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總能治愈人心,覆芫芫心裡總算好受了一些。
另一邊的安佑欽在暗暗歎息,看來殺價不能殺太狠啊。思量過後,他選擇了讓步,“最多兩個條件,且我要能預防和治療的法子。”
覆芫芫搖了搖頭,“治療的法子我也沒有。”係統商場裡治療天花的藥丸八十積分一粒,她全部的積分也兌不了多少。
她開始麵不改色的編故事,“當時神醫去世前,也隻煉製出不到十粒……而且,煉製那藥丸的材料非常稀有,就算有藥方,一時半刻也湊不齊藥材的……”
安佑欽眼中劃過一絲急切,“那藥丸現在還有嗎!?”
覆芫芫:“還有!”
“現今還有多少,在哪兒?”
覆芫芫直視著他,聲音清脆而有力,“我可以告訴你,但是,突厥必須立刻收兵,宣布絕不會向大周用兵。”
“這很難……”安佑欽露出為難的神色,“你有所不知,就在今日,邊關傳來消息,你父親覆伯鴻趁著夜色,派人燒掉了我們設在峪關外的馬場,致使傷亡慘重。王上知曉後勃然大怒,已經準備下詔增兵邊關了,大戰極可能會提前……”
臥槽。
覆芫芫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好在她還有一絲理智,並且快速的分析。
首先,還沒到絕境,還有斡旋的機會,因為戰爭並沒有真正爆發;然後,安佑欽說的話不可全信,他說不定隻是為了讓我自亂陣腳,刻意誇大了說辭;最後,天花疫情才是突厥目前最亟需解決的問題,在目前這種醫療資源急缺的時代,若是控製不好疫情,造成的後果會比戰敗更加可怕!所以,照目前來看,她贏得局麵還是很大的。
這樣想著,覆芫芫心裡豁然開朗,於是鎮定了下來,“若是做不到,那便算了吧。”
安佑欽沉默了,他想到了昨晚王兄提起桑臨時痛不欲生的模樣,想起城外被扔進疫村的那些百姓,想起了天花這麼多年在突厥肆虐的慘狀,他妥協了,“好,我答應你。”
這麼容易就答應了嗎?這也太順利了吧?這不太像他的風格啊……覆芫芫皺了皺眉,提出質疑,“你說的話算數嗎?”
安佑欽:“放心吧,我會進宮麵聖,然後將聖旨以及發往大周和邊關的公文帶回來給你看。那這個藥……”
“我先給你半粒,你可以找人試驗。等聖旨到了,我把剩下的三粒半全部給你。”
“藥在你身上?”安佑欽掃視她全身,從頭頂到腳尖,然後危險的笑了笑:“你不怕我搜你身?”
“被我藏起來了,嘻嘻。”覆芫芫歪了歪頭,做了一個鬼臉。
“這樣啊……”安佑欽似乎是想起什麼,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我早該想到的,怪不得……”
怪不得什麼……覆芫芫皺了皺眉,他這種說話的語氣……是什麼意思啊,說得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那你現在給我吧,我拿去做試驗,看是否如你所說有效。”
覆芫芫抽出頭上的發簪,轉動發簪底部的機關,從中取出伸手半粒白色藥丸,伸手遞給他,“喏,給你。”
安佑欽看著手掌心裡隻有小指甲蓋大小的半粒餅狀藥丸,又看了一眼她的發簪,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
覆芫芫眉眼彎彎:“想不到吧……”
安佑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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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西王府後宅某偏遠院落。
安佑欽將白色藥丸遞給一位頭發花白、滿臉坑洞的老人,“李禦醫,你看看這個,能看出它是什麼成分嗎?”
那李禦醫年齡雖大,精神頭極好,隻見他接過白色藥丸,看了看,嗅了嗅,然後扳了一點粉末喂進嘴裡,閉上眼睛慢慢分辨,可漸漸他,他的眉頭越皺越緊,過了好一會兒,才見他搖了搖頭,“這種藥丸我從未見過,嘗不出所用的藥材,味道卻帶著淡淡甜香。說是藥,不如說是糖……不知王爺是從何處得來的?”
安佑欽沒有明說,隻是說湊巧所得。
那李太醫善會察言觀色,見他不願多說,也不敢追問。
“你現在把這藥拿去,給藥人服下。”
李太醫眼露詫異,“可是這藥……”
“嗯?”安佑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李太醫想到某些可怖的畫麵,不禁抖了抖,“喏。”
他將白色藥片遞給身旁的小童,囑咐道:“把這粒藥拿去給甲一號病人服下。”
那小童聲音清脆,輕輕應了一聲,轉過身來,竟也是滿臉的痘印坑洞,滲人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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