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受到啟發的其他選手也紛紛開始沿用這套稱呼, 8號和小卷毛蹲在桌邊觀察,時不時揚聲征求意見:“老大!我們選披薩隊還是生煎隊?”
夾克男啪地一巴掌罩住臉,實在是尷尬:“無所謂, 這有什麼好挑的。”
7號卻隱約不認為讓他們自行選擇派送的食物類彆單純是個搞笑環節,以樂園迄今為止展現出的風格,他不覺得主持人會在遊戲中留下無用的要素……畢竟那群觀眾們可沒一個好伺候。
“既然哪個都行的話, 那就選生煎包吧。”他提議。
“為什麼?”
“我喜歡吃。”7號麵不改色。
夾克男知道這隻是個玩笑, 但他不介意由對方決定這點小事,徑直走到擺著生煎的那方桌角,伸手進暗箱裡抽了個簽。
他抽出的不是紙條, 而是一顆兩頭寬的細長棋子, 頭上頂著小小的十字。
國王?
選定了分組的其他選手此刻也正進行抽簽環節, 大都對手中意義不明的棋子表示疑惑, 披薩那邊有個人抱著些許希望對熱氣球喊叫問它們代表著什麼,卻隻得到了模棱兩可的回複。
“已經等不及了?遊戲正式開始你們就會知道它們有什麼作用, 請抓緊時間,不要耽誤比賽進程哦~”
雖然大家都覺得主持人越來越煩人, 但身在玩具盒中的他們還是必須照做。生煎這邊的隊友們一個個上前, 8號抽出了車, 小卷毛抽出了象,紅發女人抽出了兵, 那個表情一直很僵硬的男人抽出了騎士。
最後剩下的……7號伸手在暗箱裡觸碰到冰涼的棋子,摸出形狀的同時他就有了答案:國際象棋中的後。
有些本能是藏在身體深處的,比如他一見到手中這顆瑩白光潤的棋子胃裡就一片翻騰, 隨之而來的是某種稱不上積極的預感,好像他在毫無知覺的前提下一腳踏入未知的陷阱,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蛛絲纏了好幾圈, 隻能掛在網上等待既定的命運。
“你怎麼了?”小卷毛敏銳地問,她得使勁抬頭才能看得清晰:“你臉色白得嚇人。”
他搖搖頭表示沒事。熱氣球中傳來主持人的噪音:“看來各位選手已經就緒了,現在請拿好你手中的棋子,抓緊你身邊的同伴,準備起飛咯——”
選手們本來以為他們所處的空間也是像上一場那樣的封閉場地,沒想到腳下的平台隻是藍天中的一座孤島,隨著主持一聲令下,以此為中心向東南西北四個正方向延伸出一排較小的平台,一個個違反物理學地懸浮在半空,仿佛身處虛幻的遊戲世界。
7號,不,現在這位無名氏或許該改叫生煎隊的皇後了,他在心裡默默數著,平台向外延伸六格之後開始橫向連接在一起,最終構成的圖案正是標準的飛行器棋盤。
棋盤生成完畢,主持人雙手一合,選手們腳下的平台連帶桌子一起從中心裂成四份,這回他們總算知道主持人為什麼要他們抓緊彼此——四隊人馬被平台端起來高速平移飛過場地,直至落在棋盤邊緣成為新的起點。生煎隊的選手剛站穩,四架外觀相同的飛機施施然停落在他們身後,而回望遠處原本的場地中央憑空升起一座由積木搭建的可愛城市群,城堡木屋一應俱全,這應該便是玩具城——飛行棋將要到達的終點。
“最先將四架飛機上的貨物運送到玩具城的隊伍會獲得本局遊戲的勝利,好啦,相信大家都很熟悉這種玩法的規則,看看誰能先骰出6吧!”
每隊的平台上都掉下一顆虛擬的骰子,或許是為了讓全場選手和觀眾都看清,這些骰子異常巨大。每回合四支隊伍按照順時針行動,排在生煎隊之前的是炸雞隊,那些藍披風之中的一位走上前觸碰了骰子,骰子骨碌碌轉動,全場視線都盯在它旋轉的軌跡上,又快到慢……最終定格在數字2朝上。
炸雞隊那邊反應很鮮明,即使距離遠到聽不清說話內容也能看出他們在失望哀歎。隻有骰出6才能使一架飛機從大本營出發。
接下來便輪到自己了。生煎國王一雙動物似的黃眼睛巡視他的臣屬,笑容開朗卻不怒自威:“這場遊戲還真沒什麼可操作的餘地,全憑運氣了,各位有誰覺得自己手氣比較紅?”
“我來吧。”小卷毛笑嘻嘻地道:“上一局我拿著帽子掉進了一個很難發現的坑裡睡了大半場,這能不能證明什麼?”
她伸手去摸骰子,數字滾動……6!
居然真的一發出6!國王表示敬佩:“可以啊你。”
一架飛機從平台最後方自動飛進了準備區,主持人示意他們可以登上飛機骰第二次決定飛行步數,同時飛機的駕駛員人數可以自行分配。
眾人都不太明白分配駕駛員有什麼意義,灰眼睛的皇後卻說:“大概率和他未公布的棋子規則有關,我猜測每個棋子應該會給飛機帶來不同的加成,這樣一來駕駛員人數多的飛機會更具優勢……唔,如果是我的話就這樣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