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地跑過南邊街道,江彆鶴帶著秦賀肆拐進了一個暗巷。
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江彆鶴鬆開了兒子,靠在牆角捂著肩膀,有點喘氣地問:“玉郎,你怎麼跟移花宮的人混在一起了?”
秦賀肆也跟著靠在他旁邊,聞言眼珠子一轉,道:“嗐,誤打誤撞……”
瞧著便宜爹準備細問的樣子,秦賀肆連忙轉移話題道:“不說這個了爹,那什麼,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啊,還偽裝成了客棧掌櫃?這可不太符合爹你的身份啊……”
江彆鶴眼裡生出陰翳,恨聲道:“還不是都怪花無缺那小子!”
江彆鶴問:“對了玉郎,你跟在邀月身邊有沒有見到盟主令?”
秦賀肆故作不明白:“盟主令?啥玩意兒?”
江彆鶴有點急了,“就是黑漆澆鑄,上麵燙了赤金大字的令牌啊!”
秦賀肆語調悠長感歎:“……噢~”
江彆鶴眼中一喜,問:“在哪?”
秦賀肆:“沒見過。”
“你個小兔崽子!”江彆鶴用另外一隻沒受傷的胳膊敲了下秦賀肆的腦袋:“逗你爹玩兒呢?!”
“疼疼疼,輕點。”秦賀肆也用另外一隻沒受傷的胳膊護住腦袋,嘴裡還在控訴,“好哇,我就知道爹你娶了新妻就忘了我這個舊兒,現在你是不是還想我死了,好讓你跟那劉喜的乾女兒新生的兒子繼承你的一切啊?!”
“臭小子,怎麼能這麼想你爹呢!”江彆鶴怒道,但是手中的動作一停。沒敢在他這叛逆了半年的嫡子頭上繼續動手,不然可不就做實了這小子說的,他這爹不疼他想要他死的說法了嗎。
“哼,我不管,你就是想我死,你剛剛還拿我去擋那邀月的攻擊!”秦賀肆喋喋不休的控訴。
“玉郎啊,爹,爹這不是試試嘛,”江彆鶴悻悻道:“哪曾想那邀月故意讓爹以為你對她很重要,實際上是讓爹放下警惕心,這誰能料到?你說是吧……”
秦賀肆撇撇嘴,這老東西還真會說,明明就是什麼都比不過他自己的命重要,這借口找的,爛死了。
不過他臉上還是佯裝微鬆,道:“哦,好吧。”
然後他又問:“對了爹,那什麼盟主令既然你沒拿到,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
江彆鶴捂著肩膀,陰森地道:“當然是想辦法殺了移花宮一群人了。到時候全部搜一遍,爹就不信找不到!”
“今天見那邀月的情況,估計花無缺還沒來的急把盟主令交給她,到時候爹把花無缺那群人抓起來,令牌到手就把他們滅口!”
秦賀肆:“爹,你可真惡毒啊!”
江彆鶴:“放肆,說什麼呢!爹這叫不留後患!”
秦賀肆慢吞吞地道:“哦……”
江彆鶴想起了什麼:“玉郎啊……”
秦賀肆突然道:“可是爹,你打不過那邀月呀!”
江彆鶴:“……”
秦賀肆可不想讓便宜爹在邀月麵前掉馬,不然死去的爹突然活了,大宮主可不得收拾自己麼!所以他出主意道:“爹,要不你趕緊跑吧?下次多帶點人手再來?”
江彆鶴:“???”
這說的什麼話!
江彆鶴道:“盟主令在彆人手裡我不放心!”
秦賀肆翻白眼:“可是爹,你又不是邀月宮主的對手,你再待下去,玉郎怕你另一邊胳膊也折了怎麼辦?”
“你說什麼呢?!”
“玉郎這是真心為你著想!要是爹你到時候一個不小心,受個傷,或者說句大不敬的,真死了怎麼辦?到時候,你新娶進門的美嬌娘可就成寡婦了!”
江彆鶴原本想生氣,但是仔細一想他說的也對。
這次行動就是錯估了花無缺,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還把邀月憐星這久不出現在江湖上的倆女,叫到了吉錫城來。不然的話,他早就先把花無缺那幾個缺乏江湖經驗的毛頭小子藥倒了,到時候還不是任他下手!
“那你跟爹一起走。”
“不要。”
“玉郎,不是爹說你,你怎麼氣性這麼大。你繼母進門都半年多了,你還不想回家呢?”
正當秦賀肆想辦法拒絕便宜爹時,這江彆鶴準備強行又帶走他的舉動,剛好被趕來的邀月看到。一怒之下,邀月就是一記重重的掌擊朝江彆鶴轟去。
“噗——”
江彆鶴一下子嘔出了一大灘的血,身子還被迫被轟在了街角的牆上。
秦賀肆:看吧爹,我都說了你打不過人家。
瞧著自家不孝子的眼神,江彆鶴更覺得心裡一口老血上湧。
這便宜爹雖然是個壞透了的偽君子,可他江彆鶴怎麼把自己作死都無所謂,但因為原身的原因,秦賀肆卻不能眼睜睜的見著他死在自己的麵前。
想到此,秦賀肆連忙給便宜爹使了個眼色,讓他趕緊逃,同時他嘴裡害怕地呼道:“姐姐,你可終於來救玉郎了~”
江彆鶴捂著腹部,從牆上滑下來沒糾結幾息就頭也不回的朝著街角的另一個方向逃了。
對比自家兒子在邀月那煞星的手裡,到底過得好不好,能不能保命這種事……他雖然擔心,但說到底,還是他江彆鶴的命更重要。
所以,玉郎啊,你自己多保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