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秦賀肆的阻攔, 江彆鶴逃了。而那被邀月轟了一巴掌導致受傷的肩膀,也成功讓秦賀肆成了個獨臂俠。
此刻在悅來客棧,隻有他一個人安穩的因傷坐在凳子上。
其他幾人又開始呈現之前江彆鶴沒出現前的僵持狀態。
邀月出宮的兩件事都已解決,就著滿地的屍體, 她眼生怒氣地看著這個自己曾經頗為滿意的繼承人。
在她們一行人商量回移花宮的時候, 花無缺居然不想回去?還拿那要上京捉拿胡卓為借口, 不想此行跟她和憐星一道回宮。
當時邀月就氣笑了。
花無缺這是把她和憐星當成傻子嗎?!
擒拿胡卓的這件事,本就在之前就應該辦妥。結果因為盟主令在鐵心蘭那裡, 為了安全, 還為了和他那些狐朋狗友相處,拖遝到了現在!
明明學自她的輕功足以讓花無缺在極短的時間門內, 往返南北兩地。現在才跟她說,出宮前交代的事沒有辦完, 這次就不跟她們一起回移花宮了!
聽聽,聽聽, 這叫什麼話!
悠閒地坐著的秦某人,在心裡充當邀月的旁白。
瞧著向來冷靜淡漠的邀月, 被不孝大侄子氣出了情緒, 秦賀肆眼神微妙地瞧著花無缺。
感受著大姑姑不怒自威的氣勢,花無缺臉色慘白, 這時候還瞥到了那江玉郎古怪的眼神, 差點讓他一口氣哽住了。
此番交涉,不適宜讓小魚兒這些外人參與, 在大姑姑嚴肅的態度下, 花無缺早就把他和鐵心蘭趕上了二樓去看小辣椒了。
而現在,沒了帶著盟主令的鐵心蘭,花無缺心想, 隻要自己抗住了大姑姑的懲罰就好。
哪裡曾想,他越是這般態度越讓邀月生氣。
在邀月的心中,花無缺作為移花宮的繼承人,需要的就是執行她的命令,殺儘天下負心人,帶領移花宮成為武林第一勢力。而不是現在這樣,因為一些友情,一些……情愛,而遲疑、而抗命。
想到此,邀月眼中晦暗之色一閃而過。
不愧是江楓的兒子,果然不管怎麼教養,還是跟移花宮養不熟!
向來最關注邀月的秦賀肆,察覺到事態不好,連忙把花無缺趕上了樓,在憐星擔憂的目光中,表示交給自己。
“姐姐,彆動怒~”秦賀肆拉著邀月坐了下來。
一開始秦賀肆出聲讓花無缺上樓的時候,邀月就想要嗬斥。但是又看他頂著一副被自己打傷的樣子,麵色慘白的介入她和無缺中間門,在深呼吸一陣後,壓抑了怒氣的邀月默許了他擅自的舉動。
“無缺想要與友人親近也很正常,之前就聽憐星提過,他從小在你們身邊長大,或許因為第一次見到相同的同齡人,有些好奇也是正常的。”
邀月看著他,冷冷地說道:“本宮不是因為這個生氣!”
“是的是的,這都是小事。”秦賀肆連連點頭,又道:“重點是那個鐵心蘭是吧?”
邀月“嗯”了聲。
“少年人慕艾是人之常情,無缺第一次見到咱們移花宮以外的姑娘,產生好奇心,進而想要了解,接著又想要接觸並且和她在一起多待待,也是正常的不是?”
邀月瞥了他一眼,又“嗯”了聲。
“姐姐,你我都知道。咱們移花宮的姐姐妹妹都是什麼姿色?”
“姐姐就不用說了,風華絕代,姿容非凡,憐星也是溫柔的絕色佳人,在你們一眾美人的環繞下,無缺眼光肯定早就被養的高高的!”秦賀肆邊說邊瞄著邀月的神色,“現在看上那鐵心蘭不過是在萬花叢中,忽見一白色雛菊,迷了眼罷了。以後他那被風糊了的眼睛,肯定會有明亮的時候,你說是吧姐姐?”
在秦賀肆連誇她帶貶無缺的話語中,邀月覺得哪裡不對,但又說不出不對的在哪裡。
邀月掀了掀眼皮,問:“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看倒不如就讓無缺跟在鐵心蘭身邊,到時候多看看,也就看煩了!”
邀月:“……”
瞧著邀月神情不對,秦賀肆果斷又道:“當然了,必須給無缺下死命令。等他去了上京把那胡卓擒了,必須立馬回移花宮,不管到時候他跟鐵心蘭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姐姐說這樣如何?”秦賀肆湊近她,討好地問道。
“額,”邀月難得一滯。
她知道江玉郎出的這個主意,分明就是替無缺說話,讓他此行能夠如願不跟自己回去。但是因為她曾經隻見過憐星愛慕江楓的樣子,不知道真的一個男子喜歡上了女子,最後是不是會相看兩生厭……但是據她了解的天下人來說,這種情況,很大可能會發生。
世間門男子本就薄情,更彆說無缺還是那江楓的兒子了。
想到此,也因為確立了花無缺為移花宮的下一任繼承人,相比跟他徹底決裂,邀月明白,適當的放手會更好。
“行。”
還沒等秦賀肆麵露喜意,邀月又道:“但是盟主令本宮必須帶走!”
“這事關移花宮能否在數月後的武林大會奠定未來的江湖地位,不可能任由鐵心蘭拿著!”
邀月擲地有聲地扔出了這句話,最後丟了一個眼神給秦賀肆,就冷著臉走了。
秦賀肆:行叭。
然後他上樓找了花無缺,告知他邀月的要求。
花無缺當然為難了,畢竟盟主令又不在他的手裡。
但是為了和小魚兒他們多相處一段時間門,在秦賀肆保證,之後他回宮,肯定會想辦法幫他拿盟主令給鐵心蘭交差後,花無缺就去找鐵心蘭了。
在看著心上人支吾著,麵對自己不好意思,鐵心蘭察覺到他的所求……遲疑了一會兒,在帶著父親的盟主令離開,和暫時借出去讓花無缺得以留下來和大家一起之間門,鐵心蘭做了選擇。
從花無缺那裡拿到了盟主令,秦賀肆感歎,啊,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最後,在離開前,秦賀肆還朝著花無缺笑眯眯地道:“擒了胡卓就回來喲~”
花無缺:“……”
“沒想到你居然能說動大姑姑……”花無缺惆悵的感歎,話語間門有著不可置信和難以接受。
聽了這話,秦賀肆也沒生氣。
他秦某人是誰?
他可是邀月的小甜心呀。
他瀟灑的朝花無缺擺手,嗐,這都是小意思,不用感謝你大姑爹~
……
最開始回移花宮後,日子是有點無聊的。
因為秦賀肆剛開始幾天的肩膀還不能動,缺胳膊少腿的狀態,當然讓閒不下來的秦某人覺得有點鬱悶了。
直到後來有次他去跟繡房的小姐妹們串門,看著她們手中忙活的,給宮內眾人刺繡的衣物,秦賀肆突然眼睛一亮。
待到後來肩膀可以微微活動後,秦賀肆在繡房那裡抱了一堆用來給邀月做衣服的布料。
在他的寢宮裡,瞧著麵前自己給自己攬下的浩大工程,秦賀肆都替自己感動。
他想著邀月將來貼身穿著的服飾都是自己一點點的繡出來的,恨不得馬上加快進程,想要看著親親的大宮主感動得哽咽的模樣,要是能得到一個麼麼就更好了~
這天,憐星久不見江玉郎在移花宮折騰,好奇他在做什麼。
哪曾想剛到他的屋外,就看到了堪稱“賢惠”的一幕。
憐星:“……”
“你在做什麼?”憐星走上前,拿起鋪在桌麵上,那五花八門的白色布料。細細地撚了撚,憐星發現這分明是姐姐慣常喜歡穿著的那南海冰蠶絲織成的麵料,怎麼被江玉郎抱自個兒寢宮來了?
憐星的第一反應就是警惕地看著正沉浸在畫圖當中的少年郎。
不是吧,江玉郎久久得不到姐姐回應變態了?
這可不行,她不能眼睜睜地瞧著一個開朗熱情的少年郎一步步走向深淵,要是讓姐姐知道江玉郎私底下做出狎昵之事,不把他那漂亮的眸子給他戳瞎才怪!
“江玉郎你給我出來!”憐星想到此,連忙上前拉住秦賀肆的胳膊,就想把人帶去後山上的寒潭冷泉清醒清醒下腦殼!
“不是我說你,就算姐姐暫時沒有明確給予你回應,你也不能做出這樣的事啊?”憐星說:“你自個兒回憶回憶,我們之前出宮,姐姐不是明顯對你態度軟化了嗎?你就不能再努努力?!”
她有點恨鐵不成鋼地道:“再怎麼說也不能……”憐星盯著桌麵上那一片的冰絲衣料,一言難儘。
秦賀肆原本在憐星叭叭叭的時候,還沒明白她想說些什麼。結果聽著她的話,再瞧著她對於自個兒房間門有的關於邀月衣料的私密東西,那一臉想要嗬斥又怕傷了他自尊心的樣子,秦賀肆:“……”
“我就是在努力啊~”秦賀肆舉著手中的圖紙,上麵用墨色的顏料勾勒的痕跡,展示在了憐星眼前。
憐星接過來看了一眼,狐疑地望著他,“真的?你還有這手藝?”
“對啊,我就是在努力的討你姐姐的歡心呀~”秦賀肆白了她一眼,“不然我吃飽了撐得給自己找事啊?哼哼~”
知道可能是自己誤會了,憐星訕訕地笑了下。
“話說,你畫的這什麼東西?”憐星瞧著手裡這張紙上似雞非雞,如鵪鶉又像烏鴉的東西,“……鳥兒?”
“那是鳳凰!”秦賀肆一把扯過圖紙,“是一隻威風凜凜的冰鳳凰!!!”
憐星:“……”
“你確定你要照著你圖上的繡啊?先不說你繡藝怎麼樣吧,就你那醜東西出現在姐姐的服飾上,姐姐沒發現倒好,一旦發現,她不懲罰繡房的丫頭們才怪!”
秦賀肆:啊這。
行叭。
最終,秦賀肆在憐星的勸導下,沒有直接上手在邀月的衣服上下“毒手”。他先是拿了那些不算珍貴的布料,把自己的想法嘗試的繡在上麵,嗯……
許多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