,他的存在就是最高機密,哪怕暴露了也要極力隱瞞,提都不會提。
所以明麵上,禦山朝燈是因為鶴城議員的自殺案被帶走調查的。內部的人隻要願意查都能知道鶴城的案子是他負責的,至少在他的同事們看起來他隻是比較倒黴而已,大部分人對他還表示了同情。
“咱們做公安的,誰還沒被調查過幾次呢。”坐在他旁邊的同事安慰他道,還拿了塊毛毯蓋在了他的手上,“我之前還被停職過,現在不照樣好好的。”
禦山朝燈的同事平均都比他大幾歲,直到今年禦山朝燈才追上新人的年紀,大部分人對他其實還是照顧的心理更多一些。
同事說得也沒錯,公安辦事向來獨丨裁,偶爾也會有錯案的可能,這時候也會被拉出來檢討停職,都是非常正常的事。
像是禦山朝燈工作四年一次事都沒出過,也沒犯過錯的情況才是少數。
“是,我知道的。”禦山朝燈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但還是對同事笑了一下,“多謝您的關心。”
警察廳不苟言笑的高嶺之花笑起來的殺傷力非常大,同事下意識捂住了鼻子轉過了臉,之後的一路都沒敢看他。
禦山朝燈的手被藏在毛毯下麵,他輕輕摩挲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又恢複了麵無表情的模樣。
剛畢業的時候他就敢向上麵隱瞞降穀零斷聯的事情,現在自然也不會因為那些沒意義的事情給降穀先生添麻煩。
很快他就到了地方,交接的時候他不能過去,還是站在原地發呆,忽然聽到了前麵像是吵起來似的,同事的聲音變大了些。
“……不過是調查而已,為什麼要去那種地方?”
和他交接的人看上去就要平靜多了,麵無表情地說了幾句什麼,同事有些愧疚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因為工作的特殊性,公安們需要停職調查的頻率還挺高的,警察廳有專門辟一個地方來安置這些人。
畢竟還需要基層們做事,這裡的環境和待遇都非常好,差不多相當三星級的酒店,偶爾去一次就當是休假了,也沒人把停職調查當回事。
但顯然,禦山朝燈要去的不是反省室。
過了一會,同事回來了,將禦山朝燈交給那個人的時候甚至都不敢看他,隻說了句:“沒事,很快就能回來了。”
禦山朝燈向對方微微頷首,不管怎麼說,能在這種時候替他說話已經算是非常關照了。然而對方卻好像更不忍心了,稍微攔了一下,問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本想說沒有的禦山朝燈愣了一下,沉吟片刻回答道:“請轉告警視廳公安部的風見裕也君,讓他每天去我辦公室給窗戶邊的那幾盆綠植澆水。”
……
和禦山朝燈想的差不多,他被帶到了單獨的看守所,這裡可以說是純正的監獄了
,
甚至比關押普通犯人的還要更高一級,
隻有特彆重要的案犯才會被帶到這裡。
因為禦山朝燈還是在職,而且上麵似乎也還拿到確鑿的證據,禦山朝燈也是收到了優待的。除了槍和手機之外沒有沒收其他的東西,也沒被要求換衣服。
甚至那位警員拿走他的手機時,是直接當著他的麵封進了證物袋裡,表示他們不會搜查手機。
“禦山警部,請暫時在這裡待一段時間吧。”對方非常禮貌地說道,指了指那邊的電話鈴,“有什麼事通過那個來找我們就可以了。”
禦山朝燈裡麵的那張單人床的邊緣坐了下來,手上的手銬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對麵的人露出了尷尬的神情,急匆匆地離開了。
他直到現在才輕哼了一聲,禦山朝燈隻是為了降穀零按下了脾氣,並不代表被這樣對待他不生氣。
鶴城榮二的案子早就結了,他上麵簽了名的領導都有三個,真有問題就不是他一個人的事了,說到底上麵也隻是為了用他來威脅降穀零。
禦山朝燈扯了扯領帶,遲來的觀察起了自己的入獄環境。
三麵是牆,隻有前麵是透明的,保有了一定隱私,但是角落裡閃爍著的攝像頭表明著這個想法的無意義。
畢竟是關押重要嫌犯的特殊監獄,因為警察廳有「零組」,這裡也被大家起了「零號監獄」的彆稱。
日本的階級性甚至在這裡也有所體現,能進來的人都是政界高層,一般人就算犯了再嚴重的罪過,都不配踏進這個監獄一步。
沒有手機,沒有娛樂設施,甚至因為零號監獄的特殊性,他連能聊兩句的獄友都找不到……禦山朝燈歎了口氣,開始想自己是不是乾脆睡覺比較好,可是在這麼多監視器下他根本睡不著。
“咳,咳咳!”
禦山朝燈的眼神逐漸放空的時候,聽到了從不知道哪裡傳來的咳嗽聲。他順著聲音四處看了看,甚至還低頭看了眼床底,對麵的那個人的聲音變得相當的無奈。
“在你對麵啊,警官先生。”
禦山朝燈不怎麼情願地抬起頭,他其實聽出了對方的聲音,隻是單純的不想回答而已。
“……SKYY。”
聽到禦山朝燈叫了自己的代號,非常巧的住在他對麵的深藍威士忌趴在鐵窗後笑了起來,兩人隔著兩扇鐵門,以及一條走廊遙遙相望。
“真沒想到,昨天才把我非常不負責任的丟給了蘇格蘭的禦山警官,今天居然和我淪落到了一樣的下場啊。”深藍威士忌有些幸災樂禍,一點也不在意形象地盤腿在鐵門旁邊坐了下來,“這是不是說明我們兩個緣分天注定?”
“……”
“不過能在這種地方遇見熟人也挺好的,我都要無聊死了。獄警把我放過來的時候說可以讓我用這個給他們打電話,結果沒到兩小時他們就把我這邊電話線扯了。”
禦山朝燈覺得獄警做得對,隻可惜他和深藍威士忌隔了兩道門,不然他也可以用暴力讓深藍威士忌閉嘴。
“雖然以前就這麼覺得了,能在這種地方看到禦山警官這樣的美人還真是養眼啊,蹲局子都顯得愉快了起來。如果不是你和蘇格蘭有關係,我就直接‘嗨老婆’了……等等,就是因為你們有關係我才應該插一腳吧?”
“……?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禦山警官怎麼不說話?身體不舒服嗎?剛剛還叫了我的名字來著……禦山警官,禦山警官?”
禦山朝燈的眼睛放空了,連同大腦也變得空空如也。
深藍他……真的好吵啊。
上麵不提審他,是打算用深藍威士忌來折磨他嗎?
他得說,那他們成功了,真的有被吵到。
-
“我出門了,darling~”
隨著客廳的門關閉,星野壽的身影消失,係統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係統已經提前踩過點了,這個房間裡並不存在攝像頭之類的東西,祂可以放肆地在這個家裡做任何事。
比如看電視,玩遊戲,還可以去廚房裡嘗試練習廚藝,確保在下一次前宿主訂到了難吃的外賣時,祂能及時地去給對方做四菜一湯。
係統在沙發上癱成了貓餅,昨天晚上他睡覺都睜著一隻眼,生怕前宿主半夜煞性大發對祂做什麼可怕的事情。
好在他還是安全的活到了現在,雖然係統並不會死。
係統打開了自己的控製板,雖然係統是世界意識的輔助係統,但總歸也隻是個係統,無論想做什麼都得通過宿主來實行,除非發生重大變故,宿主不告知祂,祂也什麼都不知道。
之前還能通過任務來判定宿主的大概心情與想法,但是如今係統都不太敢給禦山朝燈派任務了。
以禦山朝燈現在對祂的信任度,祂無論發什麼任務對方都夠嗆能接受了。發幾個無關緊要的小任務挽回一下信任也不是不行,但是係統的目標注定與對方背道而馳,再發生什麼係統覺得自己就要被解綁了。
係統找到了紅色的危險警告,降穀零仍舊處於危險之中,如果再不進行乾涉就會出問題的。
另外,更重要的就是剛剛離開的前宿主,係統曾經和禦山朝燈說過,前宿主非常的了解係統的任務流程與模式,如果‘被對方先一步發現,可能會陷入危險之中’。
其實這個可能性並不高,致力於和係統作對的BOSS,連警察都能救。而憑借那個人的天資,隻要幾句話就能發現禦山朝燈的本質,到時候就不是係統找到代言人與BOSS相對抗,而是BOSS聯合代言人一起殺係統了。
所以係統除了試圖在將劇情扳回正道外,還在嘗試著做一些能對BOSS產生影響的事情。
比如上次降穀零試著追蹤朗姆的蹤跡,希圖通過這個方式來找到BOSS,然而中途斷了蹤跡……係統無法對世界造成影響,但是將信號放大這樣的事還是在容忍範圍內的。
原本想要趁著那次機會讓降穀零發現BOSS的存在的,還有宿主的幫忙,本來事沒問題的。
但最後還是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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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或者是祂已經暴露了存在,還是被對方發現了,並且及時作出了反製,最終導致了降穀零的受傷。
原本係統已經決定不再派發和重要角色相關的任務了,有前宿主在,祂的行動就像是曝光在聚光燈下,無處遁形,一不小心導致了重要角色的死亡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