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玫瑰花叢中相擁。
最後夏璿把鐘意的意大利同學送到車站。
去佛羅倫薩的火車即將開動,但是金發碧眼的帥哥遲遲不肯上車。
夏璿替他著急:“你還不走嗎?火車馬上就要開了。”
帥哥紅著臉:“夏小姐,請問你什麼時候離開意大利嗎?我回佛羅倫薩辭職,能不能跟著你去下一站旅行,甚至回中國?”
“啊????!!!”夏璿驚得天打五雷轟。
“我和鐘意雖然dating過幾次,但我知道她心底喜歡彆人,不喜歡我,我們的關係非常友誼。”
夏璿:“……SOS……”
*
實話說,鐘意這天晚上過得非常開心。
在鮮花食物咖啡冰激淩和紅酒的輪番撫慰下,最後她回房間時已經是醺醺然帶著醉意。
浴室溫暖的水汽和氤氳升騰的水霧,背後冰冷的瓷磚和麵前炙熱的胸膛,
黃銅花灑噴灑的水珠濺落在柔軟泛紅的肌膚,完全不需要克製的呻/吟和哭泣,都讓這個夜晚多了幾分瘋狂。
最後鐘意困倦地趴在床頭。
任由骨節分明的手指和嗡嗡作響的吹風機拂過濕發。
周聿白看她潮熱醺醉又懶洋洋饜足的嬌靨。
她今天舒服了。
“我跟哪個女人在一起約會吃飯聊天你不介意?”他輕聲問她。
鐘意閉著鴉睫,輕輕哼了一聲。
毫不留情地把臉扭向另外一側。
“我跟葉綰綰在一起?”他試探著問,儘量不吵醒她的逆反心,“你心裡是什麼感覺?”
“每次笑得臉都僵了。”鐘意嘟囔,“恨不得瞬間消失,跑得越遠越好,這輩子都不要看見你的臉。”
“那唐檸呢?”
鐘意嗓音微忿:“我真傻,她真該死,你這個混蛋。”
“跟我相親的女人呢?”
“隨便吧,我也不在乎。”
“那葉蓁蓁呢?”
“你愛她是理所應當,不愛她真是可惜。”鐘意把臉埋進柔軟被子,“可惜她英年早逝。”
周聿白撫摸她半乾不濕的長發。
像捋著鳥兒的翅膀。
鐘意在米蘭的工作結束。
周聿白帶著兩個秘書,夏璿再拖著鐘意,順便在意大利休了個假。
從意大利最北邊的阿爾卑斯山下小鎮,再從羅馬到阿馬爾菲海岸,托斯卡納的田園風光和威斯尼水上城市——就是沒去佛羅倫薩。
最後又從米蘭飛回了北城。
*
這次出國,李總助跟在周聿白身後。
是一步步眼瞧著鐘意對自家老板的態度溫柔了幾分。
倒是夏璿一直托著下巴發呆。
李總助輕聲咳了一句,轉了份報告到她郵箱,正色道:“度假結束,把心思放到工作上來。”
夏璿“嘖”地回味了下。
公司這群男人啊,沒意思……
飛機落地北城。
李總助和夏璿各回各家。
周聿白……自然是跟著鐘意回家。
隻是不待鐘意解鎖開門。
大門出其不意從內推開一條縫,枝枝的小腦袋探出來,開心道:“姨姨。”
——鐘心和枝枝回到了北城。
周聿白臉色瞬間灰敗。
鐘意高高興興摟住枝枝:“小寶貝,姨姨給你帶了玩具和巧克力。”
鐘心戴著圍裙,也柔柔笑著迎出來:“回來了,我在做飯,餓不餓?”
特意看了周聿白一眼,很含蓄地點頭:“周先生。”
周聿白勉強維持著臉色,衝著鐘心微笑。
又給鐘意使眼色。
鐘意撓撓臉:“丁騫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他在我家表現挺好,爸媽的氣也消得差不多,我讓姐姐回來幫我。姐姐和枝枝還是住在我這,你……”
家裡住不下,也不太方便。
他當然隻能回去。
周聿白隻能走。
隻是臉色不那麼好看——
樓下剛好遇見丁騫。
丁騫一身颯爽黑衣,隻是手裡拎著幾個大號的超市購物袋,牽著兩個彩色氣球。
身上鋒利氣質平和了不少。
他在汀溪這陣子都泡在鐘家。
丁騫本來也不是能說會道的性格,隻能埋頭苦乾,無論刮風下雨,包攬家裡的洗衣做飯買菜雜活,乾完活立馬就走絕不上桌吃飯,忙完再去給鐘媽媽的糖水店拖地洗碗幫忙,再就是陪枝枝和鐘心。
鐘爸爸鐘媽媽觀察了這麼久,最後也是歎著氣接納他。
因為丁騫,鐘心更不想呆在汀溪。
和父母商量之後,又帶著枝枝回到了北城。
周聿白下巴微抬,示意樓上:“還沒搞定?”
丁騫濃眉微斂,冷峻麵容也有幾分無奈:“罪總要一點點的贖,哪有那麼快接納的……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
贖罪沒關係。
現在姐妹倆住在一起,連門都進不了。
周聿白輕輕歎了口氣。
他直接開口:“丁騫,你什麼時候能把你老婆和你女兒接走?”
丁騫抿唇:“這也由不得我。”
“上次不是給鐘心和枝枝在北城買了套房子嗎?”周聿白問,“她們不喜歡?”
“鐘心不肯住。”丁騫遲疑道,“也不肯跟我住在一起。”
“你傷都好了?”周聿白頗有深意地掃他一眼。
“早就好了。”
丁騫看起來就是怎麼折騰都能好得很快的體格。
周聿白攏著打火機,低頭點了根煙。
擰著眉心,幽幽地抽了一口。