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意思?”拉麵哨兵不解地問。
“這台對講機, 自從我們隊的禮象進入終點那座玩具城後就失效了。”皇後說:“你們能聯係上那些人嗎?”
對麵也察覺到似乎不太對:“你彆打我,我試一試。”
過了一會他臉色不太好看地放下對講機:“沒回話。可能進入玩具城信號就不通了?或者……”他猶豫了一下:“其實我們隊和你們不一樣,我們是臨時組起來的,說不定他們到了終點就休息去了, 不想再聯係外麵這些基本是陌生人的隊友也正常。”
“我不這麼認為。”皇後說:“我們隊每個人都帶有一件可通訊信物, 上麵描述說‘這些群居的鳥兒將同伴的性命看得比自己的眼睛還重’。我相信這些隊員,至少認為他們知道輕重緩急, 但禮象沒有向我們發出信號, 我們送去的聯絡也都石沉大海。”
“我隻好猜測……”他對著兩架飛機上的人一字一頓道, “進入終點的人已經遇上了致命的危險。”
“怎麼會這樣?”這些話通過拉麵隊內部通訊也傳到了他們大本營的隊友那裡, 不安的聲音相互傳遞。“我也沒收到回複!”
“主持人可不可以解釋一下!他們去哪了?”
“這場所謂的遊戲是個騙局嗎?”
“不說清楚的話我們怎麼敢繼續前進?”
兩個隊伍卡著不動,足以讓遊戲進度原地停滯。麵對這樣意外的混亂主持人不得不站出來穩定局麵, 苦惱地歎了口氣:“唉, 這可怎麼辦……謎底本來應該在下一局遊戲才揭曉的……”
彈幕毫不留情地集體哈哈哈:
“快來這邊賽場看主持人翻車!”
“笑死這次翻了個大的……”
“艾劄何時下崗, 已經迫不及待想換個主持人了。”
“真狡猾。”
“誰狡猾?”生煎隊的國王還在看樂子,為主持人被群嘲的場麵感到暗爽,聽到身邊的皇後這麼發言不由得詫異:“主持人嗎?他不是已經陷入窘境了麼。”
皇後搖搖頭:“你真以為我們的舉動能對他產生什麼威脅嗎?彆忘了那些娃娃機夾子, 我們隻不過是玩具盒裡的棋子, 一隻手就能碾死,如果他當真想要懲罰不聽話的選手應該輕而易舉。”
“我們能夠握在手中的‘人質’, 隻有這一場遊戲的觀賞性而已。但即便是這一點小小的破綻也被他迅速挽救了回來——你瞧, 他立刻將焦點引到自己身上,拋掉一些主持人的尊嚴來強化這場衝突,舉旗反抗的玩具和無奈吃癟的當權者,沒有人不喜歡看這一套。這便賦予了這場遊戲新的觀賞性,偏離原有軌跡,卻比之前的更加精彩。”
生煎隊的其餘人陷入失語, 他們從未像現在這一刻清晰地領悟到自己的身份。他們是紙盒裡的小人,生死彆離也好,嬉笑怒罵也罷,一切都是娛樂。
隻是在這不可抗的壓力麵前,仍然有人不動如山。
他太過醒目,主持人也早發現一眾選手的騷動都是這位生煎隊的實際領導者在指使,他需要與之交流的隻有這個人。演說者從他的熱氣球中脫身,飛到生煎隊的飛機前懸停……嗯?第三百一十九屆遊樂園之星挑戰賽才進行了短短兩輪,這是他第幾次和這個人近距離麵對麵了?
“請各位選手不必驚慌。”他優雅地一鞠躬,四隻手托在胸前,四隻手折在腰後。紅發的哨兵突然渾身緊繃起來,那是戰士對危險逼近的本能反應——她之前沒這麼靠近觀察過主持人,現在才發覺那些多餘的手與想象中不太一樣。如果隻是長了很多對手足的蜈蚣精雖然惡心卻也可以理解,但眼前這家夥的“手”們每一隻尺寸都有很大的差彆,絕不出自同一人的原裝身體,就好像他刻意集郵來了各式各樣的肢體,將它們從腕部整齊截斷清理乾淨再接給自己使用一樣。
那麼問題就來了,這些多出來的手是從何而來的?
主持人視旁人的揣測與敵意如無物,隻顧解釋他自己的:“我有幸收到了來自空中救援小隊的報告,它們告訴我玩具城中發生了一些小意外,各位的隊友被那裡的居民暫時扣押了。”
什麼意外,根本就是蓄謀已久!選手暗自咬牙腹誹,如果不是生煎隊提早發現了端倪,結局就是他們一個個興高采烈地闖進陷阱裡!想到那些不知下場怎樣的隊員,雖然在幾小時前他們還素不相識,此刻卻已有些物傷其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