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不可能!
普通人怎麼可能做到和他打得有來有回,甚至還隱隱壓了他一頭!?
五條悟捏著取下的墨鏡,六眼目不轉睛地注視夏油傑和甚爾之間的打鬥,像是聽到了夏油傑心中的疑問,解答道:
“是天予咒縛吧,用身上的咒力換取身體上的強化。”
“不過這麼徹底的天予咒縛,老子也是第一次見。”
木下雙肩緊繃,沒想到甚爾竟一言不合便動手,但考慮到劇情中也有兩人對打的環節,便也安下心來,與五條悟一樣在一旁觀戰。
對於五條悟給出的解釋,甚爾嘴角微微上揚,沒有作聲,但沒有反駁也就意味著默認。
他看準夏油傑因為五條悟的話而輕微走神的時機,輪動左臂,手握成拳頭,猛然向夏油傑出拳,出手又快又狠,拳頭破開風,呼呼作響。
夏油傑心中一凜,手心握住那隻揍向自己右臉的拳頭,五指關節緊抓,單手使力,成功製止了甚爾的出拳,但即使這樣,他的虎口仍被甚爾極大的力道震得發麻,小臂微微顫抖。
可惡,什麼天予咒縛,這是怪物吧!
夏油傑握著甚爾的拳頭,順著胳膊的方向反方向朝外側扭轉,想要迫使其主動放手。
甚爾順著力在空中借勢翻身,一個旋轉落地,然後當胸一腳,狠狠踢向夏油傑。
伴隨一聲沉悶的撞擊,夏油傑整個人滑行飛出,撞到牆角,爆裂聲中,牆麵碎裂,無數亂石飛起,可除了石頭碎裂的聲音,夏油傑似乎也聽到了自己骨骼碎裂的哢嚓聲響。
夏油傑順著牆麵滑下,坐在塵土飛揚牆角,一股腥甜從他的喉嚨孔湧出,夏油傑呲牙咧嘴地朝身旁吐出嘴中的血沫。
夏油傑喘息著,就算有咒力的保護,可甚爾過於強大的力道還是讓他吃足了苦頭,因為剛剛頭撞到了牆,血沿著他的鼻梁從額角淌下。
他已經好久沒有這麼狼狽了,而且竟還不是在祓除特級咒靈的過程中,而是因為一個什麼天予咒縛?
他竟然敗給了一個連咒術師都不是的人?
想到這,夏油傑幾乎都要苦笑出聲,鋪天蓋地的挫敗感快要將他淹沒:
“你……”
甚爾走到近前來,站在靠在牆角,坐倒在地的夏油傑麵前。
頭頂的燈光從甚爾身後灑下,他背著光,讓夏油傑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沒有說話,握著刀的手微微抬起。
夏油傑倏地止住了話語,意識到不對。
與劇情裡的點到為止不同,甚爾此刻不隻是想打敗他,而是想真的殺了他!
夏油傑下意識召喚出他手下硬度最強的虹龍:“虹……”
可已經來不及了。
刀光揮下。
長刀無聲揮下的那一瞬間,時間仿佛被靜止,那抹雪亮的刀光,切割大氣,在頭頂吊燈燈光的映襯下,瞬間增亮的亮度,像是在空間割裂出一道縫隙。
夏油傑仿佛活生生分裂成了兩個自己,一個渾身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刀落下,另一個在心中喃喃自語。
什麼……
他要死了嗎?
……就這麼死了?
不。
動……給我動起來啊!
彆開玩笑了!!!
“叮——!”
宛若是耳鳴,銀光閃爍飛濺,一道刺耳的金屬碰撞聲乍響。
木下單膝跪地,蹲在夏油傑的麵前,背對著夏油傑,兩手高舉著什麼長條形武器攔下了甚爾斬下的刀。
兩人的武器一觸即離。
可這短短一秒鐘的時間已經夠了,時間恢複流動,夏油傑的咒靈虹龍咬向甚爾的腰腹。
甚爾隻能後退一步,優先將注意力放在咒靈上。
趁此機會,木下趕緊拖著夏油傑逃出一定距離,離開甚爾的攻擊範圍。
夏油傑喘息著回神,剛剛生死一線的感覺讓他仍然心臟狂跳,視線模糊。
木下擔憂的神情在他的眼中逐漸聚焦,變得清晰,夏油傑想要開口安撫木下,他張開嘴,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等等……木下哪來的武器?
木下是用什麼擋下了甚爾的攻擊?
夏油傑朝木下的手中定睛一看,木下手裡拿的是……
一把雨傘。
一把鐵質柄身伸展開成棍狀,白色傘麵依舊被老老實實地卷好,沒有散開,但仍能看出上麵印著可愛小花的雨傘。
那看上去赫然是一把原本屬於彆人,但由於擁有者急於逃離賭馬場而沒有帶走,就被遺留下來,被木下隨手拿來的……普通雨傘。
無論怎麼看,那都是……
雨傘。
夏油傑:……
夏油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