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部豪車接走的。
酒店前台說是個帶秘書帶司機的年輕男人,相貌惹眼,氣質不俗。
看起來不似普通人。
“怎麼可能……”她目瞪口呆,“絕對不可能,她要是有那能耐,怎麼會……”
這時經紀人又打電話過來。
把她訓了一頓,開口就是問她得罪了什麼人,不知道背景也敢硬撞上去。
沒有一個人知道她得罪了哪路神仙。
但明擺著都衝著她來了。
喬伊心跳如擂,磕磕巴巴把劇組前幾天的事情說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她。我這陣子安安分分在劇組拍戲,沒跟彆人鬨過事。”
經紀人氣得肝疼:“你動腦子好好想想。明明知道她背後可能有靠山,你還敢在劇組亂傳她的事。她要真是個沒根基的草根,她又敢直接衝著你來?你怎麼不好好想想?”
喬伊抹眼淚:“我真的沒想過……”
經紀人也覺得頭疼。
喬伊是公司力捧的小花,砸了不少資源,剛把口碑砸出來,公司對她還算有幾分看重。
隻能讓她趕緊先回來,彆再管劇組的事。
過了半日,經紀人又來電話。
“對方出了律師函,要你拿出誠意,賠禮道歉。”經紀人冷聲道,“你自己惹出的事,你自己想辦法解決了。”
喬伊霎時僵住。
*
鐘意被周聿白扔回了北城的家裡。
他沒怎麼管她,自去忙自己的事。
李總助倒是把婷婷提上來,讓她照顧鐘意的生活起居。
也是婷婷從劇組朋友那兒得來的消息,說是喬伊當天就被轟出了劇組。
整部劇演員大換血。
婷婷喜形於色:“喬小姐以前在劇組多盛氣淩人,聽說是自己灰溜溜地走了,大家都看她笑話呢。這下咱們出氣了。”
鐘意腿痛腰疼,又懶得動,倦倦地躺在沙發上,手撐著下巴發呆。
周聿白這些日子沒出現,也沒問過她。
大概是回臨江了。
她其實沒想到他會出現在劇組。
也沒想到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能把她罵哭。
更沒想到他會找人把喬伊撤了。
周聿白在北城待了兩日,跟父親周安和一道回了臨江。
每次周安和來,溫慈柳照例要親自下廚煮菜,一家人熱熱鬨鬨吃頓飯。
也必請周聿白。
吃完飯,周思旻笑嘻嘻地衝周聿白擠眼睛。
兄弟倆走去露台聊天。
“事兒辦妥了。”周思旻得意彈舌,“大哥你放心,這種事情我最拿手。”
“沒委屈鐘小姐吧,我可跟大哥你學的君子之道,手下留情了,沒趕儘殺絕。”
周聿白淡淡“嗯”了一聲。
麵色溫和地表揚他:“辦得不錯,南郊的那塊地皮,我跟父親說了,你要是喜歡,就放手去試試。”
“謝謝大哥。”周思旻搭著他的肩膀,眉飛色舞,“我老早就看好那地,搞個酒店吧,我覺得八成能行。”
“還有一件事。”
“大哥你儘管開口。”
“給鐘意找個經紀人,她一個人不行,要人看著她。”
”這個簡單,我這邊有個張簡則嘛,以前也是跟鐘意一個公司的。我給他搞了個工作室,團隊都挺成熟的,經紀人也不錯,我把她放那?”
周聿白點了點頭:“可以,這事你去辦。”
周思旻看他一眼,頗有深意地笑:“那……大哥你想怎麼捧呢?鐘意小姐長得漂亮,一點不比那些女明星差,讓她大紅大紫,搞個影後什麼讓她高興高興?也給你增光添彩?”
周聿白對此不甚上心,淡聲道:“不用花心思捧她。不用太忙,不用太紅,給她找點事兒做就行。”
周思旻爽快答應:“行!沒問題。”
*
經紀人的事情,是周思旻去找鐘意談的。
誰也沒打算從鐘意身上賺錢,也不用怎麼捧她,隻是往張簡則那兒一放,讓經紀人照顧著點。
算是個身份特殊的關係戶。
連經紀合同都簽的不正式。
新的經紀人叫曼姐,是個手腕強勢、雷厲風行的中年女士。
直接共享的是張簡則那邊的團隊,能力也不在話下。
張簡則知道鐘意和周聿白的事情,眼下他和鐘意捆綁,當然沒意見。
鐘意知道這是周聿白的意思,自然也沒說什麼。
就是他嫌她在劇組惹事,或者加上她接的戲太爛,丟了他的臉。
所以特意找個經紀人盯著她。
這一陣她腿疼,也沒有接工作,每天在家休息。
能自由活動後,鐘意讓婷婷先回家休息。
也跟經紀人那邊說,直接讓婷婷當她的長期助理,不用再另外找人。
鐘意又恢複了無業遊民的狀態。
每日在家吃飯睡覺,看書煲劇,過輕鬆又無聊的日子。
依舊沒忘記每天早晚問候周聿白,分享自己的生活點滴。
不過她刷手機的時候會去看看楊韻詩的微博。
時常能發現意外驚喜。
唯一意料之外的是,喬伊在某天突然打電話給她。
磕磕巴巴又低聲下氣地跟她道歉。
問她有沒有時間,想帶點禮品,親自上門表達歉意。
鐘意不冷不熱地拒絕了她的見麵。
沒必要。
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那天很晚,她倒是接到周聿白的電話。
嗓音微醺微啞,帶點斯文欲感,說他在北城。
言下之意——他需要她。
鐘意其實知道。
好像是他母親那邊辦了一個慈善晚宴,他過來參加。
司機已經在接她的路上。
“我換個衣服出來。”鐘意趿著毛絨絨的拖鞋去廚房關火。
周聿白聽見她那邊碗勺的叮當脆響。
“在廚房?”
“在煮糖水,馬上快好了。”鐘意把火關了。
他突然起了興致:“煮的什麼?”
“綠豆沙,很難煮呢。”鐘意皺眉抱怨,“這是最費功夫的糖水,我媽媽一定讓我夠煮三個小時,說這樣才正宗。”
他莫名想起南方嘈雜街巷裡一間招牌簡單的糖水店。
而她站在飄滿香甜氣息的廚房,纖細白嫩的十指握著筷勺,蹙著細眉攪動一鍋綠豆沙。
他喉嚨乾渴發澀,突然想嘗嘗綠豆沙的味道。
周聿白改了主意。
去了她那個老舊的小屋子。
她等他過來。
打開門,看見他白衫黑褲,高大身軀占據了她家門位置。
深沉溫潤的臉和漆黑深邃的眼睛。
兩人坐在餐桌吃綠豆沙。
那碗綠豆沙綿軟清甜。
入口即能感知的一種甜,並不膩,隻是覺得清涼舒適,讓人喜歡。
吃完糖水,嘴裡還是甜絲絲的味道。
兩人自然而然進了房間。
鐘意不想開燈——她腿上的淤青還沒散,她不想讓他看見。
房間燈管熄滅,窗簾也攏著。
隻有一點月色偷偷從縫隙進來,細細一條綢帶似的搭在床尾,鑲上模模糊糊的輪廓。
眼睛看不見,其他感覺便分外敏銳。
彼此的呼吸和身上沾染的氣息,身體的熱度和渴望。
有段時間沒做,感覺格外強烈。
甚至更甚於以往。
黑色也激發了白日高貴凜然皮囊下的暴戾和野性。
鐘意完全承受不住,脆弱地咬著唇強忍。
在無數煎熬忍耐中,她屢屢扭頭撫摸他的臉頰,尋找他的唇尋求安慰。
卻總是落空。
最後含淚帶泣地哀求他:“周聿白,你親親我。”
“親親我吧。”
那嗓音微弱又可憐,眼眶含淚的乞求和渴望。
他喉結頻滾,忍得很艱難。
沒辦法,隻能按捺自己。
低頭尋她的櫻唇,綿綿回應她的吻。
這吻比綠豆沙更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