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歎了口氣,點頭道:“非常好。如果不是你提前說過那種話,不,就算你之前說過他很危險,和他聊天的過程愉快到讓我有些懷疑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星野壽想討人喜歡是非常容易的,就連禦山朝燈,在被對方做過那種事後,想起星野壽,腦袋裡最先想起的也是他的好。
和星野壽在一起非常的舒服,像是會蠱惑人心一般。連提前就對他有戒心的降穀先生都承認和他聊天很愉快,更彆說被星野壽救過的萩原研二了。
不過星野壽救人這點,禦山朝燈覺得還存疑。
組織的BOSS去救一個警察,怎麼想都很奇怪。哪怕星野壽救的是現在的萩原研二,禦山朝燈都覺得要更能說得通一些。
七年前的萩原研二不過剛畢業,雖然靠著過硬的技術當了小隊長,但冷酷地說,他找不到七年前的萩原前輩對組織的BOSS有什麼利用價值。
哪怕是廣撒網式的投資新人,用得著BOSS親自去做嗎?更彆說之後星野壽就消聲匿跡了,再也沒有在萩原研二麵前出現過。
“彆相信他說的話。”
禦山朝燈說道,“他身上可不止一條人命。”
……
禦山朝燈最終並沒有進去和星野壽見麵,萩原研二有些驚訝他人都過來了,也不進去見麵這件事。
“他和我說起過你,說本來在那裡是想等你的,沒想到先遇上了這種事,還說很慶幸你沒去。”萩原研二猶豫了一下,說道。
禦山朝燈覺得這就是星野壽的推脫之詞,就是因為他沒去所以才會用這種辦法的。
對方可是被係統認證過的聰明人,肯定彆有目的。
但他還沒準備好和星野壽見麵,他覺得自己就像是RPG遊戲裡的勇者。
目標是打敗最終BOSS,也知道隻要推開最後一扇門,就可以拉開和BOSS的決戰了。
可他覺得還應該再回去看看裝備,檢查一遍之前通關過的小關卡,說不定還有什麼他漏掉的重要線索,會影響到他打敗魔王。
當然如果是打遊戲,他就直接莽了,大不了讀檔重來。但人生不一樣,要是波及到彆的人,他可能會後悔一輩子。
“我先不和他見麵了。”禦山朝燈對著萩原研二微微頷首,轉身離開了這裡。
……
萩原研二推開門重新進入了病房,那位星野先生坐在床邊循著聲音看向了他,對他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星野壽看起來應該是個混血,五官輪廓都很深邃,鼻梁最明顯,是非常英氣的樣貌。他如今穿著醫院的病號服,黑色的長發披在肩上收攏起來,蒼白的臉色顯得他有些虛弱。
配合上那雙很有威懾力的紅眸,就像是電影裡的吸血鬼公爵。
雖然他身上沒有傷口,但檢查出來的結果卻是失血過多。
“他不願意見我嗎?”星野壽語氣輕柔地問道。
萩原研二略有些尷尬,但隻是笑了笑:“他還有彆
的事情,
畢竟是公安嘛,
很忙。”
萩原研二的演技也不差,至少從外表看不出什麼來。
“他肯定不是這麼說的。”星野壽彎起了眼睛,開玩笑的語氣說道,“那孩子看起來溫柔,骨頭很硬的。”
這倒是真的,萩原研二想起禦山朝燈剛剛說的話,白發的青年用非常禮貌的語氣說出了非常囂張的話:我怕我忍不住對他開槍,所以現在還是不要見麵為好。
雖然星野壽是他的救命恩人,但論起信任來,他當然會選擇相信禦山朝燈。而且報答是他自己的事情,各論各的。
“很少看到有人用‘溫柔’來形容小朝燈呢,因為他總是冷冰冰的,大家都覺得他很不好相處。”萩原研二笑了起來,坐在了自己剛剛的位置上,擔任著陪護的責任。
“隻是看起來冷淡而已,連和無關緊要的人都能豁出命去救,我是不會做這種事的……”星野壽意有所指地說道,但也點到為止,“所以我其實很喜歡他的,那孩子有種讓人想把一切都送給他的魅力。我是這樣想的,不過他肯定不願意接受吧。”
說到最後,星野壽的語氣變得無奈起來。
“隻不過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您還年輕呢,現在說這種話太早了。”萩原研二說道。
“哈哈,我看起來確實挺年輕的,你猜猜我今年多大?”星野壽忽然神秘兮兮地問道。
萩原研二:“三十七歲,住院手續是我辦的。”
“可能是假的呢。”星野壽搖了搖頭,豎起一隻手指,“不過我也記不清具體的了,總之不會少於一百五吧。”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以您的身高來說,這個體重確實有些偏輕了。”
星野壽忍不住大笑起來,他倒在床上:“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我的工作太忙了,所有事都要我親力親為,一不小心就會有奇怪的東西混進來。”
他一隻手搭在身上,手腕上醫院的紙環上還寫著他的名字:“你說得對,我還年輕,之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
萩原研二沒接他的話,從旁邊拿起一個蘋果,笑著說道:“除了兔子蘋果,我還可以削M記薯條的樣子,要試試嗎?”
“那就拜托你了。”星野壽彎起眼睛說道。
-
雖然沒去看星野壽,但正好在住院部這裡,禦山朝燈去看了看鬆浦夫人。
她和鬆浦銀造一起喝了放了某種丨氰丨化物的紅酒。根據現場來看,應該是她先喝的那杯酒,攝入的量比鬆浦銀造少,而且大概那杯酒放了太久,裡麵的化學劑品很大一部分沉底了。
所以鬆浦銀造當場死亡,她還堅持到了有人過來。
門口有兩個穿著西裝的青年守著病房的門,看到禦山朝燈,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和他打招呼:“禦山警部。”
這兩人都是風見裕也的同事,警視廳公安部的。之前經常一起執行任務,是見識過禦山朝燈能力的人,哪怕禦山朝燈年紀小,也不會因此而有什麼
彆的想法。
“黑柳君,白井君。”禦山朝燈也和他們打了個招呼。
他記性不錯,同事的名字都能記得,不過這兩人他記的尤其清楚,因為他們的名字有趣,所以大家都喜歡把他們組一隊。
“鬆浦女士還沒醒嗎?”禦山朝燈問道。
“畢竟是劇毒,腎功能受到了極大的損傷,就算醒過來,下半輩子也……”白井有些遺憾的說道。
不管怎麼說,鬆浦銀造也是個警察,他們都有些同情他。加上風見也在查,說明對方的死可能不是自殺,這就更讓人難受了。
“人還活著就好。”禦山朝燈也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有些太武斷了,不過他覺得鬆浦女士知道女兒回來了,應該是更願意活下來的吧。
白井他們也都歎了口氣,黑柳忽然靠近了一點,指了指旁邊,對禦山朝燈說道:“禦山警部,那邊的人……”
禦山朝燈看了過去,四五米的距離,赤井秀一的偽裝形態,衝矢昴站在那邊,對著禦山朝燈露出一個笑容。
黑柳小聲吐槽了一句:“陰險的眼鏡仔。”
然後被白井用胳膊肘搗了一下,他才閉上嘴。赤井秀一也走了過來,和禦山朝燈打了個招呼:“朝燈君。”
聽到這個稱呼,白井露出了大概隻有銀魂漫畫裡才會出現的誇張的表情,被旁邊的黑柳搗了回來。
“你怎麼在這裡?”禦山朝燈直接問道。
旁邊的兩人見他居然沒反駁這個稱呼,對視一眼,露出了八卦的眼神。
“是意外。”赤井秀一露出一個苦笑,他指了指病房,“我在現場。”
“……你在現場?”禦山朝燈看向他的眼神變得不對起來,“你知道了什麼?”
赤井秀一扮演衝矢昴的時候,比他本人要弱氣一點,聽到這話連連擺手,這時從旁邊傳來了一個童聲:“禦山警官!”
從過來的方向,他大概是從洗手間的方向出來的,禦山朝燈看了眼江戶川柯南,又看了看赤井秀一。
“是意外,我們兩個隻是湊巧出現在那裡。”赤井秀一無奈地說道,他伸手進口袋裡,像是習慣性的想掏煙盒,不過想起自己現在是在醫院,隨即放棄了動作。
“是這樣的,是那個孩子報的警。”白井在禦山朝燈耳邊小聲說道,指了指那邊的柯南。
禦山朝燈覺得好像可以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