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反應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激烈。
五月二十二日晚間門發生的事兒, 二十三日早上各家得到消息,而同樣是在二十三日,帖子就發到了各家府上, 道是二十四日中午太子在毓慶宮請宗室兄弟吃飯,補辦五月初三的太子生日, 誰不去就是眼裡沒有他這個太子。
看著毓慶宮小太監雖然已經收斂許多但依舊帶著些許傲氣的臉,八貝勒神色複雜地將請帖扔回鍍金的小禮盒中。“時間門太倉促了, 爺這個當弟弟的還沒有準備壽禮,恐怕貿然登門會失了禮數吧。”
小太監恭了恭身體, 語氣不容拒絕:“我們主子說了,八爺今年五月初三的時候已經送過壽禮了,這番登門便是, 不必再準備。”
好嘛,這是僅有的路都堵死了。於是八爺也發了狠,明天他穿著軟甲帶著係統保命藥丸去赴宴,哪怕太子失心瘋了要把他們全乾掉,他打開係統最高級的防禦罩,怎麼都能活著回來。
“回去告訴你們主子,定貝勒按時赴約。”
前腳毓慶宮的人離開, 後腳八貝勒就去見了藥材園中的小白熊。
“龍龍,打開商城,給爺兌換個防禦罩,對,就是五十萬積分的那個。”
小白熊扭了扭屁股,朝著八貝勒控訴道:“有事鐘無豔,無事夏迎春。宿主隻有再要用到我的時候才會叫我小甜甜。”
八貝勒:“你又想貪嘴吃什麼了?”
小白熊一秒撲過來:“我想吃冰。”
“有事鐘無豔,無事夏迎春的是你才對吧。”八貝勒調笑道, 轉頭吩咐守在園子門口的周平順去拿廚房拿一碗牛乳冰,隻說自己要吃,其實是進了小白熊的肚子。
吃到了古代版冰淇淋的小白熊心滿意足地打了個滿是涼爽氣息的嗝。“宿主也莫要擔心,索額圖家的那些南疆毒藥,本來就用得隻剩下最後一種了。索額圖死後,就全數被康熙派人搜了出來,一並銷毀了。太子手裡,應該沒有什麼超越這個時代的棘手毒藥。毓慶宮在皇宮裡,他要真能調兵圍殺宗室,也能帶兵衝進乾清宮了。”
“也有可能是跟我一樣以奴才的名義養了暗衛……”八貝勒說到這裡就意識到自己的不妥,毓慶宮的人都是內務府選進去的,想在康熙爺眼皮子底下玩什麼暗衛,真的沒太大可能。“罷了,當我沒說。當日你幫忙看好府裡,不要讓雲雯和景君出事。回來我謝你。”
小白熊揮了揮爪子:“那我還要吃奶冰!”
八貝勒的糾結,也差不多同樣在彆的兄弟們腦海中過了一遍,最後大家的決定大同小異。甚至二十四日一早,老九就拉著老十跑來道:
“爺們哥倆已經打定主意了,絕不吃毓慶宮一口飯一口茶,爺們惜命,就怕步了大嫂的後塵。太子說要我們賣他一個麵子,好,就看看他要整什麼幺蛾子?是當場殺人還是怎麼的,爺就等著看!”
老九喊得聲嘶力竭,顯而易見的是在給自己壯膽。
老十捂了捂耳朵:“心虛,太心虛了。”
這好兄弟能忍?老九立馬暴跳起來:“爺心虛什麼?又不是爺招惹的他。爺好好的辦我理蕃院的差使。還有訥爾蘇那小兔崽子,婚都沒結的人,就翅膀硬了?敢挑事兒了?看不得我們過太平日子了?”
“嗬嗬。”路過的一輛馬車裡傳出一陣輕笑。
老九跟一隻炸毛的兔子一樣扭過頭去。
馬車車簾掀開,裡麵正是四貝勒和十三阿哥。四大爺嘴角還帶著沒落下去的笑。
“老四,你笑什麼?”老九衝著馬車喊。
十三阿哥連忙趕在四哥開口前說道:“自然是覺得九哥罵的對!”
九貝子滿腔的遷怒被堵在了喉嚨口,“呼哧呼哧”半天,最後隻咕噥出一句話:“老十三你也是個奸猾的。”
八貝勒收拾好一套中規中矩的景德鎮紫砂茶具,讓周平順拎著,主仆兩人一前一後從門裡出來。
“四哥也是往宮裡去?正巧,一道啊。”
四貝勒一頷首,也就忘了跟老九鬥嘴。甚至主動拉了八貝勒來跟他和老十三同車,將老九老十那對兄弟甩後頭馬車裡。
“你怎麼看?”四大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