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私情(1 / 2)

“這兩日太後這般頻繁的召見太醫, 莫不是身子骨出了什麼事?”

“哪是出了什麼事,太醫這幾回去太後宮中,都帶著一位臉生的公子, 你是未曾見著那位公子生得是何風流倜儻。”

“生得好看又如何, 難不成太後還……”

“噓……”

小太監做了個手勢,另一個小太監立馬明白了過來,一臉吃驚又想探問,宮中當值, 隱秘事數不勝數, 先帝已故多年,太後私底下便是養麵首都不足為奇。

“我聽聞, 這位公子曾還是探花郎,何等風流,隻可惜,家門不幸。”

另一人發出吃驚的聲音:“怎講?”

亭中柳條垂落,湖中出現倒影,幾人駐足在拱形門外, 打頭的太監微微弓著腰身, 聽著假山後的一番議論, 額頭往外冒汗。

二人這話未曾說得露骨,但是叫他身後這位爺聽見, 豈是能輕輕揭過,他側過身低著頭,沒敢輕舉妄動, 低聲道:“王爺, 奴才去看看。”

男子一身深色長袍, 寶藍色雲紋腰帶束身, 以冠束發,麵如傅粉,俊美非凡,深邃的黑眸如冰冷寒泉,蒼白麵色染了分病態的陰鷙。

他麵帶病色,氣勢卻淩然,棱角分明的麵龐瞧不出是何情緒:“不必了,把人帶出來罷,讓本王也聽聽,有多不幸。”

太監心下一緊,聞此言,知那兩人今日不會有好果子吃。

要說這京中惡名昭彰之輩,翎王當屬頭一份,他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傳聞陰沉凶惡如羅刹,惡鬼見了都害怕,仗著陛下偏愛,行事乖張。

宮中非議後宮之主,乃是重罪。

那兩個小太監被拉出來,是宮中的新人,見了燕昭翎,臉色煞白,被拉下去領罪。此不過途中一小插曲。

燕昭翎要去見太後,未曾逗留,從花園穿過的步伐沉沉。

宮中紅牆綠瓦,地上石磚路這兩日淋了雨,還是濕的,領路太監隻低頭領路,忽而聽見身後腳步聲沒跟上來,他停了下來。

燕昭翎站在原地,狹長陰鬱的眸子看著前方不遠處走來的幾道身影。

老太醫背著木箱偏頭同邊上的人說著話,那邊上的人赫然是方才兩個小太監嘴裡的那位“臉生的公子”,鬢若刀裁,麵若桃瓣,恰不負方才兩個小太監對他的誇讚。

他一襲青衣,並無官爵,舉手投足間不見拘束,亦不四處張望,他抬起頭時,和前方燕昭翎正好對上視線,不免一怔。

太醫似偏頭對他說了什麼,他微微一愣過後,又恢複了自然。

迎麵走來的幾人走到了燕昭翎麵前,對他行了禮。

“太後有何不適?”燕昭翎問。

“回王爺。”太醫道,“太後這兩日受了涼,身子乏力,臣已開了藥方子,好好調養,並無大礙。”

燕昭翎問他旁邊的人是誰,來乾什麼的,太醫道他亦是醫師,太後頭疼症狀來回反複,這位醫師一手醫術在民間頗為有名,有人為之引薦入了宮。

“宮憫見過王爺。”宮憫垂眸作輯行禮。

一陣風吹來,燕昭翎握拳抵在唇邊低低的咳了兩聲,他問的幾句,身形頎長的男子都站在太醫身後,垂眸低順不語,聞他咳嗽聲,男子方才抬眸望了他一眼。

“王爺,莫要耽擱了。”身旁的太監上前提醒道。

燕昭翎定定看著宮憫,似是多疑的性子作祟,片刻後才收回了眼:“走罷。”

他從他們麵前走過,宮憫才同太醫繼續前行,雙方人背道而馳,漸行漸遠,宮憫回頭望了一眼那削瘦的背影,印象裡隻剩下方才看到的那一眼。

燕昭翎,翎王。

他跟著小太監從西門出了宮,道了聲謝,轉頭往旁邊走時,聽

到身後一陣淩冽風聲,沒料到會有人在這宮門動手,回過身已失了先機,一時不查,後頸一疼,眼前暗了下去。

青天白日,竟有人乾這等強取豪奪之事。

也不知是不是見了燕昭翎的緣由,宮憫又夢見了前陣子的夢,夢中是一本話本,話本內容十分的豐富,講述了一段虐心的癡情戀。

裡麵的男主角為葬父賣身,被有斷袖之癖的二皇子一眼相中,帶在了身邊當書童,本該是一段佳話。

但裡麵有個黑心肝的大反派,反派心狠手辣,身患隱疾,外人不得而知,他不能人道,身體無能,心裡便開始變態。

而某一次,他意外發現自己竟能對男主硬起來,於是他棒打鴛鴦,拆散了有情人,男主含淚與二皇子分彆,到了這大反派身邊。

而後,帝王見到男主,又驚為天人,要將人破例納入後宮,兜兜轉轉,男主成了二皇子的母妃,大反派與帝王之間也因他產生了間隙。

二皇子隱忍不發,背地裡與他暗通款曲,隻待有朝一日得權,奪回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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