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也朝嘴角勾起一抹落寞又無奈的笑容:
“我早已習慣了……”
覆芫芫頓時心疼不已:
“離公子就沒查過,是誰派人來刺殺你的嗎?”
顧也朝搖搖頭,似不願多談,轉移了話題:
“前邊不遠便是將軍府了,我們就此彆過吧!”
覆芫芫低頭應了一聲,便轉身準備回府。
還沒走出幾步,又聽顧也朝清冽的聲音傳來:
“還有一事……”
覆芫芫扭頭,滿臉茫然的望向他。
隻見顧也朝從懷裡拿出一枚羊脂白玉製成的盤龍鑲金玉佩,深邃的眸子光華流轉,縈繞著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緒:
“這個給你。”
那玉潔白無瑕、通透潤澤,一看就極其貴重!
雖然很喜歡,覆芫芫還是搖了搖頭:
“這玉……”
“就當是今日你受驚的補償吧。”
顧也朝將玉佩放於她手心,便轉身離開了。
覆芫芫看著他的背影,感受著手中玉佩溫潤的觸感,感歎道:
“這離王殿下可真大方啊……”
………………
瑞王府。
剛回府,王樂康一行人的慘狀便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王齊光聽聞消息,馬上趕到了王樂康的房間。
當他看到腫成豬頭一樣的王樂康時,腦子一黑,差點暈倒過去。他顫抖著蒼老的手,輕輕的摸著王樂康的豬頭,流下了心疼的淚水。
“康兒,告訴為父,是誰做的!?”
王樂康已經哭的沒有了人樣,這一下午受到的所有羞辱和痛楚都有了發泄點,他緊緊抱著父親的手臂,委屈無比:
“……是那個驃騎大將軍府覆……覆芫芫……嗚嗚嗚……父親,孩兒的頭好痛啊……他們十幾個人,衝上來就打我……嗚嗚嗚……”
王齊光眼底閃過一抹恨色,他的聲音冷若冰渣:
“就算是驃騎大將軍府的大小姐,也不能隨意毆打官員之子。走!我帶你上門去討回公道!”
王樂康臉色一變,急急的擦乾了眼淚,阻止道:
“其實孩兒沒什麼大礙的,不……不用……”
王齊光拍了拍自家兒子的肩膀,傲然道:
“吾兒無須害怕,隻要我們占理,就算是覆伯鴻本人也要向我們低頭認錯!”
王樂康心虛極了,他低下頭顱,完全不敢看父親的眼睛,“孩兒受的隻是皮外傷,咋們犯不上跟她計較的……”
看他這副慫樣,王齊光哪還有不明白的,準是他王樂康主動招惹的彆人!
王齊光額角青筋猛跳,一巴掌呼在他腦門上,怒道:
“說!到底怎麼回事?”
王樂康捂著腦門痛呼,眼淚止不住的掉下來,他瑟縮著身子,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然後擔憂的說道:
“覆芫芫讓我們賠償五百兩紋銀,不然就去聖上麵前告我們……父親……這可怎麼辦才好啊?”
王齊光失望的看著他,不知老王家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才生出這樣一個紈絝子!
過了半響,才聽見他蒼老的聲音響起:
“你可知……你錯在哪兒了?”
王樂康低聲回應:
“我……我不該去招惹吳家小娘子……”
王齊光恨鐵不成鋼的打斷了他,低吼道:
“是你明知王爺還處於非常時期,就出去招惹是非!這段時間不準出門,給我在家裡好好反省反省!”
說罷,王齊光拂袖而去。
…………
翌日,清輝閣書房。
覆芫芫懶洋洋的坐在書案之後,把玩著瑩潤剔透的盤龍金鑲玉佩,聽著孟頃辰稟告昨日事宜:
“……依您的吩咐,整間鋪麵按照市麵價格盤算下來,總共花費了三百六十兩紋銀;昨日下午,那王樂康的手下也準時將五百兩銀票送來了。”
覆芫芫輕輕頷首,突然想起一事,問詢道:
“那吳楚楚呢?江陵路遠,她一孤身弱女子,若一人上路恐怕凶多吉少呀……”
孟頃辰恭敬回道:
“恰巧龍威鏢局有一單送往江陵的貨物,吳楚楚交了些銀錢,今日一早便與他們一起出發了。臨彆前,她讓我向您道謝,說若沒有您,她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覆芫芫心底歎息一聲,這才放下心來,吳楚楚已經遭受了這麼多的苦難,隻願她今後的人生都平安順遂吧。
覆芫芫站起身來,在孟頃辰眼前鋪開一張宣紙,用鎮紙壓住。
這是一幅簡略的裝修圖紙,是覆芫芫昨天參觀客棧後,根據後世超市的裝潢設計,連夜趕製出來的。
沒想到,前世所學的專業,如今還能用的上……
覆芫芫不禁搖頭失笑,她指著圖紙的關鍵之處,向孟頃辰一一詳儘的敘述。
孟頃辰聆聽的格外仔細,這圖紙跟他以前看過的大有不同,竟然像立於紙上一般,給人一種強烈的真實之感。沒花費多大功夫,他便儘皆掌握於心了。
看著他胸有成竹的模樣,覆芫芫詢問道:
“可理解透徹了?”
孟頃辰露出一個靦腆的笑意:
“大致都明白了。等我回去還要細細琢磨一番才行。”
覆芫芫頷首,便讓他下去了。
解決了一樁心事、領了新差事的孟頃辰愉悅的哼著小調,腳步輕快的向外走去。
剛走到小院門口,便見那裡等著一人,隻見那人身著一身淺綠襦裙,杏眼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