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難題13 也許不去刨根問底才是更……(2 / 2)

“好!”

五人分開些距離,在這個幽深怪異的舊車廂裡四處翻找起來。行天崎快要把扶手椅的棉絮都掏出來翻個麵了仍舊一無所獲,沈垂文經過換衣鏡時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諸位,這行字或許有彆的意思?”

離的近的姚淑也湊過去看那行雕刻在鏡子上的字:“故事的真相藏在我的思緒後麵。後麵。你是說……”

她伸出指尖摸索鏡子的邊緣,或許是老化脫落的原因,鏡子與牆貼合得並不十分緊密,輕輕一撬就能扒開一條縫隙。

她看到了希望,連忙將角度再擴大一些,但就在縫隙擴大到一掌寬窄的時候,一團軟刺般的毛發碰到了她的手背,下一秒一群肥碩的黑色老鼠爭先恐後地從縫隙中鑽了出來!

接下來的十幾秒車廂內都回蕩著姚淑和行天崎高分貝的尖叫聲,前者臉上的血色都褪乾淨了,燈光下活似顯形的女鬼。她瞪著後者:“你也叫什麼啊!”

行天崎:“又不是就你一個人害怕老鼠……我靠,剛才那些玩意從我麵前跑過去的,不知道鑽到哪裡去了。”

譚真帶著頭頂的燈光轉了轉,沒有那些黑色小生物的蹤跡,不知是跑遠了還是藏得太好。

這下子幾人又不敢擅自往遠處走了,眼看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看樣子他們將一無所獲。

譚真也在看鏡子上的字。

故事的真相藏在我的思緒後麵。

思緒……

這次譚真不得不翻出全部的六張日誌來對照一番了,從副本開始到現在,直接提及有關托瑞本人的“思緒”就隻有這幾篇日誌。他快速翻動著紙頁,燈光映著他的側臉,輪廓十分引人注目,鼻梁簡直是鋒利,單看這人的長相就能為他薄情寡義的性格找一個麵相學上的解釋。

突然間,翻頁的動作停下。

“找到了。”

“啥?找到什麼了?”其餘人紛紛精神一振,聚攏到青年身邊來。

“每一頁日誌中都有一個表示托瑞主觀思想的心理動詞,後麵跟著的賓語應該就是線索。這樣的組合放在一起就變得很顯眼了。”譚真指著4月15日的那頁日誌:“他甚至在第一頁給出了淺顯的提示。”

——我常常會【想】:【文字】在這個時代總歸不受歡迎。

“這節車廂哪裡有大量的文字?”

灰眼睛的青年低喃著朝黑暗走去,他們曾經見過的、堆放著詩集雜誌的那麵舊書架似乎響應了某種召喚,安靜地出現在他的前方。

7月2日——但我【記得】我自己犯下的每一樁【罪】。

他在書架上依次搜尋下來,鎖定了想要的那本書,《索芙洛許之罪》,把它從傾斜著壓倒在它身上的鄰居們底下抽出來。這是本單薄的詩集,裝幀不算討喜,卻被翻閱過很多次,紙張殘留著歲月的痕跡。

11月12日——我【想起】【五天前】鬨得沸沸揚揚的事件。

倒退五個數字,但這本書一共也沒有1107頁呢。譚真於是翻開第117頁,這一頁上印著一首短詩,題目為《鮮花盛開的臥房》。

就在這頁短詩映入眼簾的一瞬間,車廂內光線大亮,不再是那種陰森的舞台燈,取而代之的是溫暖的陽光從兩側分成小格子的車窗灑落進來,窗外是熟悉的原野,這讓輪回者們鬆了一口氣。躲藏在黑暗中的家具擺設也現出了全貌,光陰在它們身上倒流,破損的被修複、遺失的被找回,這裡變成了仿佛有人居住般溫馨整潔的樣子,書架上層擺著年輕時的托瑞和八九歲的埃莉諾的合照,這還是第一次能夠清晰地看到他們兩人的長相。

1月5日——我的腦中不停【回憶】起那張放在她【床】上的便箋。

譚真走向遠處唯一一張嶄新的四柱床,除了床單的配色能看出它屬於一名小女孩之外再沒什麼多餘的裝飾,埃莉諾似乎也沒有往床上擺放玩具的習慣,枕頭床墊掀起來也一無所獲。

3月20日——正如我曬足了酷暑的太陽時往往會【盼望】深秋的【陰影】。

譚真膝蓋落在旁邊的地板上,壓低腰身向床底的陰影望去。

床和地板之間的縫隙裡有一雙眼睛,圓溜溜地同他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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