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01
禦山朝燈心情有些不爽,原因有很多,總而言之其實是非常的不爽。
他在來葉崖崎嶇的山道上飆著車,車速快得驚人。
身邊的風見裕也一隻手抓著汽車的頂棚抓手,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嘴,努力讓自己不要吐出來。戴在左手手腕上的運動手環發出了心率過快的‘滴滴滴’的警告聲,但他卻沒有精力去關上它。
雖然有點吵,但是禦山朝燈也懶得管,他盯著前麵FBI的車,踩著汽車後座用狙丨擊丨槍瞄準了他們的戴著針織帽的男人,扯著嘴角冷哼了一聲。
“赤井秀一。”
這是讓他心情不好的原因一。
……
被同事從撞得稀巴爛的駕駛室裡扶出來,禦山朝燈感覺身上那種不舒服的勁又上來了。
困,累,還很煩躁,想毀滅世界。
可惡,還有點餓了。
禦山朝燈麵無表情地站在FBI的車前,俯視著那個理論上早就死了的男人。
赤井秀一把頭發剪了,短發的樣子和記憶中有些偏差,顯得稍微沒那麼討厭了。但是看到對方的臉,配合上今天的特殊情況,他看著赤井秀一的眼神更加冷漠了。
“你……”赤井秀一看著他,挑了下眉。
忽然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本身個子就不矮的男人,在轎車的平台加持下,顯得更有壓迫感了。
他一動,周圍的公安們的槍全都指了過來,旁邊正在和上司彙報情況的風見裕也同樣下意識地轉過臉,隻有禦山朝燈沒動。
禦山朝燈現在煩的隻想一拳打爆這個地球,赤井秀一要是真的想做什麼,他就有理由和對方打一架了。
大概是夏天的緣故,穿著西裝二件套外加了件黑色的長外套的禦山朝燈,臉上泛著不自然的潮紅,精致的眉眼都透露著疲憊。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因為他是個OMEGA,隻要一到易感期就很不舒服。
因為知道易感期的時候工作效率會很低,這幾天他非常努力想提前把最近的工作處理完,熬了兩個大夜,結果在這種時候易感期了。
這是讓他心情不好的原因二。
OMEGA一到易感期就非常的脆弱,而他是公安,不可能讓其他人知道自己是個O,更不可能得到任何照顧,算是半隱藏著自己的身份上的這個班。
倒不是他在玩什麼偽裝OMEGA身份上警校的py,而是……他是跳級念的警校,畢業的時候還沒分化,但已經被當時的警察廳領導看中了。
那位長官喜歡他喜歡的了不得,給他畫了一堆大餅,什麼跟我走,明年升警部後年當警視,二十五歲直接當警視總監……之類的。
哪怕他還沒分化,對方也決定在他身上投資了,畢竟包括禦山朝燈自己也沒想到,十八歲雙學位東大畢業通過了國家一類公務員考試體能優秀的可以和一頭熊單挑一看就是絕世大A的警校第一,
居然是個OMEGA。
他幼馴染十七歲繼承家裡公司當總裁的那天就分化了,是ALPHA,讓禦山朝燈覺得自己差不多也會在人生重要時刻分化。
結果警校畢業的時候沒有,上班第一天也沒有,第二天也沒有,然後他就把這事給忘了。
網上說再晚十八歲也應該分化了,有的人分化可能不是特彆明顯,去醫院檢查就可以明確的查出來了,而他又不喜歡去醫院。
反正也不影響生活,既然沒有反應,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個BETA了。
結果,他平安無事地上了大半年的班,在一次和上司的共同行動中,就這麼突如其來的易感期了。
……
“你需要幫忙嗎?”
禦山朝燈的回憶在中途被赤井秀一的話打斷,綠眸的FBI看似關切地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詢問道。
禦山朝燈看著他就像不懷好意的樣子,原本半垂著的眸子此時也抬了起來,警惕地看著對方:“不需要。??[]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他們兩人此時離得有些近,陌生的ALPHA的信息素囂張且鋪天蓋地的壓迫了過來。霸道地好像根本不知道低調怎麼寫的味道侵襲而來,讓本就在易感期的禦山朝燈難受的程度更上了一層樓。
他已經習慣了另一個人的信息素,麵對著赤井秀一充滿暗示的邀請,他感覺全身的細胞都在抗拒著這種接觸。
非常的……恐怖。
然而他的同事們都是BETA,聞不到信息素也感覺不到這種壓迫,隻有他一個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雖然赤井秀一的信息素有些像是威脅,但不管怎麼說對方都是ALPHA。或許是大腦判斷身邊有ALPHA的信息素,哪怕不是很喜歡,但應該很快就能得到滿足,禦山朝燈感覺自己沒有剛剛那麼煩躁了。
隻要再堅持一會兒L,把FBI的事情解決,他去找降穀先生臨時標記,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是這樣的,從第一次他在上司先生麵前發情後,他每次都是去找降穀先生做臨時標記的。
雖然他那位上司先生人又凶又嚴格,但在這件事上對他還是比較寬容的。
沒有因此將他踢出零組,也沒將這件事告訴其他人,兩人保持著某種默契,默認了他每個月去尋找自己臨時標記。
禦山朝燈也隻能努力工作去回報那個人,雖然有時候被罵的也會哭著給幼馴染打電話說‘我真的需要這份工作嗎’,然後第二天又‘降穀先生這樣可以嗎’。
“禦山……!”
風見裕也忽然叫了他的名字,禦山朝燈知道他在給降穀零打電話,這時候叫他肯定是降穀先生有事找他。
果然,風見裕也繼續說道:“F……那邊找你有事。”
想到降穀零,禦山朝燈就感覺那種燥熱感稍微平和了一點,大腦非常自然地想起了過去被標記後舒服的感覺。
正好可以和降穀先生說一下,待會自己去找他的事情吧。
禦
山朝燈應了一聲,接過電話的時候,風見裕也有些擔心的看著他,勸了一句:“彆頂嘴啊。”
禦山朝燈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他看起來像是敢和降穀零頂嘴的人嗎?而且就算叛逆也不能選自己易感期的時候吧,他還有求於人呢。
他接過電話,開口道:“今天您方便……”
[你到底在想什麼?]
和禦山朝燈詢問的話同時響起來的,是降穀零不留情麵的訓斥,電話沒開免提,但是聲音也不算小,周圍至少風見裕也是能聽清對麵的話的。
[你想和赤井秀一同歸於儘嗎?我就是這麼教你的?用自殺的方式去拉彆人下水?]
風見裕也恨不得自己當場消失,他左顧右盼著,想要找點什麼事來緩解此時的尷尬。
降穀零是他的上級,禦山朝燈也是他的上級,不過禦山朝燈是降穀零的副官。
他一個警部補,聽到了上級的上級罵上級,之後不會被穿小鞋吧?雖然禦山朝燈看起來冷淡,但其實脾氣挺好的……可那之前對方也沒在他麵前挨罵啊。
風見裕也手上的運動手環又響了起來,他有些尷尬的拿了下來裝作很認真的樣子調試了起來,一副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沒有下次。]似乎也考慮到這裡並不是合適的教訓下屬的地方,上司先生這次的訓斥很短暫,然後他語氣放緩了些,問道,[你剛剛想說什麼?]
禦山朝燈沒說話,他垂著頭,額發遮住了他的眼睛,將他的表情也隱藏在陰影下。
他不理解,他完全不理解對方為什麼會生氣。
自己就算不舒服也沒影響工作,反而把對方一直想追的赤井秀一攔下了。就算報廢了一輛車,但是這並不算是特彆大的損耗,比起赤井秀一來說什麼都算不上。
他一沒影響工作,二工作完成的也很好,而且他現在情況還這麼糟糕,降穀零問都沒問一句就來罵他。
誰都可以說他,唯獨降穀零不可以。現在他心情不好有原因二了。
禦山朝燈心裡湧起一股莫名其妙且非常任性的委屈感,但他現在已經沒多餘的精力保持精神上的穩定了,光是控製著發熱的身體沒有當場暈過去已經耗儘心力了。
他抬手扯開了領帶,語氣相當差勁地回了對麵一句:“我想說什麼關你什麼事。”
[……朝燈?]
“叫我名字做什麼,我們不過是普通的上下級,有這麼熟嗎?”
[你還好嗎?]
“我不好,所以我現在要回家休息了,明天也請假,假條之後補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