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掰著手指頭數著自己要買的東西。
說了一堆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兒之後,又說:“小舅舅送我和大哥的馬兒都長大了,從前的當盧小了些,也該換了。”
“我要去看看民間打造的飾品和宮廷禦貢的有什麼不一樣!”二皇子興奮地嘿嘿笑。
看著二皇子興致勃勃的模樣,太子隻覺得東宮內庫的黃金在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之前於菟就非要打造黃金靴子,結果靴子打造好了,無論是狗子,還是貓咪,就沒一個願意穿的。
每每想到此處,太子就覺得頭疼加肉疼。
但如今太子也攔不住二皇子了,畢竟是湛兮帶大家出門炫飯,要路過金羨玉玲瓏。
湛兮沒忘記聞獅醒,這個即將要深深紮根在泥土中的孩子。
但聽到聲音後,聞獅醒這廝打開窗,從無數堆疊的紙張資料中探出個頭,露出想要的眼神,說的卻是——
“可以打包嗎?”
哪怕是最喜歡這隻獅子的二皇子也被她滿桌寫滿了字,畫滿了奇怪圖案的紙張勸退。
二皇子:(嫌棄臉JPG.)(學渣告辭JPG.)
湛兮揮揮手:“你繼續努力,我們回的時候給你打包幾道最好吃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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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金羨玉玲瓏的時候,沒進去也能看見裡頭有太多貴女在欣賞最新一批首飾。
湛兮他們就決定還是先去寒鬆小榭那邊炫飯,吃飽了回來,沒什麼人再仔細看看。
不過金羨玉玲瓏的人還是有眼力見的,認出了湛兮的馬車,就把湛兮定製的東西,派兩個小廝抬了出來。
上官無病愕然地看著那個也就八*九寸長,三五寸寬的盒子,居然讓兩個小廝抬得齜牙咧嘴的,好似裡頭的東西有千金之重一般。
楊鐧嘴角抽搐:“這裡頭是啥?有這麼重嗎?”
湛兮隨手拿起了那個大概兩三個巴掌大的檀木盒,讓金羨玉玲瓏的人如見鬼一般為他的神力驚愕的同時,也讓二皇子和太子等人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太子有些疑惑,但還是客觀評價道:“這莫不就是所謂的……給尊貴的客人的特殊表演?”
“是行為藝術啦~”二皇子顯然更能記住凶猛的母獅子教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詞彙。
行為藝術?
看著金羨玉玲瓏的人見了鬼一般地往裡連爬帶滾地跑路,再感受感受手腕上傳來的莫大的往下墜的壓力,湛兮但笑不語,這可不是行為藝術。
這是實打實的物理重量!
但是湛兮沒有跳出來給大家解釋,主要是沒啥必要。
他這個小愛好說不上見不得人,但也不是很適合拿出來大嘴巴到處咧咧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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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除了湛兮,剩下的人都以為剛剛金羨玉玲瓏的人是在表演誇張荒誕的行為藝術。
又兼之肚子有點餓,對大名鼎鼎的
寒鬆小榭的吃食的期待,壓過了對湛兮定製了個什麼東西的好奇心。
於是,大家加快速度,往寒鬆小榭去。
寒鬆小榭坐落在京都寒山半山腰中,臨鬆柏而建,整體超然,有古樸天然之意境。
其提供的吃食也不同於神仙居等競爭對手,專攻返璞歸真,以保留食材最原汁原味的自然風味為原則,口感偏清淡,很是適合文人雅士等要克製口腹之欲的人。
二皇子和太子因為湛兮之前的嚇唬,對寒鬆小榭的招牌紅鯉膾敬謝不敏,哪怕它精致可人到了極致。
見他們三人都對紅鯉膾不動筷子,楊鐧和上官無病就問上了幾句。
二皇子委屈巴巴地說:“小舅舅說不熟的食物,裡麵會有蟲子,吃了之後,蟲子會長在腦子裡。”
楊鐧和上官無病:“……”怎麼能短短一句話,就勾起彆人極度的惡心?
這飯咱是非吃不可嗎!?
湛兮或許也想不到,大雍朝不食生的風潮,會是他帶起來的……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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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摒棄了魚膾之後少了些許滋味,不過問題不大。
寒鬆小榭的山珍與各色糕點、湯水實在寬慰人心,又兼之大堂那位彈琵琶的男子技藝實在高超,令寒鬆小榭所有的客人都多了一項享受。
楊鐧揚了揚眉毛:“這彈的竟是將軍令?”
上官無病喝了一大口熱乎乎的湯:“你沒聽錯,就是將軍令。”
好鮮美的蘑菇湯,他還能炫下一鍋!
楊鐧的表情更怪了,主要是寒鬆小榭這氛圍,彈奏些高山流水之類的倒是合適,如此激昂的將軍令與周遭的環境,似乎有些格格不入了。
那個彈琵琶的男子究竟是怎麼想的?還是說……他是有著彆的目的不成,比如說吸引某些人的注意力?
二皇子也探頭去看,然後驚奇地說:“那還是武琵琶哦!”
自從先帝與皇後更愛文琵琶後,音色較為粗獷和奔放的武琵琶就逐漸沒落了,如今竟然還能見到彈武琵琶的,確實令人驚訝。
湛兮等人還在陶醉於那技藝高超的演奏中,但似乎自古以來世上缺東缺西,就是缺不了不長腦子光長屌的男人。
演奏突兀的中斷。
被迫從音樂熏陶中清醒的眾人低頭看去,原來是有個大腹便便的錦衣公子非要那彈琵琶的男子隨自己走。
那錦衣公子形狀猥瑣,嘴裡麵不乾不淨不說,還動手動腳的。
彈琵琶的男子不依,錦衣公子暴躁得直接把他的琵琶都砸爛了。
湛兮:“……”好囂張!
自從京都打非除惡後,就沒見過還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跋扈的人了。
大堂中用餐的多是有些小富的尋常人家,見狀就覺得那錦衣公子肯定是有所依仗,他們也不敢阻攔,而二三樓的雅間毫無動靜。
錦衣公子正要強行帶走琵琶男,卻被一聲清朗的少年音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