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周凱心中對常元康的恨意瞬間達到了頂點。
常旦安是常元康的女兒,跟他又沒有半毛錢關係。
憑什麼常元康因為常旦安要報複宮雲霽,結果要冒風險的人卻是他呢?
儘管心中極其忿忿不平,但莫周凱也不敢表露出半分心中真實情緒。
他知道,他的想法如何,這裡沒有一個人重視。
隻有他的師父茅尚彥才是真正掌握決定權的那個人。
莫周凱心中暗暗祈禱,希望茅尚彥能看在他往日對他極其恭順的份上,不要將他給推出去。
常元康卻是覺得自己的這個提議非常不錯,目露期待地望著茅尚彥。
“不行,這個陣眼必須由你來擔任。”
茅尚彥說話的態度非常強硬,顯然並不是在和常元康商量,而是在通知常元康。
聽到茅尚彥竟然拒絕了自己的建議,常元康心中頓時有些不高興。
而莫周凱則是忍不住心頭鬆了口氣。
常元康還是不死心,他正想出聲再勸勸時,茅尚彥就直接朝他道:
“實力越強的人,能通過神像借到的力量也就越多。既然要對宮雲霽動手,那我們就必須做到一擊必殺,不能讓宮雲霽有機會逃了去。”
茅尚彥的話立刻獲得在場其他長老的認同。
常元康也知道茅尚彥說的話確實有道理,他自己也知道確實是實力越強的人,就越能發揮出那尊神像的力量。
不過,常元康還是不太情願拿自己的安全去冒險。
他目光望向在場其他長老。
其他長老也都不是傻子,見常元康將目光望向自己,他們瞬間就明白常元康心裡在打著什麼算盤。
有長老瞬間出口說道:“常長老,依我看,你就是這陣眼最合適的人選。首先,這事是因為你的女兒常旦安才產生的。你作為她的父親,自然得擔負起這主要的責任。其次,咱們這裡眾多長老裡,就以你的實力最強,所以這陣眼,舍你其誰呢?”
有人打前鋒,其他長老為了避免自己被常元康拉下水,也紛紛跟著說道:
“是呀,常長老,這麼說下來,這陣眼還真是你最合適了。”
“這畢竟是咱們靈光宗的大事,為了避免讓宮雲霽那小子逃了,咱們確實是得找個實力強的人當陣眼,這樣才不會白費一番功夫。”
就連常旦安的外公仇辛鼎,此時也跟著朝常元康道:“這事的確非同小可,得萬無一失才行。”
見連仇辛鼎都一副生怕自己被拉下水的模樣,常元康氣得在心中罵仇辛鼎和其他長老都是不中用的廢物。
特彆是仇辛鼎,常旦安可是她的外孫女,他居然都沒想著要幫忙出份力。
眼見實在是找不到可以替代自己的人,常元康心中也不由打起了退堂鼓。
他對於常旦安的感情,還不至於深厚到,讓他可以心甘情願去拿命做賭注。
常元康張了張嘴巴,正想朝茅尚彥說要不就算了,可還沒等他開口,茅尚彥就已經一臉不耐煩地朝他說道:“彆磨蹭了,動作快點。”
常元康猶豫了一瞬後,終究是不敢和茅尚彥提反對意見。
從莫周凱手中接過那尊神像時,常元康隻能在心中安慰自己,要相信茅尚彥這個宗主。
畢竟,茅尚彥這一次很明顯是動真格的。
常元康想,以茅尚彥的能力,再加上神像的助陣,事情應該不會出現什麼意外才是。
在即將踏入陣法中時,常元康不知為何,心中突然萌生了一種想要轉頭後退的衝動。
可還沒等他想清楚時,他身後的其他長老已經沒耐心繼續等下去了,一個個都催著道:
“常長老,你還在猶豫什麼?這陣法早點完成,我們就能早點聽到宮雲霽死去的好消息了。”
“常長老,你這麼猶猶豫豫,難道是對宗主的實力有懷疑嗎?”
……
常元康哪裡敢背上對茅尚彥實力存疑這個鍋。
他走進陣法中時,心中還恨恨地想著,等這事結束了之後,他絕對要找機會報複下今天那幾個看他笑話,對他落井下石的靈光宗長老。
看到常元康雙手抱著神像,站定在陣法中心後,茅尚彥又讓自己的弟子莫周凱拿來兩個雕著銘文的黑色罐子。
茅尚彥將兩個罐子的蓋子拿開以後,一股濃鬱刺鼻的血腥味瞬間在密室中彌漫了開來。
茅尚彥將兩個罐子的鮮血都往陣法上倒。
血液在觸碰到陣法的符文時,瞬間沿著陣法的紋路流淌開來,最終彙聚在陣法中間,也就是常元康的腳下。
常元康望了一眼腳下,那些粘稠的血液甚至還在汩汩冒泡,看著十分邪性。
常元康有些害怕地吞咽了下喉嚨。
他此時也沒心思去想等從陣法出去後,要報複誰誰誰的事情了。
望著那些已經漸漸淹沒到自己腳踝處的不知名血液,常元康心中突然產生了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
對於玄學師而言,預感其實十分重要,有時候甚至能救自己一命。
常元康此時已經顧不得會不會得罪茅尚彥這個問題了,他決定退出這個陣法,不當這個所謂的陣眼了。
常元康剛在心中下定決心,正打算開口朝茅尚彥說時,茅尚彥就直接雙手掐訣結印,快速啟動了陣法。
常元康驚地瞪大眼睛,眼睛瞪得仿佛跟銅鈴大似的,他想要張嘴大喊,可嘴巴卻根本不受他的控製。
他想要邁開腿往陣法外跑,可腿也跟生了根似的,根本動彈不得。
陣法外的其他長老們,其實也意識到了常元康的異樣。
但包括仇辛鼎在內,沒有一個長老敢主動開口向茅尚彥這個宗主提出詢問,大家都裝作無事發生的模樣。
因為期盼陣法能幫助他們殺掉宮雲霽這個眼中釘,靈光宗眾人都目光炯炯地望著陣法,眼神都舍不得離開一刻,就怕自己錯過陣法成功的模樣。
當靈光宗的人像是老鼠一般,躲在密室裡施展陣法時,宮雲霽正和冉岐白在海城特殊事務管理局。
他們兩個今天被請來給特殊事務管理局裡的工作人員和玄學師講課。
宮雲霽和冉岐白的修煉經驗是這個世界上的人無法相比的,再加上他們本身又是修煉天才,所以這個講座聽得現場所有人都如癡如醉。
當講座結束時,在場眾人都是一臉意猶未儘的模樣。
而在講座結束後,楊岷這個海城特殊事務管理局局長便邀請宮雲霽和冉岐白去附近一家私房菜餐廳。
楊岷說要做東犒勞下宮雲霽和冉岐白,以表示他們特殊事務管理局全體工作人員對宮雲霽和冉岐白的感謝。
因為楊岷將那家私房菜餐廳誇得很是厲害,勾起了冉岐白的興趣,所以宮雲霽和冉岐白便都答應下了楊岷的邀約。
在踏進那家私房菜餐廳時,冉岐白注意到宮雲霽突然皺了下眉頭。
冉岐白疑惑地望向他,詢問道:“怎麼了嗎?”
宮雲霽輕輕勾起嘴角,語氣平和:“沒什麼,就是剛剛有人想用陣法殺了我而已。”
聽到宮雲霽這話,冉岐白直接就嗤笑了一聲:“哪裡來的蠢貨啊,居然這麼天真。”
修真界是最奉行弱肉強食的地方,宮雲霽能在修真界站穩腳跟,甚至成為離飛升隻差一步的大能,便足以證明其修為有多高深和厲害。
想要用陣法殺掉宮雲霽?
簡直就是癡心妄想的典型代表。
楊岷雖然知道宮雲霽很厲害,但是聽到有人想用陣法謀害宮雲霽,心還是不由提了起來。
楊岷目光擔憂地望向宮雲霽:“沒事吧?”
宮雲霽還未回複,冉岐白已經笑嘻嘻地道:“你這個問題,該去問那個施展陣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