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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山朝燈最終還是堅強地爬了起來,換好了衣服和降穀零一起出了門。
雖然在開始之前說了很多會讓人把持不住的話,降穀零對於他的初體驗還是非常細致溫柔的。哪怕到了後來顧不上他的哀求了,也一點都沒有受傷。
結束後的清理也非常的仔細,除了肌肉酸疼和身體的疲勞之外,這一點在係統給他開了痛覺屏蔽後也完全不算什麼了。
整體的體驗,雖然印象裡自己好像一直在掉眼淚,但這似乎是怪他說了奇怪的話……下次還敢.jpg
唯一的一點就是他的衣服必須要換掉了,安全屋裡隻有降穀零的衣服,他穿上之後隻是稍微有點不合身,但是當成oversize款也完全沒有問題。
禦山朝燈抬起眼,讓墨鏡自然地滑落到鼻尖的位置。他的視力很好,夜視能力尤其的強,用句不恰當的比喻,在沒燈的淩晨他都能一眼找到上司先生的位置,簡直像是貓一樣。
但是再好的視力,在半夜戴墨鏡看不見也是理所當然的。
可是降穀先生在這個安全屋放的衣服都是這種風格,黑色為基調的各式常服,黑風衣,黑墨鏡,還有各種類型的帽子。
禦山朝燈揣測這應該是「波本」常用的安全屋,這些衣服看起來都非常的有組織風格。
拋去衣服所代表的意義,禦山朝燈覺得這種類型的衣服還挺帥的,看起來有種反派BOSS的神秘感。
而且他們兩個現在都是警察廳的罪人了——如果沒能成功拿到證據的話,從警察一步墮落到逃犯(至少他是逃獄出來的),穿上這種衣服還挺有氛圍感的。
降穀零開著車,餘光瞥見禦山朝燈這個小動作,被可愛的心頭一顫。其實禦山朝燈平時表現出來的更像是個傳統的冷淡型酷哥,但是降穀零從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他可愛。
從給他遞傘的幼稚園的小孩子,到禦山朝燈十八歲重新相見,雖然他錯過了禦山朝燈的成長,但是他卻不知為何,能確切的想象出那孩子一點點長大的樣子,好像他真的陪著禦山朝燈長大過一次似的。
本來以為是自己天賦異稟,或者因為他和朝燈是真愛,所以才能做到這種事。然而他卻沒辦法想象更年長些的朝燈,不過降穀零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以後的事他會親自看著朝燈的。
勾下墨鏡的左手上佩戴著自己送的戒指,銀色的戒指在無名指上泛出了冷光,然而更耀眼的是食指上的那枚金橙色的鴿子蛋大小的寶石戒指。
他早就注意到這個東西了,從還在監獄的時候,那麼漂亮的一雙手在他麵前,多出了一個這麼顯眼的戒指,降穀零在意很久了。
降穀零自稱是第二了解禦山朝燈的人,那麼也隻有沢田綱吉敢稱第一了。這枚戒指分明不是禦山朝燈的審美……
或者說,有著極重的偶像包袱的禦山朝燈,看到這種中二爆表的東西,大概會‘看起來好怪買一個試試’,但是絕對不會戴著出門。
降穀零在心裡猜了半天,
忽然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多此一舉。他輕輕歎了口氣,
旁邊的禦山朝燈立刻轉過臉看他,降穀零直白的問道:“從見麵起就很在意了,小朝手上的那個戒指是怎麼回事?”
禦山朝燈舉起了手,看起來像是魔法少女變身器的戒指在車內的暗光燈下閃爍地像是鑽石。雖然樣式誇張,但是戴在禦山朝燈的手上還挺好看的。
“綱吉送我的。”禦山朝燈的指尖碰了碰戒麵,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似乎覺得這塊石頭好像是暖的,“本來想去買條鏈子穿起來戴脖子上的,沒來得及。”
他剛接到綱吉,就被抓起來了。隻能說幸虧沒在綱吉麵前把他帶走,丟臉不說,他還有點擔心被官方發現彭格列十代目來了日本,給本來可以自由行動的幼馴染增加不必要的麻煩。
降穀零知道,禦山朝燈從小到大就隻有沢田綱吉一個朋友。二人之間的關係非常牢靠,就像是他,他有多信任諸伏景光,禦山朝燈就有多在意沢田綱吉。
他在和沢田綱吉進行那次私聊之前,因為對方的職業也有些不喜歡沢田綱吉的,尤其是他同樣在黑手黨內部臥底,哪怕彭格列的名聲比許多正規企業還好,降穀零也是不相信的。
不過是因為確實抓不到彭格列的把柄,加上禦山朝燈又和沢田綱吉關係好,降穀零都是裝作不知道而已。
但是在那次私聊後,彭格列到底是個怎樣的組織,降穀零仍舊是沒辦法為它背書,可沢田綱吉對禦山朝燈的好他是真切感受到了。
也難怪他一手教出來的後輩,在知道幼馴染是黑手黨後也仍然願意與對方交往。
既然是沢田綱吉送的,即便造型誇張成這樣,禦山朝燈也願意戴就很正常了。
不過……
“拖了有點久了,這件事解決之後,該去醫院複查了吧。”降穀零說道,之前他和禦山朝燈說好的是一周去一次,但是從那之後,總是遇上沒法動身的事件。
原本他是想今天去的,但是又一次的被迫未能成行。
聽到降穀零的話,禦山朝燈本來平靜的心情忽然起了波:“啊,其實……”
然而這句話並不是降穀零的目的,他要問禦山朝燈的是另一件事:“沢田君給你送的那個藥,他本人知道嗎?”
禦山朝燈有些尷尬的把墨鏡往上推了推,遮住了眼睛。車內一下子暗成了沒有燈光的深夜,他又把墨鏡摘了下來,有些不安地輕輕掰著眼鏡腿。
就像降穀零了解禦山朝燈,禦山朝燈跟了他快四年,至少對降穀零的性格把握的是準的。
降穀先生說這樣的話的時候,往往代表了他有了確鑿的證據,最好不要說謊為好。
但是不說謊就要說出係統的事情了……在他們正打算去找能證明自己的證據的路上,禦山朝燈看了眼導航,從這裡到鬆浦銀造的居所大概也就是二十分鐘的車程,說得清嗎?
事到如今也的確沒有理由隱瞞了,但是現在真的是合適的時機嗎?
禦山朝燈糾結地折磨著墨鏡的鏡腿,
降穀零看了一眼,
做好了這副墨鏡報廢的準備。
“是係統嗎。”降穀零用確定的語氣問道,隨後聽到了‘哢嚓’一聲脆響,他的墨鏡徹底的報廢了。
作為一個從小接受科學教育的唯物主義者,最初那位先生和降穀零說這些事的時候,降穀零滿腦子都是‘BOSS大概徹底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