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REBIRTH:867D(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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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山朝燈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對降穀零的形容詞已經變成了「溫柔」。

雖然在當今的社會,這個形容詞已經濫用到了一種可怕的程度。尤其是在日本,這個大家都戴著麵具說著違心的話的社會裡,溫柔這個詞已經泛濫到了各種地方。

就像是誇獎的時候,不知道說什麼就說對方‘可愛’,電視節目的主持人,不管吃到多麼奇怪的東西,都會昧著良心說‘好好吃’。

溫柔也差不多,算是比‘可愛’更高級一點的評價,但其實真正能配上這個詞的人很少。

但降穀零毋庸置疑是個溫柔的人,哪怕是當初剛畢業,天天挨罵的時候,禦山朝燈都由衷地這麼認為。

這個溫柔並不是說性格,降穀先生性格方麵其實相當強硬,可以說是個說一不二的暴君(這個形容似乎有些過分了),但他的確是個溫柔的人。

無論是麵無表情送來的早餐,默默幫他改掉的紕漏,熬夜給他整理的文件筆記,注意到他在咳嗽後會順便給他做點什麼進行食補……

總而言之是個溫柔又細心的人,他從第一次見麵就非常的喜歡降穀零,恍惚間還看到了像是預兆般的未來幻想。

比如兩人一起工作,結束後對方笑著摸著他的頭發說‘乾得不錯’,再比如他將咖啡放在麵露困倦的上司身邊,對方看到後對他露出笑容……

那種感覺非常真實,讓他覺得一定會發生一樣。

然而事實卻截然相反,這讓他非常的不舒服。他能感覺出降穀零藏在冷淡的臉下的溫柔,但是卻故意裝作看不到。

和沢田綱吉打電話的時候隻說‘降穀先生好凶’,當對方順著他一起批判‘你上司怎麼能這麼過分’,他又非常糾結地補充‘但是他是個好人,算了’。

正是因為知道降穀零實際上是個好人,所以他才沒辦法真的和對方發脾氣。但又非常彆扭的,在降穀零對他好的時候,反而會比被訓的時候更生氣。

——所以為什麼不能對我笑一笑,不能誇獎我呢?明明也不是討厭我吧。

最後隻能一直憋在心裡,直到被查出來絕症,總算說出了要辭職的話。

然後就不知不覺的變成了如今的局麵了。

他當初想要的東西全部都得到了,甚至比那些更多,多得快要溢出來了。

然而禦山朝燈卻又貪心了起來,哪怕裝不下,他也想要全部得到。

不止是降穀零的溫柔,彆的什麼他也全部都想要。

……這樣看來,降穀先生一開始對他的方針好像是正確的呢。如果一直都非常的溫柔,他現在大概已經被寵壞了。

窗外傳來了一聲轟鳴,然後是漸弱的雷聲。

雖然知道不應該,禦山朝燈還是看向了窗戶的位置,沒有完全拉緊的窗簾露出一條縫隙,能聽到雨打在玻璃窗上的聲音。

在那狹窄的縫隙,看到了雨珠一層層密密麻麻疊加布滿在上麵,聚集成一顆

滾圓的大水滴落下。

像是上司先生的吻,密集又輕柔,如同雨一般落下。

雨天總會給人一種潮濕又清涼的感覺,室內的空調開得更低,露在外麵的皮膚理所當然地也冰涼,然而溫熱的呼吸隨著吻覆蓋其上,又帶來一種意外的燙意,交加混雜在一起。

禦山朝燈呼吸急促起來,手攀住了降穀零的脖子,剛剛還在膽大妄為地說些‘不溫柔也可以’之類的話,這時候又壓低了聲音,像是小貓般地懇求道:“慢、慢一點,降穀先生……”

降穀零雙手支在他的身側,垂著臉有些無奈地看著他:“還什麼都沒做呢。”

禦山朝燈的金眸有些濕潤,沒什麼力度地辯解道:“可是我喜歡降穀先生……已經很、”

他斟酌了一下用詞,像是平時寫公文那樣,選出了最精確簡單的詞:“很厲害了。”

降穀零的呼吸隨著輕笑一起噴在了他頸間,像是大型犬般在他臉側親昵地蹭了蹭:“那可怎麼辦,小朝。要停下嗎?”

哪怕是到了現在,他還是給了禦山朝燈足夠的選擇餘地,並非是調丨情的說法,而是真的會這樣做。

隻要禦山朝燈說沒準備好,他就會立刻終止。

“不停。”禦山朝燈回答的很快,說完臉上泛起了緋色,下意識說出的直白的話語讓他有些羞惱,然而抱怨的話聽起來也有些軟綿綿的無力,“降穀先生是不是故意的,想聽我說這種話。”

降穀零又笑了起來,他看到了降穀零的眼睛,那雙眼睛似乎與夢中的降穀先生重合了,灰紫色的眼中蘊藏著對他的熾熱愛意與占有欲,與窗外的雨聲連成了一片。。

隻是這樣被注視著,他就感覺身體變得奇怪了起來。

還沒來得及細想,禦山朝燈又重新被吻住了,降穀零含著他的唇瓣輕柔地描摹,手從他的襯衣下麵探了進去。他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但是因為那是降穀零,他下意識的後退了一點,又主動迎了上去。

好熱。

就像他要求的那樣,這次的接吻確實不那麼溫柔,帶著從未感受到過的壓迫感,呼吸被粗暴的掠奪著。

“抱歉。”降穀零在他耳邊說道,耳垂被輕輕地咬住,禦山朝燈的腦袋像是經過了電流,連話都說不清楚了,“本來想忍耐一下的,但是想到小朝穿著我的衣服——”

禦山朝燈過了幾l秒鐘,才想起來自己不小心拿錯,明明發現了卻故意裝作不知道穿上的降穀零的那件襯衣。

他完全忘記了,都是發生了太多事,所以才會忘記的,不然一定會推到下次。

好丟臉。

“是我拿錯了,下次會注意的。”禦山朝燈伸手攬住了降穀零的脖子,語氣哀求地說道,“……幫我解開吧。”

降穀零輕輕的哈了一聲:“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禦山朝燈抬起眼睛,金眸裡像是藏著月亮,笑了起來:“穿著也可以。”

他仰起頭,用鼻尖輕輕地蹭了蹭對方:“降穀先生……”

……

儘管降穀零已經非常溫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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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山朝燈還是疼得掉了眼淚。

係統是真的,說給解除就完全解除。

已經有很久沒有感受過疼痛的禦山朝燈——之前的懲罰疼得太過,反而像是幻覺了——被這細膩緩慢的溫柔懲處折磨得不行,他的肩膀上還掛著降穀零的襯衣,眼淚落進衣服裡,瞬間消失的不見蹤影。

他掉著眼淚,還是抓著降穀零的手說沒事。

“降穀先生親我一下就好了。”

然後他得到了親吻,是非常溫柔的,但是他卻沒有來得及細細感受,就變得更加熱烈的親吻。

感官的刺激似乎混亂了意識,紛雜的思緒不間斷地湧上來,禦山朝燈已經沒辦法保持冷靜的思維去思考什麼了。

但唯有真實是可以確認的。

毫無疑問,他被擁抱著,無論是呼吸,體溫,心跳,還是身體的本能反應,都熱情地迎合著那個人。

窗外的雨似乎下得更大了,禦山朝燈耳邊都是雨滴用力地砸在窗戶上的聲音,無規則的清冷伴奏般,然而很快就被上司先生的低喘聲覆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