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床 情弟弟吧(1 / 2)

祁倦抽著煙, 對黎弛展現出來的異能觀賞了片刻,說了句“挺好”,王派派也是火係異能, 以黎弛這操控火苗大小來看,不說爐火純青,高低也是挺熟練的。

至少點根煙沒把他頭發燒了。

黎弛卻像是突然想起什麼, 把火滅了, 悄無聲息的抬眸覷了他幾眼。

在一個被感染的人麵前乾這事兒, 有點像是故意炫耀,戳人心窩子。

祁倦抽了幾口煙, 瞥見黎弛在看他,頓了一頓,把煙摁滅了,誇了句:“乾的不錯。”

這一趟任務回來, 收獲頗豐,黎弛沒有一次性的用了那些晶核,分成了兩半, 兩人各懷心事,晚上躺在床上, 一個翻來覆去,一個躺著佁然不動, 但呼吸還沒進入睡沉的平穩。

手臂上的傷已經沒感覺了,按理來說, 他每回出去一趟回來, 當天晚上都挺累了,更彆提這次幾經波折,但祁倦偏偏一點困意也沒有, 閉上眼渾身都挺舒坦,就是睡不著。

喪屍進階的事兒,過幾天基地應該都得傳開了。

旁邊的黎弛又翻了個身,床也跟著一晃。

“姐夫,你睡了嗎?”黎弛輕聲問。

祁倦:“睡了。”

黎弛頓了頓,以為他不想搭理他:“睡了還能說話?”

祁倦:“說夢話呢。”

祁倦聽到黎弛笑了兩聲,勾了下唇角,好片刻,黎弛又沒有了聲音,好像問他那麼一句,隻是確認他睡沒睡著,祁倦估計他後勁兒還沒過,這回黎弛心底約莫也被折騰得挺狠的。

暴風雨前的寧靜讓人忐忑,暴風雨後的寧靜則是與之相反的,劫後餘生的靜謐和安逸。

祁倦發現黎弛這人有時候猛得厲害,那會就算是老吳他們,恐怕也沒法那麼放心的跟他待在那狹小昏暗的空間裡,哪怕有自保能力,但誰又能保證不會有意外。

經此一遭,也算是一起玩過命的交情了。

床一直晃個不停,祁倦翻了個身,黎弛也恰巧翻了過來,兩人在夜色裡四目相對。

“你很能烙餅啊。”祁倦哼笑,“要不我明個兒給你弄個鍋去?”

“姐夫。”黎弛訥訥道,“你想吃餅嗎?”

這神情恍惚的,魂都不知道飄哪兒去了。

祁倦嗓音低低的,帶著點鼻音懶散道:“你給哥烙個嘗嘗。”

話一出口,祁倦就覺得不太妙,說的時候沒過腦子,說完之後才反應過來,不太合適。

要換以前,他不會注意這麼多。

黎弛要隨便接一句話,祁倦那句話也就那麼過去了,但黎弛偏生神色不明的抿著唇,一聲也沒吭,也不知道是不是反應過來他上一句話說什麼了。

許是今晚夜色曖昧,沒人說話的空氣太過安靜,湧動的氛圍都變得古怪,睡在一張床上純粹的兄弟情都像是變了樣。

讓你嘴欠兒,什麼話都接,操。

“早點睡吧。”他道,“不嫌累呢?”

“……嗯。”黎弛低聲應道。

祁倦閉上眼,又聽到旁邊窸窸窣窣的聲響,一陣溫熱的呼吸在湊近:“姐夫,你想要異能嗎?”

黎弛睡到兩人枕頭中間那條縫上去了,身體像是一塊暖玉,仿佛隻要祁倦說想,他無論用什麼法子,也會叫祁倦如願。

祁倦這才明白過來,他翻來覆去的烙的什麼餅。

異能這件事,不能說完全不在意。

感染過後沒有覺醒異能,那大概率可能不會覺醒了,退一步想,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他沒那麼大的心結。

“姐夫有你不就行了。”祁倦這話本意是誇黎弛有本事,黎弛兀自曲解,彎了彎唇,又低低“嗯”一聲。

兩人是誰也不覺這有什麼異常。

再醒來,祁倦是被餓醒的,外麵天灰蒙蒙亮,黎弛還在睡著,祁倦翻身起了床,睡眼惺忪的找了點存糧填了填肚子。

他叼著餅乾,靠在陽台上,活動著脖子,黎弛打著哈欠從房間裡出來了,寬鬆的T恤下擺遮住了臀,露出一點兒白色四角內褲的邊緣,服帖的箍著大腿,他一出來視線先在房中轉了一圈。

那雙筆直的腿踩著拖鞋朝陽台走了過來,在邁出門的一瞬間,被撈著進了門。

祁倦反手拉上了門,順手把窗簾拉上了。

“姐夫。”黎弛雙手環過他肩膀,抱著他維持身體平衡,問他怎麼起這麼早。

“餓了。”掌心下的腰身很薄,祁倦才覺這姿勢太親昵了,鬆了手。

黎弛更是乾脆的把下巴靠在他肩膀上接著睡,模模糊糊的說:“我還以為你又把我一個人丟這兒了……”

之前他嗜睡那陣,每天醒來早上都是見不著祁倦身影的,因為祁倦天不亮就出去了,他讓祁倦叫醒他再走,祁倦看他睡的香,也沒叫醒過。

“進房間睡去,”祁倦說,“今天不出基地。”

黎弛“嗯”了聲,還是靠在他身上沒動,樹懶成精了。祁倦把人給弄進房間,按理說,黎弛一個上了一米八成年男人,體重再怎麼輕,也不會輕到哪兒去,但祁倦感覺他輕得跟團棉花似的,這陣子吃的也不知道長哪去了。

等黎弛再睡醒,祁倦打了飯回來,今早他胃口不錯,吃了不少,給黎弛打的飯也不少,他坐在桌子對麵,督促黎弛吃完了這頓飯。

這幾天祁倦都不打算再接任務,這次任務對兩人消耗都挺大,得緩緩,黎弛一時半會黏他黏的緊,他放縱了黎弛進入他的領域,宛若一頭雄獅打著盹,由著小狼崽子在他的領地裡撲蝴蝶。

下過一場雨後,一些東西已經無形的開始轉變了,那場雨太大,基地一些泥坑裡都還蓄著泥水。

地下城街道,這裡白天冷清,祁倦的長靴邁過地上的泥坑。

“張隊長的小隊這次也被突襲了。”王派派說,經過判斷,他們已經確定了,喪屍中有像頭狼一樣的存在,他們擁有了動物本能。

以後出任務會更加危險,王派派和老吳這陣子都擔心祁倦心態調整不過來的。

“沒事兒,倦兒,還有我和老吳呢。”

祁倦看起來什麼事兒都沒有,勾著黎弛的肩膀:“我有小舅子罩著呢。”

脖子上那點痕跡幾天都沒消,祁倦沒問過黎弛,也沒欲蓋彌彰的藏著,衣服領口擋不住,他就那麼露著,幾道紅痕顏色都變得更深了,王派派欲言又止的瞥了幾眼,嘖了兩聲:“你悠著點吧。”

床都被他給玩斷了。

今天來這兒,祁倦是來置辦床的,這邊大多數的東西都有,王派派在這邊有認識的人,也不知道得多激烈,才能把床給玩斷了。

祁倦樂意跟人炫耀黎弛對他的好,他這小舅子臉皮薄得很,被王派派那嘖兩聲就嘖紅了耳朵,以前也沒發現他這麼容易害羞。

“到了。”王派派在一家店門口停下,推門進去。

裡麵的光線亮堂,空間很大,包涵了各類的家具,床也有很多尺寸選,床墊有新的,也有舊的,都是乾淨的,老板坐在前台看雜誌,王派派跟人打了聲招呼。

公寓原先的床就是普通的木板床,床墊都沒有,祁倦從床邊上走過去,在一張床墊躺上去試了試,“過來。”

王派派在跟老板聊天,這裡隻有黎弛,他走到床墊邊上坐下,也躺下去,他偏過頭,祁倦閉著眼,側麵看睫毛卷翹的弧度都很清晰,不羈的輪廓都增添了幾分溫柔。

他突然偏過了頭,掀開了眼簾,黎弛呼吸一滯。

祁倦愣了愣,也沒料到黎弛在看他。

剛玩攀岩那陣,祁倦不太熟悉要領,手腳打滑身體也會突然的懸空,這會兒祁倦大概就是那個突然懸空一下的感覺,轉瞬即逝。

“怎麼樣?”他問。

黎弛透著薄紅的唇動了動,說還行。

“要不你倆先在這兒睡上一覺?”王派派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

黎弛睫毛輕顫,從床上坐了起來,祁倦慢不慌不忙慢吞吞的起了身:“你怨氣很大啊。”

黎弛隻聽著祁倦冠冕堂皇道:“買床之前不都得試睡一下?怎麼到你嘴裡沒句好話。”

“感覺怎麼樣?”王派派也坐了上去。

黎弛睨了他一眼,一張床上容不下三個人。

餘光瞥見祁倦轉過頭,黎弛收回眼,麵上掛笑:“會不會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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