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如果靈光宗會議室的桌子能開口說話, 那它此時絕對會破口大罵常元康,問他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每次一生氣,就隻知道把桌子拍得整天響。
仿佛不拍那麼一下桌子, 好像其他人就不知道他在生氣一樣。
常元康雙眸此時充滿怒火, 咬牙切齒地朝桌上其他長老說道:“這個宮雲霽,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特殊事務管理局既然將常旦安管控起來,那麼自然也需要將管控原因通知到常旦安的家裡人。
於是, 常元康就這麼接到了楊岷的通知電話。
楊岷在電話中並沒有特意隱瞞宮雲霽在這件事裡所發揮的作用,所以常元康也就知道了害得自己女兒常旦安被抓的人就是宮雲霽。
常元康也知道女兒長常旦安看上一個男生,但那男生不喜歡她的事。
畢竟常旦安的桃花符,還是從他那裡要到的。
可他並不覺得常旦安那樣做有什麼問題。
他和常旦安抱著同樣的想法,都覺得常旦安能看上左席秦, 那是左家祖墳冒青煙了。
所以在左席秦拒絕常旦安之後, 他才會和常旦安一樣憤怒, 甚至願意出手幫常旦安, 因為他和常旦安都覺得左席秦的拒絕是對他們的侮辱!他們必須得給左席秦一個教訓才行。
靈光宗內,並不是每一個長老都和常元康處得來。
和常元康有過矛盾的那些長老,此時雖然臉上表情也都很難看,但其實卻是在心中暗暗偷樂。
不過,倒是有個人和常元康差不多憤怒, 那就是常旦安的外公仇辛鼎。
仇辛鼎附和著常元康剛才說的話, “這個宮雲霽, 我們靈光宗必須得好好收拾他一頓了!不然再這樣繼續下去,指不定哪天他就騎到咱們靈光宗頭上去作威作福了!”
常元康點頭:“沒錯!這一次,咱們靈光宗要新仇舊恨跟他一起算!”
雖然剛才不少長老還在心中看常元康的笑話,但是對於宮雲霽的行為,靈光宗的長老們確實也是十分不滿。
正所謂, 打狗還要看主人。
常元康和仇辛鼎都是他們靈光宗內掌握實權和話語權的重要長老,宮雲霽那麼對付常旦安,實在也太不給他們靈光宗麵子了。
再想到宮雲霽之前的種種行為,不少長老心頭也來了火氣。
當即就有人朝茅尚彥這個宗主提議道:“宗主,宮雲霽這個兔崽子幾次三番地害咱們靈光宗丟大臉,現在外麵沒少嘲笑咱們靈光宗。要是這次的事情再被傳出去,而我們又毫無作為的話,那我們靈光宗就真是要成為龍國玄學界的笑料了。”
這位長老雖然是站在常元康那一派的人,但他的話確實是戳中了在場所有靈光宗長老的心思。
他們這陣子在見一些老友或者客戶時,確實是沒少被人詢問起之前和宮雲霽相關的事情來。
就拿最近的龍國丹藥方事件來說,現在甚至還時不時有人提起,影響力依然還在。
其他長老也紛紛出聲朝茅尚彥建議:
“宗主,這個宮雲霽著實是過於囂張了,咱們確實不能讓外麵那些人以為咱們堂堂靈光宗是可以隨意拿捏的軟柿子。”
“我看,咱們這次最好是直接斬草除根,反正龍國政府那邊,也就一個宮雲霽厲害些,其他的都沒什麼太大能耐。”
“劉長老的這個提議不錯,也正好殺雞儆猴,立立威,讓外麵那些人看清楚咱們得罪咱們靈光宗是什麼下場。”
……
靈光宗的長老們對於鏟除掉宮雲霽這個提議都非常心動,他們早就看宮雲霽非常不順眼了。
茅尚彥對於宮雲霽也十分惱恨,他環視了一眼各個長老的表情,然後出聲道:“我已經派人查到宮雲霽的生辰八字了。”
對於茅尚彥這種人脈廣闊的人而言,想要查到宮雲霽的生辰八字,其實並沒有多大難度。
畢竟宮母當年是在醫院生下的宮雲霽,所以醫院裡自然會保留下詳細的記錄。
而聽到茅尚彥這個宗主悄無聲息就已經掌握住宮雲霽的生辰八字,在座的長老瞬間都目光一亮。
其中,尤以常元康表現得最為激動。畢竟,在宮雲霽手中吃過最多虧的人就是他。
對於能力高強的玄學師而言,隻要掌握住一個人的生辰八字,玄學師就能利用這個生辰八字對那個人做很多事情,甚至收割其性命也不在話下。
一想到能將宮雲霽徹底除之而後快,常元康頓時就忍不住開始激動了起來。
他迫不及待地朝茅尚彥試探道,“宗主,您是打算借這個機會,好好教訓下那個宮雲霽一番是嗎?”
茅尚彥輕點了下頭,“這個人不能再繼續留下去了。”
見茅尚彥真打算對宮雲霽動真格的了,常元康瞬間就興奮了起來,眼神凶惡得像是頭饑腸轆轆的餓狼一般:
“宗主,我支持你的看法。對待宮雲霽這個人,咱們就是該快刀斬亂麻。照我看,隔日不如撞日,咱們甚至可以考慮今天就對他動手。”
常元康恨宮雲霽恨到了骨子裡,連讓宮雲霽活過今天的想法都沒有,隻希望能立刻看到宮雲霽的屍體。
茅尚彥掃了一眼常元康。
比起常元康的自信滿滿來,他其實心中對宮雲霽十分忌憚。
畢竟就連那位,之前都說過讓他們靈光宗不要和宮雲霽對上。
可想到宮雲霽最近接二連三讓他們靈光宗丟的臉,茅尚彥最終還是無法忍下心中那口氣。
他養尊處優了那麼多年,向來隻有他讓人下不來台的份,結果自從宮雲霽出現後,他們靈光宗連帶他這個宗主都成了外麵人眼中的笑話。
茅尚彥嗓音陰涼涼 :“也是時候讓人知道,我們靈光宗不是誰都能欺負到頭上來的。”
靈光宗裡有很多密室,在茅尚彥決定對付宮雲霽以後,茅尚彥和常元康這些靈光宗長老就都移步到了一處密室之中。
茅尚彥親自在密室之中布置了一個陣法。
看著地上繪製的那些符文,許多長老眼中都閃過幾分深思。
茅尚彥繪製的這個陣法,這些長老都是第一次見。
在看到這個陣法以後,不少長老心中對茅尚彥這個宗主又多了幾分忌憚。
雖然他們之前沒看過這個陣法,但單是從陣法的符文來看,他們就已經能感受到這陣法的威力。
大家本以為用這個陣法對付宮雲霽,應該已經足以,但茅尚彥卻讓弟子捧來了一尊用紅布蓋著的神像。
看到用紅布蓋著的神像時,靈光宗的長老們,包括常元康在內,眼中都閃過一絲驚訝。
他們都知道神像的存在,但沒想到茅尚彥用陣法還不夠,竟還得加上神像的力量。
茅尚彥沒有理會長老們的反應。
在他看來,能被那位主動開口提及,那宮雲霽就值得他如此謹慎對待。
在弟子捧來神像以後,茅尚彥望向常元康,說道:“這次陣法的陣眼,就由你來擔任。”
聽到茅尚彥這話,常元康臉色微變了一下。
他也是個資曆豐富的玄學師。
他知道,一旦陣法失敗,並且宮雲霽采取手段回擊的話,最先遭到反噬的,便是陣眼。
而現在茅尚彥讓他充當陣眼,也就是說,他說不定會陷入危險之中。
常元康不敢直接地回絕茅尚彥,畢竟這樣很可能惹怒茅尚彥,但他也不想讓自己去當這個陣眼。
他望向茅尚彥,乾乾地笑了笑,臉上還露出討好之色:“宗主,隻是陣眼而已,應該隨便一個人都行吧?要不,就讓莫周凱來吧。”
常元康口中的莫周凱就是此時手捧著神像的那位茅尚彥弟子。
常元康認為自己身為靈光宗大長老,身份無論如何都比莫周凱尊貴。
要承擔風險的話,怎麼也該是莫周凱這個弟子去才對。
莫周凱沉默無言地雙手捧著神像,隻是背部肌肉悄然瞬間繃緊。
他也知道自己的地位和重要性根本沒辦法和常元康這個大長老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