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巧~!”
主持人乘著熱氣球在兩架即將相遇的飛機上空盤旋一圈, 附帶浮誇的解說:“怎麼辦怎麼辦,出現在你麵前的竟是一名可惡的商業競爭對手!披薩隊的外送員,這下你有權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就用……”
生煎隊全體心提到了嗓子眼。
“用你們自己的商品!”
可以說直到此時此刻眾人還對主持人的話一頭霧水,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實實在在令他們大開眼界。
隻見披薩隊飛機平滑的尾部突然展開一塊缺口, 從裡麵彈出一個折疊裝置, 看上去有點像隻郵筒, 因為正麵有一條很寬的開口, 如同一張扁平的嘴, 寬度正好能塞進一份報紙,或者……
一張披薩。
就連披薩隊飛機上的兩名選手自己都震驚地從座位上回頭看著這一幕,他們運送的那些貨物,也就是一份份包好的披薩自動跳出包裝盒被吸進裝置底部,然後伴隨著一聲響亮的“呯”, 一張披薩餅從裝置上麵的開口噴射出來, 旋轉著, 路徑拐了一個優雅的弧, 準確無誤地命中了前方飛機駕駛員……的臉。
不管怎麼說, 那畢竟是一張新鮮熱乎的披薩, 雖然沒有那麼燙了, 但上麵的芝士還是黏糊糊拉著絲的,醬汁也尚未乾涸。生煎騎士被這玩意蓋在半張臉上,一時間表情比臉上的裝飾物還精彩,青色和焦黃的洋蔥青椒絲鑽進頭發裡, 肉塊香腸接連滾落, 又被芝士扯出的絲掛住嘴角,像是癡呆者流出的口水。
要知道騎士本來是個嚴肅的、甚至有幾分愁苦氣質的人,這下可把他的形象毀壞殆儘, 彆說哄笑個不停的彈幕,連遠處擔心觀望著的隊友也不禁樂出聲——說的就是小卷毛,雖然她及時止住了。
這還遠不是結束,凶手機尾上的看來是個類似給狗狗發射飛盤用的自動裝置,如今它搖身一變成為殘忍的披薩發射器,接二連三地朝對手開火,這些攻擊大部分都落在駕駛員身上,也有一些命中了尾翼、風窗和渦輪扇葉,總之一通狂轟濫炸後駕駛員徹底被埋在餅和醬的泥漿裡失去反抗能力,飛機也無法繼續前進了。場地上空垂下一隻巨大娃娃機夾子,伸到散發著濃鬱披薩味的飛機兩側夾住機身,慢吞吞地上升、平移,將其放回生煎隊的起始平台。
這就算是被踢回老家了。
其餘隊員連忙圍上來查看騎士的狀況,他其實根本沒受傷,但遭到的打擊卻是切膚入骨的,現在還沒緩過神來。
“真了不得……”8號也就是現在的生煎戰車試探著摸了一下飛機外殼,原本帥氣的塗裝已經被遮蓋掉了,還散發著黏糊糊的異味。
“這個算是精神攻擊?”
其他人靠近也不是遠離也不是,隻得不遠不近地圍成一圈,氣氛沉重得像在悼念一位真正在空戰中犧牲的烈士。
皇後考慮了一下,還是選擇去觀察其他完好無損的飛機。他在自家飛機的尾部也發現了隱藏的縫隙,裡麵應該藏著類似的食物打擊武器,用來,嗯,用來發射包子炮彈嗎?
他打破沉默,用提問招來了主持人:“請問被踢回家的飛機是無法繼續使用了嗎?”
“不不不,空中救援清潔小隊趕來需要時間,這期間該選手和駕駛的飛機需要在原地靜候修整,兩個回合後便可重新出發。”
規則的解釋全場四支隊伍都聽得見,大家聽完之後全都變得更加具有攻擊性了。
原來棋盤上根本不會有人受傷!經曆過上一輪動不動肉搏見血的比賽後活下來的選手多多少少有些後怕,他們是競爭的勝利者沒錯,不代表他們不會因敗者的慘嚎而畏怯,如果本輪的規則依然血腥殘酷,說不定會有人因為心理壓力積累過頭而消極應對。
現在卻全然不同了,即使是直接攻擊對手造成的最大傷害也不過是往對方臉上扔點炸雞翅,那還有什麼顧慮呢!一時間所有選手都摩拳擦掌,想讓彆人也嘗嘗自己家的外賣。
生煎隊忙著安慰騎士受傷的心靈,又沒擲出6輪空了一回合,在此期間其他隊伍的追逐戰如火如荼地進行中。炸雞隊終於派出了一架戰機,但他們的骰運太爛導致前進得很慢,已經快要被後麵的拉麵隊飛機攆上了。
“彆跑啊小兄弟~”拉麵禮象故意桀桀怪笑:“來嘗嘗我的拉麵瀑布吧!!!”
“啊啊啊啊啊那是什麼鬼東西啊,什麼人才能想出這種武器啊!”一格開外的炸雞騎士大叫著抗議,他半點都不想體驗被麵湯扣在頭上的感覺,隻好拿起通訊懇求擲骰子的隊友:“求求你讓我跑遠一點吧,我的尊嚴現在全都在你手上!”
隊友感到壓力巨大:“好,你等著,這次換皇後來扔,我們總不能全隊都一樣黑。”
2點。
炸雞騎士大為崩潰。
“再見,朋友。”他哽咽著向對講機裡道:“如果我在下一回合離去,請你替我將外賣送到……”
“現在開始留遺言是不是太早了點。”他的隊友無情吐槽。
確實太早了,他的飛機才剛剛起步,越過可憐的兩個格子,和後麵的追兵也沒拉開太遠。但是似乎有一點點不同,他在路徑上飛行時經過了一個氣泡,氣泡被機頭撞破發出輕微的啵聲,那絕非幻覺。
與此同時,炸雞隊大本營的平台上亮起了一個拇指圖標,旁邊計數為1。
“恭喜炸雞隊,你們的外送員在路上撿到了一個好評!”主持人宣布道:“哎呀,雖然距離完成今日的全部業績還很遠,但辛勤工作總是值得獎賞的!每個好評可以供正在趕路的外送員在自己的回合發動一次職業技能,好評池全隊共享,請各位善加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