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孽不可活的太宰治沐浴著中島敦讓他如芒在背的目光,在心中憂愁地歎息。
唉,孩子大了,不好忽悠(劃掉),有自己的想法,不好管了啊。
想必這就是每一個含辛茹苦的教育者的苦惱叭。
太宰治用不存在的手帕擦了擦隻存在幻想中的眼淚。
中島敦雖然不知道太宰治具體在想些什麼,但太宰治周身散發的“慈愛”氣場讓他不由一陣惡寒。
雖然,但是,太宰先生你……(欲言又止)
中島敦難評地收回視線,繼續觀摩影片,不朝對方露出死魚眼已經是他最後的底線。
電影中,繼五條悟和夏油傑“完婚”後,《臥底》的劇情馬不停蹄地趕來。
為了汲取大筆資金,琴酒將會交給安室透一項重大且隻許成功,不許失敗的任務!
中島敦走神了一瞬間。
任務啊……
如果是港.黑,下達的任務難免少不了血腥與殘忍,那個所謂的黑衣組織也歸屬於裡世界,按理來說,應該與港.黑半斤八兩。
但……
中島敦輕哼了一聲。
根據經驗,肯定不會那種任務!甚至說不定就是在路邊發小傳單,推銷進口零食!
中島敦了然於胸地對自己點了下頭。
經曆了那麼多,他早就牢牢把握了電影裡的套路,他已經不是那個會一驚一乍的中島敦了!
雖然電影中處處暗示這個任務不簡單,然而他早就看穿了一切!
中島敦的眼神就如沼躍魚般睿智。
在中島敦勝券在握的視線中,他看到……
【琴酒對安室透說出他的新任務:“為了組織,波本,你出道去女裝直播帶貨吧。”】
中島敦:“噗!”
沒想到,他還是棋差一籌!發小傳單算什麼?
低級,太低級了!高端的賺錢方式隻需要最樸素方式——跟風!
這就是所謂站在風口連豬都能飛!
降穀零接到的任務竟然是女裝直播帶貨!
天哪,這下誰還分得清琴酒和天才之間的區彆?
警校組笑得東倒西歪。
諸伏景光忍俊不禁,肩部抖動:“零,為了組織,你付出了太多!”
鬆田陣平前俯後仰,肆無忌憚地狂笑:“直播間在哪?作為你的好友,我必須轉發分享,前去支持一下你的事業!不用謝,哈哈哈哈哈!”
萩原研二的嘴角也扯得難以合攏:“小降穀,之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還有這方麵的才能?被埋沒了啊,降穀老師~”
降穀零冷笑一聲,冷眼看著周圍的人笑得身體抽搐,要不是被困在座位上,早就摔下座位,在地上滿地翻滾。
笑吧笑吧,這是你們最後能笑得出來的時候了!
諸伏景光在爆笑間注意道降穀零陰暗的眼神,笑聲一卡,悄咪咪息了聲,餘光撇向周圍的
兩人。
但萩原研二與鬆田陣平還渾然不覺,沉浸在歡樂的海洋裡。
諸伏景光猶豫著提醒道:“萩原??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鬆田……我好像馬上就要出場了。”
鬆田陣平捶著扶手:“嗯?這麼說諸伏你難逃一劫啊哈哈哈哈!”
諸伏景光吞吞吐吐:“嗯……不是wo……”
降穀零故意打斷,語氣哀歎地賣慘道:“誰說不是呢?”
萩原研二笑哭了:“小諸伏你不愧和小降穀是幼馴染,要社死也一起社死哈哈哈哈哈!”
鬆田陣平:“哈哈哈哈如果是幼馴染就得承擔這種共同的回憶,這種默契還是留給你們吧!”
諸伏景光慢慢閉上嘴,眼神閃爍。
好的,沒救了,等死吧。
電影中,諸伏景光因卷入了一場殺人案,被帶到一間審訊室中盤問。
【審訊室的門在諸伏景光眼前轟然洞開。
伴隨著彌漫進審訊室的飄渺霧氣,一個看不清人臉的黑色的人影出現了在門口。
那道黑色的人影似乎還怕吸引不到注意力般,在諸伏景光的視線下原地旋轉了一圈,然後背對諸伏景光站定。
諸伏景光驀然微怔。
這是在搞什麼?
出乎意料,輕佻又熟悉的聲音響起:
“非常感謝你的指名~”
一道燈光打在那道人影身上,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右手扶住門框,整個人向後彎身下腰,向諸伏景光露出自己的臉,然後朝諸伏景光的方向伸出左手,展示出異常燦爛的笑容。
他的背景仿佛綻放出了數朵紅玫瑰。
“我是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噗——!”他的笑聲戛然而止。
萩原研二不可置信,萩原研二眼神呆滯,仿佛靈魂被掏空。
在靜止了一秒鐘後,鬆田陣平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尖笑聲:“hagi——!你哈哈哈哈哈哈哈!”
降穀零裝模作樣地將萩原研二之前說的話還給了他:“哎呀,沒想到你還有這方麵的才能啊,萩原老師~”
諸伏景光用力抿住嘴角,但還是克製不住唇縫泄出的悶笑。
【萩原研二盯著諸伏景光,過了一會,猛地扭過頭朝向另一邊,不去看諸伏景光。
他語氣浮誇地說:“不行了,再這樣下去,反而是我要先招了。”
“差點就忍不住說出……”
萩原研二把頭輕輕靠在諸伏景光的肩上,一字一頓,曖昧地說,注視著諸伏景光的眼睛:
“……我喜歡你了。”】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顫抖得好像得了帕金森,尖銳暴鳴:“啊啊啊啊啊!”
鬆田陣平笑得都要把肺咳出來,嘴根本合不上:“啊——!哈哈哈哈哈!”
降穀零故作正經地咳嗽了一聲,把手虛握成拳比作話筒,舉到諸伏景光麵前,像一個記者般采訪道:
“
景,對於萩原的告白,你怎麼看?”
諸伏景光立馬接戲,滿臉抱歉地說:“對不起,我不能接受,但你是個好人!”
萩原研二的腳趾已經為自己挖出了一個防空洞,就差躲在裡麵度過今後的人生了。
鬆田陣平要笑吐了:“hagi,被毫不留情地拒絕了啊哈哈哈哈,沒關係,我會陪你去喝酒的!”
【萩原研二伸出手,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啪!”
下一秒,鬆田陣平戴著墨鏡,推著閃著霓虹燈的七彩小車,車上堆滿了磊成香檳塔狀的豬排飯,高喊道:
“豬排飯送入二號審訊室!”
審訊室外的警察對著對講機,激動地喊麥道:
“審訊室的帥哥萩原研二,即將為您打call!”
“《我的自白王子》!”】
看著出現的“自己”,鬆田陣平臉上的笑容一鍵消失。
歡迎收看大型連續劇《笑容消失術:當社死來敲門》。
還沒回過神來,鬆田陣平突然感覺到手臂上一緊,轉頭一看,竟是萩原研二死死地抓著他的胳膊。
萩原研二本來就較長的頭發,再配上其幽暗的眼神,活脫脫像一個在找路過替死鬼的水鬼般嚇人。
鬆田陣平驚嚇得在座位上彈起:“啊啊啊啊!”
萩原研二的聲音宛如是從地獄深處傳來:“小~陣~平~你唱歌唱得很好嘛~”
鬆田陣平連連搖頭:“不不不不!沒你好!”
他突然感受到另一邊的手臂上也一緊。
鬆田陣平驚恐地扭頭,發現諸伏景光抓住了他另一邊的手臂。
諸伏景光麵帶微笑,卻讓鬆田陣平不寒而栗:“不要害羞嘛,鬆田的傾情演唱,直到現在我記憶猶新哦。”
降穀零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既然唱得這麼好,跳舞也不錯,笑容這麼爽朗,當什麼警察?乾脆直接出道吧~”
萩原研二一字一頓地說:“小陣平你一定會大紅大紫的~”
諸伏景光笑容溫暖:“我相信你~”
降穀零像魔鬼般低語:“我們都會支持你的哦。”
鬆田陣平的瞳孔驚恐地縮小:“不要啊——!”
圍著他的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露出綁匪般凶惡的表情,而降穀零就是他們背後隱藏的極惡老大!
眼看鬆田陣平就要被“逼良為娼”,在同期的關心與鼓勵下,立下成為日本第一愛抖露(偶像),接著走向國際市場的遠大誌向……
警校組的鬨劇,終止於謎之聲的出場。
這個一看又充滿了最終boss氣息的人物一登場,就奪取了眾人的關注。
畢竟,比起與友人之間的笑鬨,潛藏在搞笑情節下的陰謀與謎團像是手指尖上翹起的一根小刺般,令人在意。
既然播放的影片是一些人過去的經曆已經被證實,那他們是如何到達那個世界?謎之聲的目的是什麼?木下與謎之
聲又有什麼關係?就算那謎之聲被解決了一次,但後續會不會又卷土重來?種種疑問纏繞在眾人的心間。
而唯有電影能告訴他們答案。
電影中,太宰治使計引出了謎之聲,獲得了一些觀影謎之聲的情報的同時,得到了謎之聲掉落的一片衣料碎片。
中島敦還記得太宰治給他的考題,絞儘腦汁地思考道:“所以謎之聲,不,片山恭一目的到底是什麼?”
“現在隻知道片山恭一似乎是想要阻止太宰先生他們離開那個世界。”
“連太宰和中原先生聯手也無法阻止片山恭一離開。”
“這麼看起來,似乎隻有木下君能傷害到片山恭一,這又是為什麼?”
“木下君與片山恭一是一夥的?”中島敦立馬自我反駁,“不,這不可能。”
“而且……片山恭一?”中島敦神色苦惱,他總感到一種若有若無的即視感,可仔細思考又消失不見,“怎麼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名字?”
森鷗外慢條斯理地說:“片山恭一。”
“……原來如此。”他像是知道什麼般,輕笑著看向太宰治,“前陣子異能特務科追捕的就是他吧?”
太宰治露出和森鷗外一模一樣的微笑,嘴巴上毫不留情:“說的好像港口黑.手.黨沒有插一腳似的。”
“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也太可笑了哦。”
森鷗外理所當然地說:“突然出現在橫濱的未知異能力者,作為橫濱的管理者之一,港.黑當然要一探究竟了。”
太宰治才不理會,直接挑破:“是嗎?我還以為是因為我,你才會特彆關注區區一個未知的異能力者呢。”
聽到這話,森鷗外像是感到愉快般哼笑了起來。
低啞的笑聲回蕩在觀影廳內,森鷗外欣愉得眼角都彎了下來。
太宰治就靜靜地看著森鷗外。
待笑聲停下後,森鷗外終於暴露出其真實目的。
他盯著太宰治,像一條蛇盯著他的獵物般:“據我所知,片山恭一的異能力做不到電影中表現出來的程度吧?”
作為橫濱的地頭蛇,港.黑當然不會錯過異能特務科在調查追捕一個異能力者的情報,但在發現這名異能力者竟是太宰治舉報給異能特務科的時候,森鷗外這才來了興趣。
但在進一步的調查後,森鷗外失望地發現名名叫片山恭一的異能者的異能力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片山恭一的異能力乍看十分有用,但限製極大。
也不是沒有利用價值,但在片山恭一已經被異能特務科盯上的情況下,它的價值並沒有大到港.黑願意為他對上異能特務科的程度。
所以在跟進了一段時間後,港.黑就放棄了那名異能力者。
但在電影中,片山恭一卻被渲染成了一切的幕後黑手,並擁有如此偉力。
這是為什麼……
不是一目了然了嗎?!
森鷗外再次咧開嘴角,為自己的發現感到由衷的心悅
。
要不是因為這次突如其來的奇遇,他就要錯過兩顆閃閃發亮的鑽石了。
要知道,有些異能力雖然好用,但也有著不可避免的弊端,可如果能搭配上另一個合適的異能力的話……將發揮出遠大於1+1=2的威力。
就像當初的雙黑一般,隻有太宰治的存在,才能100%地解放中原中也的戰力。
如果……如果能……!
片山恭一異能力的上限不止如此,操作得當的話,就算是整個日本……不,不止……
森鷗外深紫色的眸底,野心如同翻滾的巨浪,洶湧澎湃,無法抑製。
要是他的猜測沒有錯,那現在的港.黑為此碰一碰異能特務科也不是不可以。
但比起異能特務科,更麻煩的恐怕是……
森鷗外注視著太宰治,笑得一派雲淡風輕:“太宰,我知道你在隱瞞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