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簡單的婚禮(2 / 2)

她看不清前路,被兩位獄卒架著走,不知去往何方。

走了極長的一段路程,耳邊的聲音漸漸消失,安靜的令人窒息。白珍珍感覺自己就快瘋了,眼前一片赤紅,腳下似是染血的堅硬土壤,她就像被拖入了詭異的夢境,無法醒來,隻能越陷越深,直至徹底迷失……

…………

監獄另一角,李遙呆滯的靠牆而坐。

今日他上了公堂,被判處流放幽州峪關,貶為苦役,永世不得回京。

想到明日便要出發前往邊境,前途未卜。他的腦海裡浮現出白珍珍那張如花似玉似的臉龐,往後餘生……或許都不能再見一麵了吧。他的眼角有冰冷的眼淚流下,劃出一個彎彎的弧度,無聲的砸在囚服上。

隔了一會兒,一個長得矮胖、滿臉油光的獄卒打開牢房的木門,走了進來。他拿出鑰匙,解開了李遙身上的手鏈和腳鐐,感慨道:

“哎……還是你小子有福氣啊!坐牢還能享受溫香軟玉在懷的待遇!”

沒有了手鏈腳鐐束縛的李遙一身輕鬆,他看著矮胖獄卒,一臉迷茫。

那矮胖獄卒看著他愣神的模樣,忍不住唾了一口:

“愣著乾什麼,跟我走啊。”

李遙低下頭顱,跟著獄卒出了牢門。

那獄卒帶領李遙往監獄深處行進,一路上哀嚎□□不斷,還散發著強烈的惡臭味。

李遙心中惴惴不安,他低聲問詢:

“不知老爺要將小人帶往何處?”

那矮胖獄卒曖昧的笑了笑:

“自是大好事,你去了就知道了。”

好事……?

明日他便要被押往峪關,這最後一日隻想在平淡中度過,可不想去經曆什麼“好事”。

一路無言,再長的路也會有儘頭。

監獄的儘頭竟是一間整齊潔淨的普通居室,那矮胖獄卒打開了房門,挑了挑眉,示意李遙進去。

李遙心有所感,他跨過門檻,入了房門。

隻見房間內簡單擺放著一張木桌,兩張矮凳,一架木床,床上竟端坐著一位身披嫁衣的清瘦女子。

李遙頓時恍然,怪不得方才那獄卒神色如此曖昧……

他緩緩走過去,坐在那女子身旁。那女子微微挪動身體,拉遠了距離。

李遙也不惱,他扯開嘴角,苦澀的笑了笑,心道:

“這莫非也是覆芫芫的惡作劇?不知這紅蓋頭之下——是怎樣一張醜陋如夜叉的可怕麵容?”

呆坐了片刻,他還是沒忍住,用手輕輕掀開了那似火的紅蓋頭——

隻見眼前人一張嬌小瓜子臉,眼角微微下垂更顯柔弱之姿,嬌小的鼻梁,櫻桃小嘴,宛若一朵清正純潔的小白花……

“!!!”

李遙震驚不已,他看著同樣眼露震驚之色的白珍珍,忍不住提高音量問詢:

“……你怎麼會在這裡!?”

白珍珍的眼淚順著白皙的臉頰滑落,看起來可憐極了:

“是覆芫芫……他們說我設計謀害她……嗚嗚嗚……我沒有啊……我、我是冤枉的……”

李遙看著她這副哀哀欲絕的模樣,心疼不已。他恨恨的一拳捶在床頭上,咬牙切齒道:

“覆芫芫這個毒婦!”

過了好一會兒,白珍珍才停止抽泣,用衣袖將眼淚擦乾。

室內針落可聞,兩人相顧無言,尷尬的氣氛無聲蔓延。

李遙看著白珍珍身上鮮紅的嫁衣,方才對覆芫芫刻骨的恨意,頓時土崩瓦解……當理想照進現實,就算付出的代價慘痛無比,他依然甘之若飴。

夜色已深,李遙率先打破了沉默,呐呐而言:

“要不先歇息吧。你睡床上,我在桌子上將就一宿就行了。”

白珍珍斂眉,輕聲說道:

“李郎……是嫌棄我嗎?”

李遙慌忙解釋:

“怎麼會!我愛惜你還來不及呢,怎會嫌棄於你?”

白珍珍沉默不語。

李遙緊張的抓著囚衣的下擺,鼓起勇氣直視白珍珍的眼睛:

“那……你可願……嫁我為妻?”

白珍珍垂首,晦暗的油燈照不清她的表情,良久,才見她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李遙喜不自勝的擁向白珍珍,她的臉頰飄過兩朵紅雲,輕輕道了一聲:

“相公……”

李遙呼吸一滯,再也忍受不住的吻上她柔軟的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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