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笑嗬嗬地說:“你太客氣了,陸副團長找我們過來,我們總不能閒著啥也不乾,你快回屋去吧。”
猶豫過後,程蔓應了聲好,回家先進浴室打水,再從她媽準備的嫁妝裡翻出跳乾淨毛巾,洗乾淨丟入清水中,端著走進主臥。
一推開房門,程蔓就聞到一股酒氣,進去時乾脆沒關門,直接將臉盆放到床頭櫃上,擰乾毛巾去看陸平洲。
認識陸平洲這麼久,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他喝酒。
不得不說,就算是帥哥醉成這樣,也很難讓人對他生出濾鏡。
程蔓現在就挺想吐槽,說好會悠著喝酒,結果差點被人抬著送回來,還大事,夢裡的大事吧!
程蔓心裡想著,將毛巾展開鋪到陸平洲臉上,再伸手按下去,用力搓一搓。
從左臉搓到額頭,準備往下搓右臉時,程蔓的手被人握住,連帶著毛巾被拉開,毫無心理準備的她差點撲進陸平洲懷裡。
好在她還有一隻空餘的手,迅速撐在床上穩住身形抬頭望去,就見陸平洲睜著雙眼笑看著她:“不高興了?”
“沒有。”程蔓快速否認,“我剛才是在給你擦臉。”
“擦臉?都搓紅了吧?”
程蔓嗬嗬:“陸同誌,你的臉可能沒有你想的那麼白。”
雖然陸平洲不算黑,但長期暴曬訓練的他跟白麵書生沒有半毛錢關係,不過臉紅還是能看出來,隻是程蔓不想承認,所以選擇了睜著眼睛說瞎話。
陸平洲磨牙,卻沒有做進一步動作,反而放開她說:“那你繼續。”
程蔓沒動:“你都醒了還要我給你擦?”
“我醒了,但是頭暈。”陸平洲閉著眼睛說。
程蔓心想他剛才的樣子可不像頭暈,但看到他緊皺的眉心,又把話給咽了回去,動作輕柔地給他擦臉。
邊擦邊說:“外麵酒席差不多散了,陳姐他們在幫忙收尾,剛才她問我碗筷桌椅什麼時候還。”
“我跟他們說過,借到明天還。”
“那就讓他們幫忙把桌椅收起來放在院子裡,碗筷搬進來?”
“嗯。”
“剩菜我說了讓他們自己分,”程蔓說著又想起來,“對了,紅包你給了嗎?”
“已經給過了。”
“那就好。”程蔓鬆了口氣,突然話音一轉,“你剛才真喝醉了嗎?”
重新給他擦臉之前,程蔓是相信他喝醉了的,他被扶進來時的踉蹌太逼真了。可她剛才問的那些問題,他給出的答案雖然簡潔,但很有條理,看著又不那麼像喝醉了。
陸平洲睜開眼,斟酌說道:“有點頭疼,但醉得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厲害。”
程蔓聽明白了:“你裝醉啊?”
“也不算裝。”
程蔓哼哼:“你這麼裝醉沒關係嗎?你那些戰友知道了會不會說?”
陸平洲擺出他們一夥的架勢反問:“你彆告訴他們,他們怎麼會知道?”說完又改口,“他們知道也沒關係,難道他們還真以為我會放棄新婚夜跟他們拚酒?”
話雖這麼說,收尾的軍嫂來敲門時陸平洲卻沒有出去,讓程蔓出麵將人送走,順便關上大門。
門一關,陸平洲就沒了顧忌,翻身下床找衣服準備洗澡。
他看出了程蔓不喜歡酒味。
因為房間裡酒氣重,陸平洲洗澡時程蔓沒回去,坐在客廳今天剛擺好的雙人沙發上。
沙發整體是木頭的,但靠背和坐墊包著的米色布料裡塞了彈簧和海綿,坐著挺舒服。
程蔓天沒亮被弄醒,白天一直輪軸轉,完全沒有合眼的機會,這會周遭安靜下來她就有點困了。
等陸平洲洗完澡出來,就看到她窩在沙發上,閉著眼睛腦袋往下一點一點。
他大步走過去,將程蔓打橫抱起,本想讓她回床上睡,可身體一懸空她就嚇得一彈,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問:“你洗完澡了?”
陸平洲低著頭,聲音低沉問:“嗯,回房間睡覺?”
他在浴室裡刷了好幾遍牙齒,說話時呼出來的氣很清新,毫無酒氣。他身上也是,靠得近了,程蔓能聞到熟悉的肥皂香味。
雖然她媽給她準備的嫁妝裡有肥皂,但她記得自己還沒有拿出來……
因為困頓,程蔓雙眼濕潤,腦子裡卻開始想入非非,誤解了陸平洲的意思,慌忙說道:“我還沒洗澡。”
陸平洲頓住,聲音變了調:“你……現在去洗?”
程蔓紅著臉:“你把我放下來。”
陸平洲應聲將她放下,看著她跑進房間,從襯衣裡麵摸出個手縫的小包,拿出鑰匙打開放在書架旁的木箱,探頭在裡麵翻找著。
沒一會翻出個紅包,打開簡單看了眼再放回去,翻出衣服抱著走到他麵前,想起來問:“還有熱水嗎?”
“有。”陸平洲說著越過程蔓,大步走到廚房從煤爐上提起個水壺,進浴室給媳婦兌熱水。
六月份天已經熱起來,水不用兌得太燙,陸平洲將剩下的半壺熱水放在一邊,對程蔓說:“你慢慢洗,不著急。”
“嗯。”
程蔓這麼應著,等他出去後果然洗得很慢。
倒不是身上臟汙多,她天生怕冷不怕熱,三伏天吹電扇都能熬得住,更何況才六月初。今天雖然沒法歇息,但她一直坐著,沒怎麼動彈,所以沒怎麼出汗。
洗得慢是因為她有點怵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雖然算年齡的時候,程蔓經常調侃地把兩輩子都加上,覺得自己活了近四十年,比陸平洲還大。
但她這四十年活得挺虛,因為她穿越即失憶,哪怕現在想起來了,兩段人生於她而言更像是平行的兩條線,沒有交集。
所以在感情上她的經曆少得可憐,陸平洲之前完全沒有過。
可要說她對新婚夫妻洞房之夜會發生的事一無所知,也沒那麼誇張,這輩子的她確實沒接觸過這方麵的東西,但上輩子她背著家長偷摸看過小說。
尤其是高中畢業後的那段時間,她就算談不上博覽群書,粗略看過的言情小說沒有八十本也有十八本。
原著就是那時候看的,前腳看完,後腳就發生車禍穿了,以至於她現在都不敢確定自己穿越是因為車禍還是看了小說。
話說回來,她看的那十八本小說裡,有幾本尺度還挺大,看得她這個牡丹常常麵紅耳赤,心跳加速,同時也大開眼界。
以前沒對象,程蔓沒想過這些事,但領證後她偶爾會冒出不太和諧的想法,尤其昨晚她媽說讓她試試陸平洲是不是外強中乾……
邊想程蔓邊往身上澆了一瓢水,本意是想降降溫,可她忘了桶裡的水是熱的,溫度不但沒降下來,她反而更熱了。
程蔓羞澀緊張又想入非非時,陸平洲也有點激動難耐。
等待的時間裡,他一分鐘就要往新房門口望二三十次,平均兩點五秒一次。到後麵他實在忍不住,不在房間裡等了,踱步去了客廳。
其實他還想出去跑兩圈,吹吹風冷靜冷靜。
可跑步肯定會出汗,回來不洗澡程蔓可能不高興,洗澡吧又浪費時間,他隻好克製住內心的衝動,在客廳裡來回踱步。
房子分給陸平洲前才空了三個月,所以內部維護得很不錯,牆壁有點發黃,卻並不臟,也沒有亂七八糟的塗鴉。
這也是他沒有將客廳重新粉刷的原因之一。
房子分下來後,他也沒有往客廳添太多家具,桌椅都是前任屋主留下來的,鬥櫃一個舊的,一個是他跟程蔓一起去百貨商場挑的。
另外的沙發、茶幾、自行車、縫紉機和零零散散的東西,都是接回程蔓後搬進來的。
它們的到來將房子添得滿滿當當,她的出現也將他的心填滿了。
陸平洲想著,抬頭往珠簾另一邊看去。
可能是心有靈犀,當他視線望過去,浴室裡也有了動靜,程蔓走到珠簾後,一襲修身長裙,朦朧燈光下,她身姿纖細而柔美。
陸平洲從沙發上站起來,看著珠簾後的她問:“洗好了?”
“……嗯。”
陸平洲又問:“我們回房間睡覺?”
程蔓沒有回答,卻伸手撩起珠簾,款步向他走來。
看著她走到跟前,陸平洲沒忍住,伸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將她拉進懷裡,打橫抱起快步走進主臥,帶上門,將她放到床上。
在她洗澡時,他已經關好窗戶拉上窗簾,並特意將落地扇搬了出來,如果中途她覺得熱,可以直接打開電風扇。
一切準備就緒,陸平洲覆到程蔓身上,卻沒立刻開動,而是用雙手撐起上身,自上而下地看著她,直把她盯到害羞,才神情愉悅地落下親吻:“我們結婚了。”
他的吻很輕,像蜻蜓點水。
結束後又用那種灼熱的目光盯著她,看得她羞赧不已,忍不住轉開視線說:“我們不是早就結婚了嗎?”
“不一樣,之前是領證,今天以後,我們會一直生活在一起。”陸平洲說完又俯下身,一下一下地親吻程蔓的唇,輕輕地啃咬著。
程蔓被他啃得有點癢,忍不住說:“你要親就親,彆這樣。”
“這樣是哪樣?”陸平洲故意問,“哪樣親可以?”
程蔓被他問得又羞又惱,瞪圓眼睛看他:“陸平洲!”
她自覺這話喊得很有氣勢,卻不想落入陸平洲眼裡是另一番動人景象,讓他再也忍不住,含住她的唇開始攻城略地。
兩人處了幾個月,沒做過紅線以外的事,但親吻一點都不少。
陸平洲在這方麵就像是天賦異稟,第一次就親得程蔓臉紅心跳,經過幾個月的鍛煉,功夫練得可謂爐火純青。
沒多久,程蔓就在他懷裡軟成了一汪水。
他也開始得寸進尺,向著以前不敢動的禁地進攻。
從嘴唇,到脖頸,再到腰腹,最後落入花園,程蔓不由發出輕哼,雙手想抓住什麼,可堅硬的短發劃過手心落了空,隻能任由他作為。
不知過了多久,很少出汗的程蔓熱得像是剛被從水裡撈出來,當陸平洲再次親上她的脖頸,理智早已燒儘的她隻能無力喊熱。
好在陸平洲早有準備,從她身上離開,伸手按開電風扇。
扇葉轉動,送出縷縷涼風,帶來絲絲涼意。
程蔓舒服了,再次在他懷裡化成春水,又戛然而止。
她茫然睜開眼,對上陸平洲懊惱的目光,腦海裡突然響起她媽的聲音:“他要是外強中乾……”
她舔舔嘴唇,不太確定地問:“你是……結束了嗎?”
陸平洲咬牙:“我是第一次,而且剛才有點激動……”
程蔓鬆了口氣,她懂,第一次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