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阿婆跟陳文麗打的不可開交。
寶丫一乾小朋友已經不挖蚯蚓了, 彆說他們不挖，大概全村不上工能來看熱鬨的，都來了。這密密麻麻的人群哎！小寶丫他們都被人群擋住了。
紹勇著急：“我們往前擠一擠吧。這都看不見了。”
寶丫攤手手, 小無奈的說：“你擠進去，被打了怎麼辦？”
她小爪爪一指, 說：“你看！”
吳阿婆和陳文麗互相撕扯頭發, 哦不，是吳阿婆撕扯陳文麗的頭發，陳文麗則是薅著吳阿婆的衣服，往她臉上糊泥巴。吳阿婆沒有頭發可以扯！
陳文麗抓爛泥往吳阿婆臉上甩，兩人身邊爛泥飛濺, 那場麵真是……
紹勇：“……”
他好糾結, 既想擠進去看第一手的熱鬨, 又怕被糊了一身爛泥, 這兩個人，可真是瘋狂！
紹勇見了, 深深感歎他奶雖然脾氣不好，但是隻罵人, 可很少打人。你看看, 這顧家奶奶可真是能乾仗。
“我也覺得，還是彆湊上前了。”
黃婷婷本著實事求是的原則說：“爛泥是很不好洗的, 弄一身肯定要挨罵。”
幾個小孩兒喳喳喳, 就在這個時候，寶丫眼尖的看到顧老頭還有香織爸爸過來了，兩個人大步流星，圍觀群眾叫：“老顧頭，你趕緊管管你老伴兒和你兒媳婦兒吧, 再打下去可咋整啊？”
顧老頭臉色陰沉，再也沒有比這個時候更難看。
他繃緊了嘴角，直接擠進了人群，其實也不用擠，大家都給他讓路呢。
即便是顧老頭和顧凜過來，吳阿婆和陳文麗也沒停下來打架，顧老頭氣的七竅生煙，他這個人最要麵子，可是不曾想竟然遇到這種事兒，隻覺得自己的臉麵都要丟儘了。
他重重的哼，上前拽住吳阿婆，怒道：“你鬨夠了沒有？是不怕丟人是吧？你看看你，你這是乾什麼！”
吳阿婆委屈：“老頭子，你看這個小賤人，她就是個不要臉的，一點也不知道尊老愛幼，這樣的人要是進了門，以後還不逼死我們？孩他爹，我不能同意這樣的女人進門……”
她是恨透了陳文麗的。
不過陳文麗也不是省油的燈，叫罵：“你給我閉嘴，你說不同意就不同意？你不同意就是乾涉婚姻自由，我告你去！你兒子可是在水裡跟我摟摟抱抱，現在想不認賬？門兒都沒有！我告訴你們，老娘這輩子就是你們顧家的人！你們最好有這個覺悟，少在我麵前尋死覓活的，以為我怕這個？彆裝了！”
她可不怕這個，惡婆婆她可是見的多了。那可是一點也不打怵的。
她現在燃起熊熊鬥誌。
顧老頭厭惡的看著陳文麗，不過卻也知道，自己不能當麵跟陳文麗吵架，自己還要麵子的。再說，陳文麗還沒嫁進他們家呢，他深吸一口氣，叫：“老，你過來管管她。”
顧凜陰沉的盯著陳文麗，竟然跟顧老頭的神態有幾分相似，都帶著刻薄，他陰著臉上前，說：“你這是乾什麼，你彆以為我答應娶你就可以為所欲為，誰不知道你是用了手段才纏上我，既然纏上我，我也認了娶你，可也不代表你能在我家耀武揚威。一點尊敬老人的美德都沒有，你父母是怎麼教你的？”
他咳嗽一聲，說：“立刻給我媽道歉！”
“你讓我給你媽道歉？”陳文麗不可思議，明明是吳阿婆先來找茬兒，每一次都是她先找茬兒的，自己還不能反擊了？
“當然！這些都是你的錯，你當然要道歉，就算不是你的錯。你也得道歉，我媽養我那麼大，太不容易了，你做兒媳婦兒的就該孝順老人。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不管什麼事兒你都該多擔待。你看看你這個潑婦樣子，像什麼話！”
陳文麗瞬間火大！
她上輩子的第個丈夫就這樣，那就是一個媽寶男，整天他媽多難多體諒，一點也不考慮媳婦兒的困難。他媽困難不困難的，是他爸沒能耐，憑什麼讓兒媳婦兒遷就？
再說兒子孝順，乾啥要兒媳婦兒也孝順？
陳文麗回想起舊事，隻覺得火氣嗷嗷的竄，她毫不客氣，上來就是一個大逼鬥，直接扇在了顧凜的臉上，罵道：“呸，你個廢物，你跟我厲害什麼？跑老娘這兒教訓人是吧？彆說我還沒嫁過去，我就算是嫁過去了，我也不由著這老不死的。還什麼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你跟我裝什麼呢。她是你媽，不是我媽，既然想讓彆人尊敬她，她也得有點老人的樣子。你看看她跟個大馬猴子一樣上躥下跳的恨不能欺負死兒媳婦兒，我憑什麼尊敬她？還有你個癟犢子，你他媽好好跟我說話，彆以為我樂意嫁給你，你就能在我麵前張揚。我告訴你，就算你是個龍，在老娘門前也得給我做條蟲！”
她嗷嗷的。小朋友們一個個看的咋舌，他們雖然還很小，但是已經見識很多了。
寶丫大眼睛瞪的圓圓的。
還可以這樣哦。
陳文麗倒是不客氣，繼續說：“我現在也不怕告訴你，我們結了婚，你在外麵給我好好乾活兒好好掙錢，但是回家也得給老娘打洗腳水，得把我照顧的妥妥帖帖，不然老娘非得抽死你！”
她陳文麗雖然是想找個有錢人過好日子，但是也堅決不委屈自己！
一點也不！
她重重的哼，說：“你個王八犢子給我聽清楚，咱們家，我當家！”
雖然還沒嫁，但是陳文麗覺得自己必須壓顧凜一頭。
她的言論驚呆了男女老少。
雖說這在幾十年後不算是什麼稀奇的，但是這年頭說這個話，還是讓人很驚訝的。大家都震驚又不可思議的看著陳文麗，不知道她怎麼就那麼大膽。
她憑啥啊，還敢提出這樣的要求？
紹勇：“我長大可不敢娶這種媳婦兒。”
寶丫歪頭看看紹勇，紹勇趕緊說：“妹妹不要跟這個壞知青學。”
寶丫眨眨眼，說：“可是她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呀。”
寶丫的小邏輯可跟紹勇不一樣。
她軟乎乎的說：“她雖然很凶對顧家很不客氣，但是她的要求對自己都是很好的。”
紹勇：“？？？”
寶丫：“她提的這些要求，會讓自己過得很快樂，我爸爸說，自己快樂才是真的好，不用太在意彆人的想法和眼光。整天擔心彆人的眼光，那是很累的。”
其實她爸爸還跟她說過，她不用事事為彆人著想，自私一點沒關係的。因為自私的人才不容易受傷害。
小寶丫腳尖兒在地上畫圈兒，小腦袋抻的長長的看著打架現場。
顧凜氣的直接舉起手：“你個賤女人……”
真是眼看就要動手。
不過遠遠的眼看徐會計他們過來了，他深吸一口氣，硬生生的給手縮了回去。
不能給徐會計留下打女人的壞印象，他還想跟徐小蝶修成正果呢。
他說咬牙切齒：“陳文麗，你好，你真好！我今天就在這裡發誓，我要是娶你，就天打雷劈！你既然這麼能，你去告好了，我不怕你了！”
說完，一轉身就走。
陳文麗眼看他這個德行，抬腳就衝著他的屁股來了一下，顧凜：“啊！”
他毫無防備，直接摔進爛泥坑。
明明就是一個小小的土坑積了水，愣是成了“風水寶地”。
這個人是個頂個兒的往裡麵摔。
既陳文麗，吳阿婆之後，顧凜也摔了進去。
陳文麗叉腰：“你跟老娘厲害個屁！慣的你！”
圍觀女同誌：“謔！”
一個個又又又震驚了。
他們就見過打媳婦兒的，但是可沒怎麼見過打男人的。
這陳文麗是真的猛。
顧凜狼狽的起身，罵道：“陳文麗你發什麼瘋！”
他終於忍無可忍，上前薅住陳文麗，啪啪啪就是個大嘴巴。
陳文麗：“啊！！！”
她怎麼也沒想到，顧凜敢動手。
顧凜怒道：“你個賤人，這巴掌是教你做人，你要是再來我們家，再找茬兒，我就對你不客氣！”
他原本還溫和的臉麵瞬間被撕下來了，裝都不裝了。
彆看顧凜跟個女人糾纏，但是村裡人對他的印象還是很好的。畢竟陳文麗和於招娣都屬於上杆子了。而他本身又很能乾，是乾活兒的一把好手兒。
這年頭，在地裡是個乾活兒好手，那是很得人心的。能乾的爺們兒才能撐起門戶，所以顧凜風評挺好的。
就像是以前吧，雖然王一城人緣兒好，但是大家真的說起來，還是會說顧凜這種男人才是靠得住的，可不會覺得王一城能靠得住。因為王一城愛偷懶。
但是現在，誰都沒想到，顧凜竟然發飆打女人了。
在他們東北，打女人，多多少少是有點丟臉的。
這沒能耐的男人才會打女人呢，有本事彆窩裡橫啊！
現場瞬間安靜下來。
陳文麗挨了打，猛地嗷了一聲，她想到了她的第一任丈夫，對她動手的何四柱兒。沒辦法，結婚的次數多，所以處處都是她的逆鱗。
她的雷點十分多，這也是！
她瘋了一樣的衝上去，叫罵：“你打我，你敢打我！我打死你！！！”
現場頓時陷入一片混亂。
陳文麗打不過男人，但是她勇猛啊。
即便是打不過，也不妨礙她打架，她的爪子直接就撓向了顧凜。這也不管以後咋樣了，抬腳就踹關鍵位置。這是陳文麗打架的訣竅，踹碎了是他活該！
陳文麗啊啊啊尖叫衝鋒，揮舞九陰白骨爪！
吳阿婆：“你少欺負我兒子！”
現場瞬間變成一打一。
徐會計：“！！！”
我就不該來！
還是大隊長精明，躲開了。
他心裡歎息，但是還是說：“快幫忙拉開，快快快！”
你說這都什麼事兒啊！
現場混亂又爛泥飛濺，寶丫默默的又拉著小夥伴們後退了好幾步，一個個趴在樹後麵往前看，寶丫看的好一言難儘，小姑娘覺得自己又見識了。
上一次打架那麼厲害，還是在公社……哦，也是陳知青跟吳阿婆。
大人真是好複雜啊。
寶丫探頭探腦的張望，不經意的一側眸，就看到不遠處的香織，香織不知道啥時候來的，竟然沒有上前。就連這個時候，她都跟其他人一樣，仿佛是在看熱鬨。
香織也好讓人看不懂啊。
不過寶丫沒有繼續看香織，她很快的回神看著前麵的熱鬨。徐會計領著幾個人終於給打架的幾個人分開了。顧凜捂著襠蹲在地上，大喘氣。
小姑娘寶丫不是很懂。
但是現場男同誌，不管是老的還是小的，都同情的看著顧凜。
這沒踹壞吧？
不過事實再次證明，陳文麗這個女人是瘋的，她是真敢下手啊！
她對顧凜都敢下手，那對彆人還有什麼不敢的？
不敢惹不敢惹！
怕了！
陳文麗可不是敢下手，她抹了一把臉，重重的哼了一聲，冷笑：“你們這些垃圾，我告訴你們，你們彆想甩開我！”
眾人：“！！！”
都這樣了，你還想嫁給顧家？
這是中了什麼魔？
她也沒有很喜歡顧凜吧，如果喜歡哪裡舍得那麼下手。
可是她好堅定。
陳文麗當然堅定，她毫不遲疑，說：“顧凜，我嫁定了！”
說完，昂首闊步，直接離開。
“你彆走！你彆走啊。”
“哎呀，這個娘們……”
大家紛紛感歎，再看顧凜，隻覺得他多少是有點倒黴的，怎麼就被陳文麗纏上了呢？
他怎麼被陳文麗纏上的，大家不想知道，但是就想知道，這顧凜以後咋辦啊？
現場十分的熱鬨，顧凜覺得丟人，繃緊了嘴角，一言不發，也轉身走人。
吳阿婆：“這個臭女人，這個……”
顧老頭：“好了。你還要說到什麼時候，還要丟多少人。”
他壓著火氣：“你趕緊回家收拾一下！”
吳阿婆也是怕男人的，唔噥一聲，垂著頭趕緊離開。彆看剛才凶得很，但是對上顧老頭，真是一個屁都不敢放。
顧老頭是很看不上吳阿婆的，年輕的時候長得就一般，歲數大了越發的愚蠢。現如今老麼哢刺眼的，頭發還掉了，跟個尼姑似的，她本來就醜，沒了頭發更醜。
顧老頭是一眼都不樂意多看。
這老太太怎麼就不死呢，死了他就能續弦了。
他歎息一聲，苦笑：“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何大媽立刻上前，柔聲安慰：“老顧大哥你看開點，孩子現在都是年輕，說不定過一段時間，一個個想開了，也就不鬨了。”
顧老頭看向了何大媽柔和的眼神，又歎息：“我也艱難。”
何大媽：“我懂的，我們大家都懂，你是不容易的，但是這事兒你也彆往心裡去，不是你的錯。你還是趕緊回去收拾一下，你看看你這身上都是泥點子。”
“成。”
“正好我也回家，一起走。”
剛才還打的很激烈，但是這一會兒功夫就散夥兒了。
顧老頭跟何大媽一起往回走，顧老頭問：“大妹子，你這回來這麼久了，你家米剛怎麼一次都沒回來，是不是鬨什麼矛盾了？”
何大媽眼眶一紅，低聲：“我……我也難啊！”
她低聲啜泣：“這兒子大了成了家，考慮的就多了。他媳婦兒不是個善茬子，他又靠著丈母娘一家子的扶持，我這老娘可不就沒用了。我、我……”
眼淚吧嗒吧嗒的掉。
顧老頭：“哎呀大妹子你可彆哭。你看你這哭的多讓人心疼……”伸手就要擦眼淚。
兩個人邊走邊說，冷不丁感覺到腳步聲，回頭一看，是一群小孩子也在往這邊走，顧老頭立刻就止住了話茬兒。
寶丫他們本來是跟在這兩個人的後麵，不過又很快的在岔路口分開。
小朋友還給地方挖蚯蚓去了。
不過吧，寶丫遠遠的看著顧老頭跟何大媽走遠的身影，歪著小腦袋不知道想什麼。
“寶丫，過來挖蚯蚓啊。”
寶丫：“來啦！”
今天的大事兒，就是挖蚯蚓。
他們這次換的地兒是山下的小樹林，往上走就是上山，但是這邊卻是小孩子們的天地。
開春有不少小朋友過來挖野菜，夏天有人過來抓知了，秋天麼，撿樹枝兒總是有點。不過過來玩兒的小孩兒也很多。寶丫他們找了地兒挖蚯蚓。
沒一會兒的功夫，寶丫的小臉兒就臟兮兮了。
她抹了抹小臉兒，繼續挖，正呼哧呼哧的，就感覺一抹白……“呀，兔子！”
她這一嗓子喊出來，周圍的小孩兒，甭管是不是他們一夥兒的，都飛快的抬頭，果然，一隻小白兔一下子就竄出去往山上跑，小朋友們嗷的一聲就開始追。
這是追兔子嗎？
這是追肉啊！
大家嗷嗷的衝，寶丫還沒反應呢，大家就已經齊刷刷的追出去了。
寶丫瞅著不下一十個小孩兒追一隻兔子，果斷的放棄去追，叉腰站在原地。
她嘟囔：“兔子很不好抓的。”
彆看她家吃兔子也不少，但是卻也知道這玩意不是這麼抓，想抓住好難的呀。
大家都去追兔子，小寶丫倒是很堅定的還是挖蚯蚓，左看看右看看，隻有她一個人還在挖蚯蚓，就連六丫倒是跑去追兔子了。
寶丫：“真是都好厲害的。”
寶丫蹲在草叢裡，認認真真的乾活兒，她是一個好孩子，她要挖很多蚯蚓，等小哥哥還有猴哥兒放學了，他們一起去釣魚，能釣到好多魚。
雖然平時他們也抓魚，但是抓魚好辛苦的，哪裡有坐在岸邊釣魚更好呀。
如果蚯蚓用不完會給她奶奶喂雞，老母雞下了雞蛋，家裡就能吃炒雞蛋了。炒雞蛋是好吃的，呲溜兒！
小孩子就是這樣啦，想著想著就嘴饞。
小寶丫低頭挖的好認真，太過認真，倒是沒有留意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不過同樣的，因為小孩子蹲在草叢安安分分的，來的人也沒想到草叢裡還有一隻小不點。
寶丫正乾活兒，就聽傳來說話的聲音。
“你到底什麼時候跟你老婆離婚？你知道的，我現在有了，如果你不離婚，我就要想彆的法子處理了。不然時間長了，被人發現就完了。”
這是女人的聲音。
寶丫手上的動作一頓，淡淡的小眉毛皺的緊緊的，這是誰呀？
她抬頭看了過去，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兒，不敢出聲。
唔，是遲知青。
遲知青對麵的男人也是村裡的，是何柱兒。
何四柱兒的哥。
何柱兒這個時候倒是眉眼都是笑容，好聲好氣的說：“你看你，凶什麼，我自然是要離婚的。我媳婦兒那個沒用的女人隻會生女兒，我要她有什麼用。我自然是要跟你結婚的。但是你也得給我時間不是？”
他這話可不是敷衍遲知青，那是真的想要離婚的。
他媳婦兒粗魯又長得一般，他早就看不上了。再說，生了女兒之後兩年多都沒動靜，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能生，現如今遲盼兒有了，他自然是要把孩子留下來的。
這可是他的兒子。
可惜啊，老黃家也不是會任由女兒被欺負的，所以他自然得好好籌謀一下，再說，也得想個辦法讓那個黃臉婆把女兒帶走，他可不養丫頭片子。
遲盼兒：“等等等，我是能等，但是我肚子裡的兒子不能等，難道你就要讓我跟兒子被人發現？這要是被人發現，那可是要治一個流-氓-罪的。我們的兒子也保不住。”
這懷了孕，自然不知道是男是女，但是她不管，反正她堅定認為自己這麼能，那一定是個兒子。她遲盼兒可不會那麼沒用，生女兒這種賠錢貨。
“你不知道，那個陳文麗整天盯著我，我懷疑她都知道了些什麼。前幾天我們在山上碰見，她還話裡話外的試探我。我可怎麼辦啊？”
遲盼兒最怕的就是陳文麗。
媽的，這個女人是個瘋子。
何柱兒瞪眼：“又是她！這個死女人！”
遲盼兒：“是啊，又是她！”
她也是很氣的啊。
何柱兒：“她要是敢欺負你，我就教訓她，你放心就是，顧家是一家子慫包，這才不敢惹她，我不怕！這個女人要是敢傷害你和我兒子，我就弄死她！這個賤人，你再等等，我儘快。”
遲盼兒：“可是，那我肚子也藏不住啊！你可得快點啊。”
她是看不上何柱兒，但是她這人精明，知道怎麼對自己最好。她如果嫁到何家，最起碼吃喝是好的，到時候就有更多錢貼補娘家了。
這天大地大，她弟弟最大。
至於說以後回城……
唐可欣結了婚該回城都能一樣回城，她有什麼不能的？所以她不擔心這個，倒是覺得現在找個飯票也挺好的。她倒是想找更好的，但是很顯然，找不到。
所以她也就抓住了眼前最容易抓住的人。
“你把自己說的那麼能耐，不會是不敢跟你媳婦兒離婚吧？”遲盼兒用了激將法。
何柱兒瞪眼：“怎麼可能，我就是想著怎麼讓她把丫頭片子也一起帶走，我可不養賠錢貨，她多吃一口，將來咱們的兒子就少吃一口。你說對不？”
遲盼兒點頭，覺得很對，她也覺得，不該養這個女娃兒。
一個女孩子，扔了都沒啥的。
她說：“那你也得快一點，兒子等不住。如果她實在是不想帶著女兒走，就不帶好了。兩歲的女孩子，出點意外，太正常了。”遲盼兒狠毒的說。
何柱兒微微眯眼，看向了遲盼兒，有點驚訝她這麼說。
遲盼兒察覺不對立刻掩麵，抽泣著說：“不是我心狠啊，我是為了我們的兒子，這一個家裡的好處有限，哪能分一點到女娃兒身上，彆說是兒子，就是你也一樣啊。這女娃兒多吃一口，你就少吃一口，你可是家裡的頂梁柱。我不是因為這孩子不是我生的就狠心，就算是我生的，如果我真是生個女娃兒……”
她咬牙：“我們也不養，扔到山裡自生自滅，就說孩子死了。”
何柱兒沉默一下，點頭，這要是擱了彆人可能會覺得遲盼兒狠毒，但是他卻覺得，遲盼兒說的極有道理，這女娃兒最最沒用了。他家能過得好，還不是就靠著兄弟多？
聽說早些年他老娘也生過女娃兒的，他其實還有個姐妹，不過都被他爹娘扔到山裡了，是被人撿了還是死了，最後也不曉得。不過反正也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