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湛兮對傳聞中的“九賢王玄孫女”,後來才冊封的“善水公主”,並沒有任何印象。
原劇本中沒有提太多,原身自己的記憶中也沒有和對方打過什麼交道,湛兮對此就有些抓瞎了。
哪怕他知道一點點對方的信息,比如記得對方的臉,眼神,狀態,說過什麼話,喜歡讀什麼書,喜歡哪個詩人什麼的,湛兮都能從中抽絲剝繭出一點點她心裡在想什麼。
但是現在不行,湛兮沒有任何信息。
他隻能暫時將此事壓下,回去了再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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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都的路上,為了不讓家裡人擔心,湛兮聽從了他阿耶的意見,一路上都沒有隱藏自己的身份,他幾乎是聲勢浩大、囂張招搖了一路。
擺明身份,這樣自然是有好處的,沒有不長眼的人敢撞上來。
但是也是有壞處的,湛兮原本是想著要沿途中,看看能不能順便伸伸手,給老百姓排憂解難一下的,但是目前看來是行不太通了。
畢竟,這種製止底下的百姓,越級向上層領導反饋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什麼的,欺上瞞下的糊弄手段,是官場上“土皇帝”們的拿手好戲了。
不過如果情況太嚴峻的話,上麵的人那是怎麼也是按不住的,因為會按下葫蘆,浮起瓢。
這不,一路走來都沒遇見什麼事的回京隊伍,今日他們就碰到事兒了。
這一日,他們一行人準備在一個小鎮的驛站駐留,但是還沒有進入城鎮,就在距離城鎮還有些距離的官道上被攔住了。
不遠處,有村民成群結隊地攔下了湛兮的車隊,萬子北的駿馬前,烏壓壓地跪了一大片的人。
此處距離皇都尚遠,村民他們隻是知道有一個貴人即將要路過此地,他們還打聽到,這個貴人便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曹小國舅。
但是這群村民與世隔絕,他們其實並不清楚曹小國舅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不過在這種情況下,無論對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看在對方尊貴的身份能為他們解決事情份兒上,他們都必須這樣冒一冒險,賭一把!
故而,好幾個村,好幾大姓的人,接浩浩蕩蕩地連夜出發,等候在了路口。
遠遠地看到傳說中神策軍中的旗幟,還有那神駿無匹的高頭大馬,他們便立即跪在了官道的正前方,拉起人牆,攔住了官道。
百姓們知道那位“小國舅”肯定在馬車裡,故而他們齊齊哭喊了起來,七嘴八舌地訴說著自己的苦難,祈求貴人伸伸手。
萬子北拉住了馬,現場的情況還算可控,村民人數眾多,衣衫襤褸,看著嚇人,但是偏生隻是安安分分地跪在原地哭喊,顯然是有人主事的。
皺了皺眉,萬子北看著最前頭跪著的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猶豫了幾許,他吩咐自己的副手掌控好情況。
就在萬子北準備去問湛兮的意思的時候,湛兮已經從馬車上下來了。
湛兮徑直走向前方,他年歲尚小,身量一般,但氣度矜貴,衣著燦燦,他邁步走來,一大批高頭駿馬猶如抽刀破浪。
“你們找誰?”湛兮問。
百姓們驟然沒了哭聲,前頭的老頭抬頭,一雙布滿陰翳、黯淡無光的眼睛似乎往這邊看了看。
“草民、草民聽說,曹國舅爺會路過此地……”
“找曹國舅啊,”湛兮笑了一下,日光下,少年的笑容竟比太陽更奪目,“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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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求助,是因為山匪橫行霸道,百姓們苦不堪言,但當地官府又似乎與之有所勾連,總是向朝廷要錢要糧剿匪,但是一年又一年,始終沒能剿滅那些個歪瓜裂棗的土匪。
聽了這事兒,樊月英當即表示讓她上!
“你上?”湛兮看了她一眼,“就帶你這幾個弟兄?”
樊月英嘿嘿一笑,蹲下來用自己的肩膀撞了撞湛兮,親親熱熱道:“咱倆誰跟誰啊,你讓那萬統軍,暫時聽從我幾日如何?我借一借你的神策軍。”
湛兮吩咐了一句:“小心行事。”
之後,湛兮就將事情交給了樊月英他們。
湛兮沒有再進鎮子,而是在村民村子的入口處駐紮了下來。
樊月英、萬子北、魚知樂……沒一個是省油的燈,湛兮倒是不擔心他們,他還安撫了一下村民:“放心吧,既然求到了小爺頭上,小爺就幫你們把這事兒解決。”
村民當即又呼啦啦跪了一片,一邊磕頭,一邊喊湛兮神仙下凡,湛兮最後讓那能主事的老頭把他們勸走了。
樊月英行動的當晚,湛兮驚訝地發現輔助係統的夏季任務更新了!
任務的內容,就是叫湛兮剿匪,讓老百姓能喘口氣。
任務的獎勵,是一條在這個時代有關於玉米的下落的消息。
湛兮:“……”好家夥,精得你,沒人比你更精明了!
湛兮嚴重懷疑,這個任務比起前邊的任務敷衍程度拉高,是因為最近可能沒有什麼大事發生,它隨便拽了個事情過來就給他當任務。
至於獎勵,那甚至可能是看湛兮那麼久都沒找到玉米,而種玉米的打工人都就位了,輔助係統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