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第 65 章 抹去這些存在的痕跡(1 / 2)

戲中意 休屠城 8315 字 9個月前

鐘意打開手機——有錢能使鬼推磨。

短短幾個小時, 有關她的那些八卦爆料貼像氣泡一樣悄然消亡。

詞條的搜索量下降,她和藍鬱的各種同框照和互動痕跡也慢慢悄悄被刪除,網友們胡思亂想的猜測中也湧入一股新的輿論風向。

上躥下跳磕CP的網友們突然都有點懵。

究竟撞上哪個敏感詞, 明明還在熱火朝天蓋樓的娛樂帖,幾分鐘後再刷新就被吞得一乾二淨。

鐘意望著窗外逐漸黯淡的天光, 再低頭刷著手機訊息。

抿唇不知如何做回應。

有惱怒,有煩躁, 有難堪, 有手足無措, 也有心亂如麻。

唯獨缺少感激這個詞。

她不需要一個傲慢冷漠的男人,總是一針見血地對她說出“不專業不敬業”“愚蠢無腦”這種評價。

她不介意他永遠高高在上,隻是希望公事公辦, 和她劃出井水不犯河水的界限。

藍鬱的電話適時響起。

淩厲幽深的眸光近在咫尺,鐘意沒有勇氣接通這個電話, 也拿不準周聿白的意圖。

“藍鬱和經紀公司已經談好, 明天早上九點會發微博澄清, 他對你倒是挺癡情,寸步不離守了好幾年, 最後昭告天下, 雲開見月明。”周聿白淡然呷了口咖啡,“過了明天九點, 你的身份就變成了頂流男星的女朋友,恭喜鐘小姐。”

隨後有消息湧進手機,的確如周聿白所言——藍鬱告訴她,他最後搞定了自己的經紀人和公司,也跟公關那邊談好,會發布一則澄清微博。

鐘意手指握拳, 久久佇立在周聿白麵前。

他知道,他了如指掌,他胸有成竹地坐在她麵前,就是要插手她和藍鬱的事情。

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

“你……不會讓藍鬱發出這條微博……”她唇色泛白,遲疑眨眼,“你不會讓我們如願?”

周聿白薄唇展平,笑意微諷:“我記得我說過,我不擅長讓人如願。”

她默然片刻:“那你把我關到這裡,又想做什麼呢?”

“隻是想清清楚楚看見你的神情,是會失望,還是會驚訝,抑或是痛苦不堪?”

男人的話語平靜帶笑,像一把冰銳的刀,可以肆無忌憚地□□他人的意願。

鐘意閉眼,深吸一口氣。

心頭寒冷如冰——兩人已經沒有了瓜葛,他憑什麼要這樣輕蔑又隨意地對待她。

一如當初她和藍鬱曝光,並沒有什麼過分的行徑。

他卻非逼著強迫她,強迫她低頭。

鐘意偏偏有自己的倔強。

“周聿白,”她蹙眉看著他,一字一句,“這是我和藍鬱的事情,也許我的過去跟你有那麼一點關係,但那已經都是過去,請你不要自作主張地插手我現在的生活。”

他瞧著她那張冷若冰霜的柔軟麵孔,心頭的刺痛愈發清晰。

修長指節敲敲清脆的杯沿,神色冷漠,“鐘意,做什麼都要講究明碼標價,也要個公平,你背叛我,欠我的東西還沒算清,又怎麼來區分過去和現在?”

鐘意覺得可笑。

她欠他什麼?

“我沒有欠你任何東西。”她脫口而出,“一開始說的就很清楚,不過都是逢場作戲,我陪你兩年,玩玩而已,你會結婚,會跟我結束,我也儘職儘責,做完了一切我應該做的事情,走的時候也沒有要求半分。”

“那張照片,隻是藍鬱路過汀溪,我儘地主之誼陪他遊玩而已,並沒有其他的意義。我沒有瞞著你和他有過什麼,也沒有所謂的背叛,還有,交朋友是我的自由。”

周聿冷眼看人,抬起冷峻的下巴。

他怎麼會信。

“你自己掂量自己說的話。”他冷淡起身,“沒有所謂的背叛,也沒有所謂的隱瞞,怎麼解釋現在的一切。”

網友的那些蛛絲馬跡,照片上她清澈的笑意,她家人的親切熟悉。

怎麼讓他相信。

鐘意追著他的腳步:“麻煩你放我出去,否則我要報警。”

他全然不理,長腿邁開:“你最好報警,現在就有狗仔蹲守在樓下,明天早上九點新聞頭條,你和藍鬱並列出現在熱搜,你猜猜那幫異想天開的粉絲網友怎麼描繪這件事情,官宣前夕和舊金主在愛巢幽會,私情糾紛鬨到警局,你從此一戰成名,八卦記者成天蹲守在家門口,生活再無隱私可言。”

“你……”

鐘意霎時頓住腳步,淚意突然上泛,緊緊咬著咬唇,“周聿白!”

“如果不想我做出什麼更過分的事情,你就乖乖呆在這。”他低頭點煙,眉目冷冽,“你見過,我可以什麼都不做,也可以把一件事做到底。”

周聿白拿走了鐘意的手機。

她最後隻來得及和鐘心解釋了兩句,找個不回家的理由以免讓人擔心。

*

兩人的家裡。

鐘意怔怔陷進沙發,摟著抱枕發呆。

廚房飄來食物的香氣,和此刻的氛圍有些違和。

沒有家政阿姨。

有人換了身衣料柔軟的家居舊衣,專心致誌做蘆筍煎牛排,旁邊還彌散著黃油黑鬆露炒雜菌的香氣。

最後刀叉和碗碟在餐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過來吃飯。”他冷聲喊她,“鐘意。”

鐘意撇開抱枕,轉身往自己臥室走去。

擰開房間的門,又突然意識到這個地方——

布置得溫馨柔美的房間,落地窗的輕紗微拂,淡淡飄來的清甜香水味,白色絲滑的床幔,床頭花瓶含苞待放的玫瑰花。

鐘意怔忪了很久。

和往日並無不同的布置,他依然把它恢複了原樣。

那些還沒摘吊牌的新衣服。

已經剪去了吊牌,散發著她喜歡的洗衣液的香氣掛在了衣帽間。

沒有帶走的貴重首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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