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吃藥(2 / 2)

“阿嘁——”厲褚英打了個噴嚏,搜了搜鼻子,穿著一身居家服坐在沙發上調著電視頻道。

“厲總,該去上班了。”司機站在他身後道,“你已經兩天沒去公司了。”

厲褚英不需要天天去公司坐班,但以往他處理公司的事,那都是在公司公事公辦,很少會帶回家。

厲褚英:“上什麼班?沒見著我感冒了?”

司機拿出一個醫藥箱道:“感冒藥,體溫計,都買好了。”

厲褚英:“放那。”

司機儘忠職守的把東西放在茶幾上,站在厲褚英的身後,厲褚英調了好幾個電視頻道,把遙控器扔一邊,躺在了沙發上,過了會兒,又翻身從醫藥箱裡麵抽了一根體溫計出來量體溫。

三十八度。

“看看。”厲褚英把體溫計扔給了司機。

司機看了眼溫度計:“厲總,你發燒了。”

厲褚英漫不經心道:“發燒了?”

司機說:“是,我去安排醫生。”

“不用了。”厲褚英說,“彆跟晏渡說。”

司機:“……好的。”

中午午休,A大二食堂人來人往,食堂很大,座位都坐不滿,晏渡吃完了飯,端著盤子從座位上起了身,手機響了起來。

他接了電話。

“你好,請問是晏先生嗎?”那邊的男人問。

晏渡一聽就聽出了這是厲褚英司機的聲音:“是我。”

“我有一件事想和晏先生說說,不知道你現在方不方便?”

“說吧。”晏渡也不為難他。

“是這樣的,那天回家之後,厲總病倒了,發燒了兩天也不肯吃藥,茶不思飯不想,滴水未進,請您來看看他吧。”

晏渡把餐盤放下,往食堂外走去:“我去了他得病得更嚴重。”

“不會的,晏先生,厲總心裡惦記著你,我們都看得清楚。”司機頓了頓,說,“再燒下去,厲總會燒壞腦子的。”

這麼嚴重?晏渡可不太信他們會放任厲褚英病成那樣,但厲褚英那霸道執拗的性子,病了不肯吃藥倒有可能是真的。

發燒……那天晚上天色暗,厲褚英車裡雖然不明原因的備了套,但隻有套,加上車內不方便,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傷。

按照厲褚英那性子,受傷了也覺不會叫彆人知道。

晏渡下午沒課,這點時間本來安排去圖書館的,這事兒插進來,他那事兒先擱置了,司機過來接他,把他送到了地方,抵達大平層,司機給他開了門,和他說了厲褚英的房間在哪兒,止步在了客廳。

大平層很是豪華,晏渡沒有多看,敲了敲臥室的門,裡麵沒聲,司機又從他身後冒出來,拿出鑰匙開了門。

晏渡進去,房門關上,他回頭看了眼,看向了鼓著大包的床上,厲褚英腦袋都沒露出來,整個人悶在裡麵。

晏渡扯了下被子,被子滑下來,厲褚英悶得耳朵都是紅的,嗓音嘶啞沉悶:“我說了我不吃,出去。”

晏渡站在床邊:“是我。”

厲褚英倏地睜開眼,側過頭看向他。

晏渡穿著一身運動風,寬鬆的黑色外套胸前挎著一個斜挎的運動包,戴著鴨舌帽垂眸看著他。

厲褚英:“你來乾什麼?”

晏渡:“聽說你病了。”

厲褚英:“特

意跑來關心我?”

病了都還這麼勁勁兒的,看來沒多大事。

晏渡:“看你出沒出事。”

厲褚英:“……你讓我一個人燒死得了,還管我做什麼!”

“行,沒事我走了。”晏渡乾脆利落的轉了身。

厲褚英背對著晏渡,聽著開門聲和關門聲,不敢置信,晏渡居然真就這麼走了!?

他驀地坐起了身,往門口看過去。

門口,晏渡倚靠在門上,斜斜的睨著他。

厲褚英身體一虛,又緩緩的往被子裡鑽去,還咳了幾聲,激烈得眼尾都紅了。

晏渡擰開門把出去了。

厲褚英:“!!!”操,媽的。

他真走,他還真走!

厲褚英發燒的頭腦發熱著,他猛的掀開了被子,依著一股氣性走到門口,門唰的從外麵被人推開。

晏渡進門時,門框差點撞厲褚英腦門上了,厲褚英那一股氣性使完,在晏渡進門的瞬間,左腿絆住右腿,一下往前跌去,撞到了晏渡的胸口上。

晏渡雙手從他腋下兜住他:“投懷送抱呢?”

厲褚英順勢而為,雙手抱住了他:“沒力氣了。”

晏渡一彎腰,厲褚英視角霎時間天翻地覆,晏渡單手把他扛在了肩膀上,送回了床上:“瞎跑什麼。”

床上被褥亂糟糟的,厲褚英坐在床邊,拖鞋都跑掉了一隻,哼哼道:“你不是要走?”

“你不是挺不想我來的?”晏渡把拖鞋撿到了床邊。

“我沒……”

他說話又喘了口大氣,咳了兩聲,頭發絲都蔫兒吧唧的落在額頭,瞧著跟落水的狗似的,呲牙咧嘴的囂張氣焰都沒了。

“什麼時候這麼說了我?”他道。

人在生病時容易變得脆弱,厲褚英這會兒就脆得跟西施一般,心都是玻璃做的,磨著牙控訴道:“你就不能關心關心我?”

晏渡把手裡提著的另一個醫藥箱放在了床頭櫃上,他出門司機就在門外備著了,他一問就拿了出來,說不是有所預謀都很難讓人相信:“你生病不吃藥糟蹋自己還想讓我來心疼你?”

厲褚英:“……”

他靠在床頭,看了眼醫藥箱,知道晏渡這是嘴硬心軟,心底陡然跟吃了蜜一般泛起了甜,人活這麼多年,情緒這麼變來變去的還是頭一回。

他拉著晏渡的手:“上次的事兒咱倆談談。”

晏渡:“行啊,談。”

“薑聽寒在那兒跟我沒關係,我還冤呢我。”厲褚英解釋了一遍他為什麼出現在那,“我還犯不著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

晏渡低頭拆著藥,看著藥盒上的說明書。

“你說句話。”厲褚英咳了兩聲。

晏渡抬起頭:“我在意的不是這個事。”

厲褚英:“那你在意什麼?”

晏渡抬起藥盒,紙盒子的一個角碰了碰厲褚英的心口:“你這裡邊,是不是還有人。”

厲褚英心臟怦然一跳,和晏渡那雙清冽的眸子對上,呼吸一滯,胸口過電般的緊縮了一下,他晃了下神,神使鬼差的說:“沒人——騰乾淨了。”

他握住了晏渡的手腕,說:“我跟你保證。”

他會解釋那個事兒,晏渡挺意外的,厲褚英性格裡的自我讓他某些時刻根本不屑於去解釋,更彆提解釋完略帶緊張的讓他說話,等著他的反應,細枝末節都有跡可循,今天這事兒,要沒他示意,司機怎麼敢自作主張。

有些東西其實挺好看出來的。

但是他不確認,也沒有點明。

晏渡拆了一盒藥,看了眼說明,把兩片白色藥片放在掌心裡遞到了厲褚英眼前,厲褚英偏過頭:“我不

吃。”

晏渡:“真不吃?”

“不吃。”厲褚英語氣虛弱又要強的哼笑道,“這點小病,過兩天就沒事了,反正也沒人在意。”

晏渡定定看了他半晌,厲褚英靠在床頭,沒接他的藥,忽而,晏渡唇邊輕揚,食指與大拇指捏著白色的藥片,將藥片送到了唇邊,探出舌尖一卷卷入了唇中,濕軟的舌尖與白色的藥片形成了強烈的色彩對比,透著絲病態的情與欲。

厲褚英:“沒病瞎吃什麼藥!?”

他一下直起身,想讓晏渡吐出來,發燒的大腦卻是比平時思維遲鈍,那條線在腦子裡拐了個彎,厲褚英揪住了晏渡衣服,往他嘴上撞了過去。

厲褚英從他嘴裡把藥給搶了過來,藥味兒在唇齒間彌漫開。

這藥,怎麼還帶點甜味兒?

厲褚英燒得模模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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