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士、爵士、芝士2 這真是世界上最純……(1 / 2)

侍鏡者被砸了個正著,沉悶地栽倒在地上,頭暈眼花地試圖叫喊,但譚真抬腿邁過他的身軀一把拉上門,將供旁人窺伺的縫隙隔絕在外。然後在他顫抖的手指和嘴唇能發出任何咒語之前,灰眼睛的青年再度費力地舉起花瓶砸了第二下、第三下和第四下,直到白色鬥篷下的人再也不動為止才氣喘籲籲地停手。

整個過程中風言就在一邊愣在原地,麵部神經跟隨隊友的動作有節奏地抽搐。他看看地上的白袍人,又看看譚真,又看看地上的白袍人,半天才倒吸一口涼氣:“我……你……”他崩潰道:“你殺了發任務的NPC!”

譚真坐到屋內唯二的椅子之一上,椅子發出難聽的吱啞一聲,他撐著額頭平複喘息。

至少有一件事得到了確認,那就是這個副本他曾經來過……這麼講不太準確,係統不會生成兩場一模一樣的遊戲,但他卻經曆過背景設定完全一致的副本。

白袍人剛出場的時候他就感到熟悉了,後麵的一係列交談更是確定了這正是他所知道的世界觀。在副本背景設定裡,這個中古時代的世界中有著真實的天堂和地獄存在,夾在二者之間的土地也並不簡單。凡人之中會誕生近神的英雄,強大的騎士能夠以一敵百,更為神秘的是那些操縱物質與生命結構的人——有的人稱他們為隱秘僧侶,民間更多稱其為術士或者巫婆,他們雖然人數稀少,但仍舊在暗處長久地活動著。

麵前這位倒地的銀術士,譚真曾經在很久以前的某個副本中和他的同僚接觸過……唔,不過是以敵對的角度。他清楚地知道這些把玩小鏡子的家夥的弱點,除了法術之外他們差不多都是些養尊處優的學者,平日裡拿的最重的東西不超過沾了銀粉墨水的鵝毛筆,如果說世界上還存在著什麼能被力量F打暈的人的話,那就是他們了。

“不,等一下。”聽完他解釋的風言還是感覺不對:“可是剛才試圖從背後襲擊他的那個賊直接被魔法戳瞎了啊,為什麼你沒有事?”

“因為我沒有惡意。”譚真說:“銀術士隻對邪惡敏感,而我打暈他是出於一個非常單純的目的——”

他終於緩回了一點體力,蹲下來開始扒那人身上的白袍。“如果想要獲得領主的認可,沒有比一位白銀術士親自拜見更有效的辦法。”

風言:……好像,真是這麼回事……

為了遊戲通關,這真是世界上最純潔無瑕的目的了!

說話間譚真已經脫下了術士身上的衣物,出乎風言意料地,底下趴著的並不是一具失去溫度的肉身,而是一整塊人形的純銀。

那是個表麵光滑、五官模糊不清、沒有毛發的人形雕像,把一塊最昂貴的材料交給最蹩腳的工匠學徒就會得到這樣的產物。風言把它翻過來,感受到一陣恐怖穀效應導致的毛骨悚然。

“他並沒有死去,隻是會保持這個狀態一段時間,經曆一次月缺到月滿就會恢複。”譚真把身上的粗布罩袍摘下來蓋在銀塊上,自己則換上那件一塵不染的白袍。“那時候我們早就完成任務離開副本了,而他,除了頭發之外什麼都不會失去。”

“所以這段時間內就由你來扮演他,這真是……真是個瘋狂的主意。”但居然聽上去很可行。風言蹲在銀雕像身邊摸索:“奇怪……他的那麵魔法鏡子怎麼不見了?”

“那麵鏡子不是實物,是他靈魂中的一枚烙印,我們接觸不到的。”

“可他不是用鏡子施法的嗎,沒有那個你怎麼偽裝成術士?”

“我們有卡牌,買一麵普通的鏡子用技能假裝施放魔法應該不難。”譚真給肩部最後一條係帶打上結,扣好頭頂的兜帽將臉籠罩進陰影裡:“必要時我需要你的協助,你知道該怎麼做,學徒。”

風言愕然發現後半句話他整個人的氣場完全變了,那種驕矜、冷淡、咬字輕而嚴肅的感覺呼之欲出,即使你看不見他的眼睛,仍然可以感覺到他正在瞧不起你。

“你……可以啊,這扮相夠逼真的。”

純白色的兜帽微微動了一下,覆麵者向他扭頭,他隻能看見兜帽邊緣下那人削瘦鋒利的下頷線條,缺少血色的薄唇輕微開合:“去把他拖到床底下。”

風言不假思索地動手去拖那塊沉重的人形雕像,卻聽見譚真的聲音又道:“對了,你有帶刀具之類的奇物卡嗎?”

“匕首行嗎?”

“可以。”

風言抽出卡牌召喚出了一對有弧度的匕首,刀身與刀柄上的裝飾合起來隱約能拚成一個太極圖案,金屬表麵浮動著一層淡淡的光華,看樣子至少是把三星的武器。譚真接過來,對著那座銀雕像目測了一下,然後從不致命的部位……就選小腿吧,剜下了一塊拳頭大小的銀。

“現在可以拖過去了。”他解釋道,“我們手上需要有一點硬通貨幣。”

風言:“……”

他決定最好不要去問等這個家夥“複活”後他腿上缺少的這一塊會怎麼樣。

等到白袍人帶著他的學徒重新出現在酒館眾人的視野中,廳堂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片刻詭異的沉默後卻又重新歡聲笑語起來,所有人都在努力營造一種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氣氛,就連上去三個人隻下來兩個人這件事都是理所當然的,沒什麼值得過分關注。

偽裝成白銀術士的譚真帶著風言穿過人們刻意為他們讓開的道路,前者來到酒館老板麵前站定,老板立刻微微低下頭,不敢直視他的臉,隻擺出一副殷勤而謙恭的姿態。

卡爾馬克思是這麼說的,50%的利潤能讓資本鋌而走險,這話不假,麵對這樣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客人,他首先想到的居然不是自身的安危,而是招待一位巫術師能從中獲得多少常人想也不敢想的好處。

“您歇息好了嗎?”他熱絡地說:“除了領主的城堡,您不可能在橡樹鎮裡找到比這更好的旅店啦。假如閣下是為了幾天後的奶酪節市集而來,我強烈建議您在此多停留些時日,那間屋子的窗戶可以清晰看到格鬥場的盛況,到時候那番景象絕對引人入勝……”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