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沒有等到他要等的人。
一旁喬染有一句沒一句詢問,今天作業寫完了嗎?難不難?
又說她問了紀霂白,昨天那個題目的答案就是20隻貓,肯定是她的參考答案錯了。
秦墨臉色似乎比昨天還要難堪,周身氣壓極低,捏著手機的手背青筋暴起,就連那又冷又灼的胃痛,也抵不過絞心之痛。
很好,天!
她寧願不合作,也不肯現身見他一麵。
等了一會兒,電梯到了,人走進電梯。
就在秦墨疼得往後依靠,倚在電梯周身彎著腰難受時。
周書顏忽然拉開書包,從裡麵掏出一瓶藥,小心翼翼遞了過去。
“叔叔,我媽媽也經常胃痛,她就是吃這個止痛的。”
秦墨緩緩抬眸,看向眼前的小女孩,再一次確定自己沒有眼花。
這個女孩,真的長得很像她。
或許正因為這一份麵相相似的緣故,他竟然十分信任地接過女孩手裡的藥瓶。
意外的是,也是她曾經吃過的那個老牌子,裡麵還剩下兩顆。
“謝謝。”
秦墨扯了扯嘴角,想摸一摸她的腦袋,卻看了喬染一眼,終是沒有伸出手。
喬染這才注意到身後的男人,有些好奇:“書顏,你認識啊?”
周書顏搖了搖頭:“昨天見過叔叔胃痛。”
喬染抬了抬眉,昨天見過一麵,就給人家送藥了?
這小妮子的腦回路真不是她這等凡人能理解的,隻是這隨便給人藥吃也不行,萬一出問題了可不得了,必須要好好教育一下。
“周書顏,你確定夢岑姐是胃痛?吃的這個藥?”
周書顏很確定點頭:“是的,媽媽每次都要拖到犯病才吃飯,這個藥她都是隨身攜帶的。”
說罷,轉頭又對靠在電梯牆壁的男人笑道:“叔叔你放心吃吧,馬上就不痛了。”
卻不料男人一臉震驚望著她,眼裡寫滿了不可置信:“你媽媽是周夢岑?”
周書顏小臉一陣驚訝:“對呀,叔叔認識我媽媽?”
秦墨冷笑了兩聲,幾乎是咬著後牙槽:“……認識。”
周書顏、喬染:“……”
為什麼總覺得後背發涼?
……
周夢岑這半個月隱匿了行蹤,帶著兩個心腹助理在英國某分公司開疆辟土,上到管理層,下到基層,統統大換血整頓了一遍,愣是把小公司垂垂欲墜的銷售額,拔地而起。
如今的她,隻想用工作麻痹自己忘記某個男人。
隻是剛剛,國內打來的一通電話,直接讓原本熱鬨的會議室冷了下來。
她散了會議,隻留下羅秘書,坐在總裁椅上,神情淡然。
“周總,融夢投資那邊的秦總說,您再不露麵,這項生物芯片技術項目便終止合作。”
周夢岑擰著眉,不知道秦墨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非得逮著她不放?
明明他已經要結婚了,又何必讓兩人硬湊一起工作?
怎麼,還想和老情人強強聯手?
周夢岑嗤了一聲,聲音冷冷:“終止便終止吧,又不是隻有他這一家在做這個技術,你讓人去聯係其他生物芯片公司,重新找合作方,不計代價!”
不合作便不合作!
她周氏集團又不需要靠他秦墨那一杯羹賺錢!
然而,一旁的羅秘書輕輕咳了一聲,很無奈說道:“周總,這項技術已經被申請了專利,幕後投資方正是融夢投資,恐怕……”
周夢岑頓了兩秒,沒什麼表情。
很好,秦墨顯然是有備而來,看準了她要進軍醫藥生物產業,故意給她下套,前期半年多的洽談合作他完全不露麵,等到關鍵時刻,給她一個措手不及,無法抽身?
“周總?”羅秘書察言觀色說道:“聽說那位秦總,已經在名爵等了您天。”
如今都過去了五天,現在從倫敦飛回去肯定也趕不及了,但如果能電話視頻一下,說不定還有挽回餘地。
隻是不知為何,他這位向來沉著冷靜,殺伐果斷的周總,為什麼會如此抗拒與融夢的合作。
畢竟怎麼說,這個融夢投資公司是近些年來投資界數一數二的公司,從未有過敗績,傳言隻要他們看中的項目和公司,最後都會成功上市,市值飆升。
周夢岑卻忽然撩起眼皮,眼神詫異冰冷:“哪裡?”
“名爵……”
與此同時,她的手機再一次響起,是另一台專用私人手機。
來電顯示,書顏。
她擰著的眉這才舒展了些,看了一眼羅秘書。
羅秘書自然明白她的意思,道:“我在外麵等您最後回複。”
而後退了出去。
周夢岑接通了電話,聲音也柔和了許多,清了清嗓子。
“書顏,怎麼打電話過來了?是想媽媽了?”
那是身為母親自然而然的天性溫柔,卻讓電話那頭的秦墨神色微頓。
“書顏?”
見書顏沒有回應,周夢岑略微詫異。
這一年,在蘇安的幫助下,書顏跟她的關係已經親密了許多,每天睡前她都會記得打電話給女兒,隻是今天這個點,國內應該差不多是下午七點,正是她寫作業的時候,怎麼會打電話過來?
而且,都不像往日那樣撒嬌喊她媽媽。
氣氛有點怪。
周夢岑又喊了一聲書顏,凝固的氣氛讓她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手機那端傳來久違熟悉的聲音,讓周夢岑心頭一震。
“是我。”
男人聲音不冷不淡,仿佛壓抑著什麼,又仿佛挾著一絲憤怒。
周夢岑握著手機慌忙起身:“秦墨?你怎麼……書顏呢?”
下一秒,書顏稚嫩的聲音傳來:“媽媽,我在呢!秦叔叔在漫雲閣教我寫作業哦,我跟你說,秦叔叔很厲害的,就沒有他不會的題,這兩天都是他給我輔導數學的……”
“書顏,把電話給他。”周夢岑氣得渾身發抖。
手機又回到秦墨手裡,他扯了扯嘴角,聲音淡漠:“周總有話跟秦某說?”
周夢岑:“秦墨,你究竟想做什麼?”
秦墨低頭看了一眼乖巧伶俐的周書顏,眼中的冷漠又淡了幾分,更多的是幾分情不自禁的柔情,他說。
“沒什麼,隻是有一樁陳年舊案,想跟周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