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看病顧熠可能沒那麼厲害,但是毒這種東西,他可是經常打交道的,自然就看出了陸夫人的問題。
但當時他並未告訴陸升,因為事情還不夠。
陸升對他爹的恨意還不夠。
他需要一些更刺激的。
“走吧,逛得也差不多了,咱們回家睡會兒,下午還得去上課呢。”走的差不多了,顧常林準備回去了。
顧熠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好。”
中午他沒有出門,下午先去私塾上完課,又去了武館習武,中途休息的時間,他把夫子布置的功課給完成了。
晚上回家顧常林給檢查了一遍。
等天黑了,沒什麼事,顧熠不愛在油燈下讀書,就拿著武器在小院中練習,他的眼睛在夜色中也能看得清,影響不大。
顧常林也還沒睡,他經常要點著油燈苦讀。
等時間差不多了,顧常林去燒了一鍋水,給兒子將熱水提出來,溫聲叮囑著:“彆練太久了,你歇一歇洗個澡就睡了,小孩子身體都還沒長好,練武也不能過度。”
顧熠的身體早就已經今非昔比,固然比不上現代訓練過的他,但改造之後的小孩對上這個時代的人,也是碾壓級彆的了。
他沒多說什麼,隻點頭答應下來,“好。”
今天的量確實也差不多了。
洗完等著頭發晾乾,而那廂顧常林已經睡下了,這是父子倆在這段時間養出來的默契。
顧常林每每都是給兒子準備好洗澡水就睡了。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顧熠換了一身黑袍,大大的寬帽沿將他的臉遮了大半,臉的下半部分也蒙了一層黑布,這是顧熠早早就準備好的裝備。
他不會永遠在陸升麵前不露臉,但是在確定陸升真的進入組織之前,麻煩能少一點就少一點。
萬一對方找到他爹娘跟前去了就不好了。
出了門,顧熠的速度很快,飛簷走壁,沒多久就到了陸家。
進了裡麵,他找了一圈,發現陸升趴在陸夫人房間的桌上睡著了,看來陸夫人的情況真的很不好了。
嗯,真是個孝子。
其實若是陸夫人死了,對陸升的衝擊性才會更大,對方才會更想報複陸父,下手會更無底線,也更好用。
但思及對方娘親是自己娘一樣,都是繡娘,這讓顧熠有一種親切感。
而且他娘的囑咐還曆曆在目,哪怕這件事不是他下得手,也算不到他頭上來,但想想自己娘,顧熠撇撇嘴,還是沒打算真讓陸夫人死了。
行吧,大孝子的娘一直活著的話,以後也好拿捏陸升。
他悄無聲息的進了房,站在陸夫人的床邊,月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冥冥中,陸升半夢半醒的睜開了眼。
原本還滿是困意,但目光在恍惚中看到自家娘床邊站著的黑衣人之後,瞬間心臟劇烈收縮,陸升整個人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一下跳了起來,手裡順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對準顧熠,因著顧熠沒有動作,他不敢輕舉妄動,隻一點點調整著姿勢,試圖靠近自己娘親的床,他喉結緊張的滾動著:“你是什麼人?!”
顧熠輕聲笑了一下,“我是什麼人不重要。”
清脆的童音在這夜裡顯得更加詭異。
陸升沒真覺得麵前全身黑的是個小孩,他估計這是一個侏儒人,但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什麼時候招惹上了這種人,“你到底想乾什麼?我娘她已經命不久矣,我在家也沒什麼地位,生意都是我爹還有他的那個私生子在管,你想要什麼應該衝著他們去才對,我什麼都給不了你。”
“不。”顧熠道:“陸升,我就是為了你而來的。”
“我?”陸升想不出為什麼,難道:“你是柳四娘派來殺我們的?”柳四娘就是陸父的那位表妹,在家中排行第四。
顧熠沒有回答,轉而道:“你知道你娘為什麼請了這麼多大夫還依舊沒好嗎?”
陸升一怔,他當然聽得出顧熠這話的言外之意,他娘不是因為常年太過操勞、情緒不穩,已經到了油儘燈枯的時候了?
他手中的茶壺不由自主的放下,情不自禁的向顧熠走了兩步,“你這是什麼意思?”
顧熠笑了笑,沒再說話,瞬間離開,有時候話說的太多了並不好,真相還是得要人自己挖掘出來才更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