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領證啦 這個外強中乾,是她想的那個意……(2 / 2)

陸平洲不差錢,選了首都廣場和紅色布背景,前者站著照彩照,後者坐著照黑白。

因為前一對夫妻是坐著拍的照片,所以選定場景姿勢後,兩人先拍純色背景的黑白照。

這時候拍照姿勢比較統一,單人照通常是直直看向鏡頭,雙人照則都是朝著同一方向微微側著身體,女方在前,男方在後,微微錯開身體坐著看向鏡頭。

嗯,也不是完全沒凹姿勢,為了讓兩人看起來更親密,坐好後攝影師不停讓程蔓往後仰,並讓陸平洲上半身前傾:“你們是夫妻,挨近點!”

程蔓隻好努力後仰,將肩膀靠在陸平洲胸膛,並微微抬起下巴。他則往前挪了挪,半邊身體藏在她身後,低頭時滾燙的呼吸剛好落在她耳畔。

從鏡頭裡看到兩人姿勢的攝影師滿意了,大聲說道:“來,笑一笑,小夥子沒讓你笑那麼高興,牙收著點,姑娘你咋還不好意思了,低著頭乾啥?來,抬頭挺胸看鏡頭啊!”

“一、二、三!”

“哢嚓!”

……

領了證後,時間似乎過得特彆快,一轉眼就到了婚期。

六月十二號結婚,十一號程家就熱鬨了起來,程蔓二哥程亮從插隊的地方回來了,王秋梅遠嫁的妹妹王冬梅也和丈夫帶著孩子來了程家。

晚上地方不夠住,王冬梅一家四口擠在程進分房前住的屋子,程樹偉和程亮父子一起睡主臥,王秋梅則跟閨女擠著睡。

正好,閨女明天就要嫁人了,她有很多事情要交代。

首先要交代的是錢,原本王秋梅夫妻想湊整給八百閨女壓箱底,但程蔓跟陸平洲一起去看家具時沒搶過他,全是他付的賬。

所以夫妻倆商量過後,決定將壓箱底的錢加到八百八十八,這數字更吉利。

王秋梅說道:“錢我明天會用紅包裝起來,放到裝衣服的紅木箱子最底下鎖好,鑰匙你記得藏好,到新家後注意著點,及時把紅包拿出來,彆讓人摸走了。”

王秋梅交代這些並不是擔心陸平洲帶來的人手腳不乾淨,當兵的她還是信得過的,隻是結婚人多眼雜,小心點總是好的。

大院裡也不是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想著結婚來的都是親戚朋友,主人家就放鬆了警惕,結果第二天早上起來,家裡值錢的東西全被摸走了。

八百八十八不算什麼大數目,但以程蔓的工資也要攢好幾年。

說到這王秋梅倒是想起來了:“手表你明天戴手上,盒子跟其他嫁妝放一起就行。”

手表也是彩禮之一,因為說好了給程蔓帶回去,且陸平洲已經有一塊手表,跳的時候他們就選了女士的,婚後給她戴。

因為是彩禮,明天客人來了也要展示,但手表不比自行車和縫紉機,小小一件摸走不要太容易。

“還有你自己的存款,記得放身上藏好,彆讓人偷走了。”

程蔓麵露無奈:“媽您放心,我心裡都有數,您這幾天來回念叨這些事,聽得我都要懷疑自己明天到底是結婚,還是要曆劫了。”

王秋梅噎住,過了會說:“我來回念叨是為了誰?還不是擔心明天太匆忙,發生疏漏嗎?”

“這您就多慮了,”程蔓起身走到床尾,伸長胳膊打開衣櫃,從裡麵找出明天要穿的襯衣,翻出裡麵的小口袋,摸出一遝錢說:“我存款都貼身放著呢,明天您把箱子鑰匙給我,我也都放這個口袋裡,手表也戴手上,肯定不會讓人摸走。”

王秋梅關注點全在她手上那遝錢上。

因為程蔓休息時常往家裡買東西,每年都要買新衣服,她一直以為閨女攢不住錢,可根據她幾十年的生活經驗估計,她閨女手上那遝錢不少於三百,挑眉笑道:“你還挺能攢錢。”

程蔓也不謙虛,笑眯眯地說:“怎麼說我都是您閨女,不說學到您的全部,七八分總有是吧。”

“會攢錢就好,這過日子啊,就得精打細算的,太沒成算可不行,”王秋梅靠著床頭,暢想起來,“不過平洲工資高,你也有工作,花錢不用太摳唆,該吃吃該喝喝,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早點生個孩子。”

這話題轉得讓程蔓猝不及防,紅著臉喊:“媽!”

“喲!還不好意思了?”王秋梅打趣問,“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誰結婚不生孩子?”

程蔓:“我還小呢。”

“二十一了還小?我跟你這麼大的時候,你大哥都能打醬油了。”王秋梅開過玩笑,注意到閨女臉上表情,忙坐直身體問,“你不想生孩子?”

程蔓輕聲說:“……沒有。”她不是不想生,而是沒考慮過這件事。

前世程蔓的家境很優渥,作為家裡的小女兒,她的童年過得很快樂。但隨著她踏入小學,這種快樂就漸漸消失了。

她父母都是高知分子,非常重視孩子的教育問題,但她可能並沒有遺傳到他們過人的智商,上學後成績不算差,卻始終達不到他們要求的標準。

更悲催的是,她上麵還有個上少年班的天才哥哥,在他的光芒襯托下,她日漸變得平庸起來。

偏偏父母嚴格的教育讓程蔓沒辦法自暴自棄,也做不到淡然處之,成長過程中為了得到父母的誇獎,她一直活得很壓抑,也放棄了很多喜好。

那時候她覺得人生很長,一些不那麼重要的事可以等到以後再去做。

但她沒有等到以後。

高考結束的那年夏天,她發生了車禍。

出車禍閉上眼睛的瞬間,程蔓才發現那些她以為不那麼重要的事成為了她的遺憾。

她想放縱地晚上一整天,懶覺睡到自然醒,電視看到眼睛疼;也想參加父母眼中不必要的同學聚會,去唱歌,去滑冰;還想學一種樂器,不為了前途,隻為了個人喜歡。

但她再沒有機會……

可能是太過遺憾,穿越後程蔓雖然失去了前世的記憶,但這輩子的她沒有那麼努力,也不會總是安慰自己未來很長。

喜歡的她會爭取,想要的她會嘗試。

這也是她為什麼會答應陸平洲求婚的原因。

其實這並不是很好的結婚時機,她今年才二十一歲,又有高中學曆,完全可以參加明年冬天的高考。

都說愛情會影響拔劍的速度,婚姻也可能會影響學業。

但她喜歡陸平洲。

因為喜歡他,所以她考慮的是現在,不想去圖謀以後,誰知道等來等去,她得到的是圓滿還是遺憾。

也因為這樣,在答應跟陸平洲結婚時程蔓並沒有考慮那麼多事,以至於現在被她媽問懵。

不過認真思考起來,程蔓並不排斥要孩子。

事實上她挺喜歡小孩子的,程明小的時候她沒少抱,也願意生一個自己的孩子。

但是她心裡一盤算,就知道現在並不是要孩子的好時機。

都說十月懷胎難,但真落到生活裡,最難的在孩子出生後,坐月子,帶孩子,一樁樁一件件全是事。

錢還好說,她跟陸平洲都有工作,不怎麼缺,他們缺的是人。

陸平洲生母早逝,父子關係說不上差,但陸父級彆高,比他忙多了,這次他們結婚都走不開。

繼母就更不用說了,她嫁過來時陸平洲已經十來歲,到他上軍校中間根本沒相處過幾年,再加上她很快有了自己的孩子,兩人就麵子情。

所以這次陸父不來,她也沒有來參加繼子婚禮的意思。

人雖然沒來,但他們給錢挺大方,陸平洲前腳打電話說婚期定了,他爸後腳就寄了一千塊過來給他辦婚禮。

但從這件事也能看出來,程蔓要是懷上了,他們出人照顧的可能性不大。

而程家這邊,王秋梅既要照顧丈夫和侄子,到時候能不能抽出這麼多時間照顧程蔓也是問題。

偏偏大運動還沒結束,就算孩子明年才生,以陸平洲的身份,請保姆也很容易讓人詬病。

這兩年不生,明年冬天她要是能考上大學,來回奔波更不好要孩子。不過她年輕,晚五六年要孩子也沒什麼。

嗯,如果陸平洲不著急的話。

抱著這種想法,程蔓委婉地跟王秋梅分析了現在不適合要孩子的原因,當然她沒敢說五六年,隻說近兩年不太好要孩子。

但這也夠王秋梅著急的,她閨女年紀小,晚幾年要孩子沒什麼,可女婿今年都二十六了,這麼著急結婚,他能不想早點要孩子?

這夫妻相處,最怕大事上有分歧,為了閨女夫妻和睦,王秋梅說道:“你彆想那麼多,要是真有了,小陸他們家指望不上,月子我來照顧,孩子出生我來帶。”

程蔓麵露懷疑:“您能行嗎?”

王秋梅好氣又好笑:“我不行你怎麼長這麼大的?那會我要上班,還要帶你們三兄妹都熬過來了,現在兩個孩子能搞不定?”

程蔓嘿笑著說:“那您要是這麼說,我就不客氣了。”

“我是你媽,你跟我客氣什麼?彆說兩個,你再生十個八個我都能帶。”

程蔓:“……十個八個,您當是下豬崽?”

“我就那麼一說,又沒讓你真生這麼多。”王秋梅白閨女一眼,“反正你們好好過日子,遇到了什麼難題,我跟你爸都在,能幫肯定會幫你。”

王秋梅突然煽情,說得程蔓紅了眼眶,抱住她的腰在她懷裡拱了拱:“聽您這麼說我都不想結婚了。”

“你不想結婚,我可不想一直養著你。”王秋梅嘴上這麼說,摸閨女腦袋的動作卻很輕柔,“當然,小陸要是敢欺負你,你彆害怕,爸媽給你撐腰……”

王秋梅說著突然咳嗽兩聲,聲音跟著低下來:“他要是外強中乾你也彆不好意思,離了再找一個,自己實惠要緊。”

程蔓瞪大眼睛:“!!!”

這個外強中乾,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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