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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聿白沒留在香蜜湖,讓司機開車回酒店。
隻是半途又改了主意,去了鐘意那。
她還在臨江拍戲。
撳亮燈,家裡陳設如初,隻是安靜得似乎從沒有人入住。
這陣子家政阿姨沒有過來,鐘意的房間還維持著走時原樣。
床尾搭著件白色的花邊睡衣,化妝台上的梳子還纏著幾根長長的黑發。
在帶著幽香的臥室,打開衣櫃看見她的蕾絲內衣。
光是想象她的臉。
就讓人身體發熱,欲/望浮動。
周聿白去浴室衝了個澡。
出來後看見鐘意在微信跟他道“晚安”。
他撥了個視頻過去。
鐘意還沒睡,正在酒店房間收拾雜物。
她的戲已經殺青了,剛跟同組演員吃完宵夜回來。
鐘意把手機支在桌子上跟他聊天,下巴墊著自己的手掌,整個手機屏幕都是她的臉。
細眉靚眼,櫻唇淡緋。
周聿白當然說不出“想她”這個詞。
但鐘意眼尖地發現他的背景很眼熟,像是她房間門的窗簾。
她撐著臉頰,歪著腦袋看他。
兩眼彎彎,笑得好狡黠:“喂,你是想我了嗎?”
“你喊誰喂?”
他的手機也擱在桌上,手裡捏著支氣泡水,深俯著身體看手機裡的她。
“喊那個偷偷進我房間的人。”
她笑得好開心。
“過來拿瓶水而已。”他挑眉,晃晃手中水瓶。
鐘意皺著鼻子輕輕哼,隔了半響,卷卷睫毛扇了扇。
她抬眼,輕聲道:“我現在買飛機票回來好不好。”
周聿白眼簾一掀,定定看著她:“不好。”
太晚了。
鐘意先掛了視頻。
三分鐘之後,她發來消息:“機票買好了,我現在出門趕飛機回北城,行李留給婷婷收拾。”
而後是航班落地時間。
“周聿白,你來接我好不好?”
周聿白目光幽沉盯著手機。
那一瞬不知為何,他胸臆如堵,堰塞在心口。
猛然站起身來。
那些東西也如水一樣,“嘩”地一聲瀉流而去。
他去接她回來。
三個小時後,鐘意的飛機落地北城。
這已經是第二日的淩晨一點半。
機場旅人寥寥無幾。
鐘意看見接機口的周聿白,眼睛驀然一亮,加快了腳步。
她走得又快又急,笑意漫漫,眉眼彎彎。
最後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裡。
機場行人都是腳步匆匆,神色帶著幾分倦累。
隻有她鮮活、清新又甜蜜。
他穿件長長的黑色大衣,衣線筆挺,裡頭是薄薄的高領羊絨,整個人線條清雋又優雅。
周聿白用大衣把她一裹。
“等很久了嗎?什麼時候到的?”
“沒有。”他摟著她往停車場走。
沒有司機,周聿白自己開車來的。
他帶著她。
兩人穿梭在寂靜無人的地下停車場。
在巨大的梁柱後,周聿白突然站定。
迫不及待地低頭親吻她,急切地撬開她的唇,把深吻銜過去。
鐘意閉著眼,攀著他的脖頸。
仰麵承受他炙熱的親吻。
他的心跳和她的心跳混在一起。
幾乎要分不出彼此。
感覺在炎熱的酷夏吃冰激淩。
他幾乎想一口吞噬她,而她也幾乎融化得被他吞噬。
邁巴赫駛出停車場,在岔路口拐到了一條車流稀少的路。
機場附近荒涼,還有農田、荒地和大片的廠房。
“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這裡好荒涼。”
鐘意趴在車窗,“月亮照在我們身後,好像私奔啊。”
周聿白在一條荒涼得不見車影的路邊停下來。
不是私奔。
隻是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