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麼?”祁倦還覺著原來的床小了。
“嗯。”黎弛點點頭,認真道,“床太寬的話,房間就太窄了。”
他看向一旁的床:“我看那個就挺好的。”
祁倦看過去,笑了:“那麼點地兒,你睡哪?怎麼著,還想趴我身上睡?你很囂張啊小朋友。”
黎弛怔了怔,氣血霎時間上湧。
最終定下了一米八的床,黎弛去結賬,床今天定下就能給他送貨到家,王派派看著祁倦這不要臉的東西給人都整不好意思了。
“我還以為你得定個一米五的床呢。”王派派道,“床大了吵架也還得胳膊碰胳膊。”
祁倦:“我還能跟他在床上打架?”
“你能不能彆老跟我開黃腔。”
“?”祁倦挑了下眉梢。
王派派道他那床,要不是在床上打架,正正經經睡覺它能斷?
祁倦:“……你腦子裡想的什麼肮臟的東西。”
“你都乾的出那事兒了,還說我肮臟?”
真他媽有口難辯。
“服了。”祁倦道,“還真沒你想的那麼臟。”
那床會斷,單純是因為床上爬了一隻蟲,他擱邊上抽著煙,一巴掌拍上去,床他媽就裂了。
“行,床是你拍裂的,你脖子上還是你揪出來的?”王派派心道這事兒還瞞著他呢,有沒有把他當兄弟。
“這個倒不是。”祁倦抬手擼了把脖子,“黎弛弄的,刮痧退燒,你不知道?”
王派派:“……”服了。
黎弛回來的時候,王派派已經不在了,跟人有約先走了,兩人這一趟出來也隻為了置辦這張床,床得下午才能送。
出了店,黎弛還在回味著剛才躺在那床上的感覺,一起來置辦床上用品,這事兒聽起來就格外的親密,剛才那滋味,說不上哪裡和平時不一樣,但就是不一樣,突然感覺距離很近。
祁倦剛才摁床墊都沒敢用勁兒。
其實家裡不止床壞了。
桌子被祁倦扣掉了一個角,茶幾上也多了幾道裂痕,多多少少都有點損壞,次數多了,祁倦也能感覺出來了,不怪家具豆腐渣工程,問題出在了他身上。
兩人回了公寓,各乾各的事兒,那張床送來的時候,祁倦在沙發上把玩著兩顆晶核,跟盤核桃似的,黎弛盤腿坐在旁邊,拿著手機在玩俄羅斯方塊,加速版本也玩得絲毫不費力,音效遍布整個空間。
新的床搬進臥室,那床比原先的大點兒,也是唯一一件他們自己置辦的家具,這感覺很不一樣,一個下午,祁倦都看到黎弛抬頭往臥室那邊看了好幾眼了,去上個廁所都要特意的從臥室門口路過看兩眼。
都給祁倦看樂了。
嗯……不用懷疑,是喜歡的。
床雖然大了,但睡覺的範圍沒大,當天晚上,黎弛早早洗漱完,一張臉被熏得紅潤:“還不睡嗎?”
“你先睡。”祁倦還在看一些和異能有關的資料,上麵都是目前為止對異能的收錄。
已經看得差不多了。
“好吧。”黎弛讓他早點睡,轉頭往房間裡去。
祁倦抬頭,黎弛穿著件白色無袖T恤,襯出了分少年氣,薄薄的衣服質地在燈光下若隱若現的半透,依稀能見輪廓。
過了一個小時,祁倦去浴室洗了澡。
或許是之前那張床睡了一段時間,還沒調整過來往人身邊窩的習慣,祁倦一上床,沒過多久,黎弛自發的滾過來挨著他。
另一個人的呼吸和體溫很難忽略,黎弛閉著眼睡得正熟的模樣,長開的五官褪去了記憶裡的稚氣,更為精致了,睡得這麼放心,是真對他沒戒心了,像貓養熟了露出肚皮一般。
祁倦閉上眼,又想起白天那一幕。
操。
他又睜開了眼。
關了燈,一夜無話。
“昨天晚上沒睡好嗎?”桌邊,黎弛一臉饜足的湊到了祁倦麵前,“很困啊。”
祁倦懶洋洋靠著沙發道:“食困,吃多了。”
“哦,我還以為你認床。”黎弛說。
認床個屁,昨天誰一個勁兒的往他那邊擠,這讓人怎麼睡?
“你昨晚是不是睡得挺好的?”祁倦問。
黎弛:“嗯,床墊很舒服。”
“做了什麼夢呢,使勁兒的揩我油。”祁倦打著哈欠道,“還說‘姐夫你肌肉真好’。”
“嚇得我,一整晚沒敢睡實。”
黎弛:“……”
“真……真的?”黎弛猶疑的問。
祁倦挑眉:“嗯哼。”
“我不知道。”
“你都睡著了,當然不知道。”
“要不……”黎弛掀了掀衣擺,“我讓你摸回來?”
“咳……”祁倦喝水呢,一口水給嗆住了,半闔著眼簾,“你還……很講理啊。”
黎弛是相信他,還是真覺得自己乾得出他說得那些事兒?
他是失了憶,又不是失了智。
欺負人得有個度,但這人到他跟前,跟收了爪子的狼似的,摸一下肉墊都生怕利爪割傷他,一動不動的,好揉捏得很。
還是想欺負人。
祁倦把自己那心思往下壓了壓,讓他自個兒慢慢吃早餐,起身去陽台抽煙去了。
在基地休息了幾天,他打聽人的消息又有了新的進展。
地下城酒店,房中還是彌漫著濃烈的香水味,這次的客人來了兩位,黎弛站在酒店房門口,眸子微動,已經聞到了裡麵濃烈的香水味。
是他前兩次在祁倦身上聞到味道。
酒店回廊有酒鬼走了出來,腳下跌跌撞撞的,黎弛似有些不安,四處張望著往祁倦身邊挪了挪腳,祁倦餘光一掃那酒鬼,有意無意的把黎弛護在了身前,大半邊寬闊的肩膀擋住了黎弛。
女人還記得黎弛,之前兩人姿態好像還沒有這麼親密,她倚在門口:“這回還帶人來了呢。”
“我弟。”祁倦勾著黎弛的肩膀,手腕隨意搭在他肩頭,眸中含著惺忪的笑,道,“不介意我帶個保鏢吧?”
黎弛知道他要來這兒,要跟著他,以免他跟上回一樣偷偷跟來,祁倦乾脆把這“貼身小保鏢”給帶上了。
她和祁倦懷裡的人對上了視線,那雙眸子似帶著鉤子一般的漂亮,看她的眼神和看祁倦的完全不同,沒有溫度,仿佛隻是在看一件瓷器,他勾了勾唇角,語調溫和的和她打了招呼,溫和得像披了羊皮的狼。
女人紅唇一揚:“當然不介意。”
什麼弟弟,情弟弟吧。
上回說是姐夫什麼的,這姐夫是不是正經姐夫也不知道。
“進來吧。”她轉身進了房間,在沙發上吐著煙圈道,“你要找的人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